正文 第八章 ：華山論劍 文 / 小許有法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外不勝寒……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郭襄哼前著這首蘇東坡的水調歌頭，一路向北，沿路上儘是純樸的民風，當然見到不平事也會出手，但都是些雞鳴小事不值的一提，自從賈似道簽訂宋蒙合約後，忽必烈就帶領蒙軍到漠北與阿里不哥打仗去了，這兩股蒙軍勢軍力敵，忽必烈也沒有佔到什麼大便宜，蒙古騎馬打仗與宋朝的長槍長矛是不同的，只求兇猛准狠。所以劉整也歎英雄無用武之地。「小二，來兩屜包子」郭襄這時到了一家鄉下小茶水店，端坐下來，招呼小二道。
「好叻，姑娘，你的包子，請問還要什麼？」小二拿出包子替她包好，笑瞇瞇地道。
「再來壺酒吧？」郭襄道。
「酒？姑娘，這……恐怕不合適吧。」小二道。
「不是給我喝的，是給那個老伯喝的」。郭襄指了指路邊那個老乞丐道：「有勞大哥了」。
小二從裡屋取出一罈陳年女兒紅，端到老乞丐面前。
「好酒，倒是好酒，可有酒無肉怎麼吃呢？」老乞丐揭開酒蓋，嗅了嗅報怨道。
「李長腳伯伯別來無樣啊，」郭襄起立行禮道。
「喲，原來是二小姐啊，老乞丐眼花了，罪過，罪過。」李長腳道。
「李伯伯，你老人家怎麼也跑來玩了？」郭襄道。
「最近又不打仗了，小老頭也瞥得悶得慌，所以出來走走」李長腳道。
「最近，經過這裡的武林俠士忽然多了起來，而且個個神情嚴肅，你知道他們想幹什麼去嘛？」郭襄好奇道。
「噢，聽說是去參加華山論劍的，好像是神雕大俠組織的。」李長腳道。
「原來是大哥哥搞的呀？那李伯伯我們趕快也去呀。」郭襄拉起李長腳的手道。
「可是現在的華山已經是在蒙古人的治下了，除非一流高手才能趕到那裡。」李長腳搖搖頭道。
「李伯伯，你看這是什麼？」郭襄掏出了張弘范給她的令牌。
「鎮國將軍令？你哪裡來的？」李長腳一一念字道。
「自然是他給的啦，我可無法仿製。」郭襄笑道。
「快走吧，」郭襄抓起包子，騎上毛驢，李長腳便在旁跟著，這時郭襄才恨，這驢子又蠢又慢了。但又無可奈何。一老一少晃晃悠悠地走著，走到了邊關上。
「來者何人？」一蒙服軍官道，後面一隊蒙兵便一齊「卡」得一聲撥出了明晃晃地刀。
「我們要出關，大哥能否行個方便？」郭襄回話道。
「姑娘，你還是快些回去，否則晚了就走不了了，我看你年幼，別白送了自己的性命」蒙服士兵向前喊道，接著又輕聲自言自語道：「我雖祖上是漢人，但早已是亡國奴了，因為妻兒老小生計，才跟隨忽必烈打仗的，連自已的衣服都決定不了，這甲長又有何用。」
「那就謝大哥提醒了，可我今天定要過得此關隘」。郭襄道。
「那就算我自做多情吧」，那蒙古服軍官道。
「何事吵鬧啊，打擾老子休息？」從蒙古包裡走出了一個二三百斤的胖子，像訓狗一樣訓著那蒙古服軍官。蒙古服軍官只是沉默，連頭都不敢抬。
郭襄不禁為那素不相識的蒙古服軍官，心理暗自落淚。不尤地一陣酸楚伴著秋風襲來。
「啟稟脫脫將軍，有人要闖關」，那蒙古服軍官大聲回答道。
「噢？？？是他們麼？一個黃毛小丫頭和一個老叫花」？脫脫不屑道：「小妞，你跟我來吧？」
「我嘛」？郭襄指了指自已道。
「小姐，萬萬不能前去啊」李長腳拉住了郭襄的胳膊道。
「怎麼？不敢了麼？」脫脫激道。
「沒有什麼是本小姐不敢的，李伯伯你老在此等候，我去去就來」。郭襄也知道此去可能有危險，但為了能見到楊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再說這胖子也沒什麼武功的。郭襄自我安慰道。
「任何時候，輕敵都是危險的，甚至是致命的」。
郭襄在眾蒙古兵驚異的眼光中跟著脫脫進了蒙古包。
這蒙古包陳設也很簡單，有空閒，只有一個檯子，檯子上放著一個香爐與一部《孫子兵法》，其餘就沒什麼了。
脫脫熱情地招呼郭襄坐下。但他暗中擰了擰香爐的機關。
兩人對視而坐，竟如知已般聊起了家常與各地風土人情。
「哈哈。」脫脫忽然笑了起來：「姑娘生得如此漂亮水靈，不如留下來做我的女人如何？」
郭襄覺得全身無力，動彈不得了。
「還是叔叔的藥管用」脫脫自耀道。
「你叔叔是誰？」郭襄追問道，但她已經全身冒冷汗了。
「實話告訴你，我叔父就是伯顏，你中的正是他煉製的九香軟金散之毒，此毒你們中原無人可解。」脫脫吹道。說起伯顏，脫脫就眼睛發光。
「小妞，你很熱麼？來我來幫你脫衣服如何？咱袒誠相見啊~」脫脫撲向郭襄道。
郭襄此時已經意識模糊，只有靠本能用手支撐起身體向後退去，但體內卻在運氣，想靠內力把毒物逼出來。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脫脫撕碎了郭襄的外衣，「鎮國將軍令」，從她的胸口掉了出來，郭襄再也不支持不住了。轟地一聲倒下了，不省人世了。
黃昏，一隊乞丐抬著一個少女勿勿趕路。
「老大，她醒了。」一個醇厚的聲音驚叫道。
「啪」一句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嘿，姑娘，我們救了你，你怎麼胡亂打人呢？」那醇厚的聲音又喊了起來。
「襄兒，你醒了，沒事了吧？」另一個醇厚的聲音問道。
郭襄勉強地睜開眼睛，模糊的看到一個胖胖的的臉型以為是脫脫，就用盡全身的力氣打了上去。
郭襄中了九香軟金散並未清除，眼睛裡只有一薄霧般的輪廓，便問道：「請問大叔是哪位英雄？」
「襄兒，他是你黃華黃伯伯啊」。郭襄聽出了李長腳的聲音。
「可是頭陀軍黃伯伯？」郭襄吃力地問道。
「正是在下，你剛才打的是我的胞弟，黃福」。黃華道。
「難道就允許有胖和尚，就不能有胖乞丐了麼？」黃福捂著臉委屈道。
「黃大哥，對不起噢，」說著她伸出手來撫摸起黃福的臉來。
「對了，黃伯伯你們怎麼也來這裡了？」郭襄道。
「襄兒，我們頭陀軍雖然常年駐守在閩浙山區，但始終是丐幫的分支，這次是代表丐幫來參加華山論劍。」黃華道。
「噢，那華山論劍很多人都會來麼？」郭襄興奮地問道，儘管臉色依然蒼白。
「是的，武林中的一流高手都會來。」黃華道。
「那神雕大俠……他會來麼？」郭襄輕輕地道。
「會！這次就是神雕大俠組織的。我身為丐幫九袋長老，頭陀軍首領早就仰慕神雕大俠已久了。這次正好會會他老人家。」黃華道。
「他老人家？神雕大俠才三十六歲，比你黃伯伯還小幾歲呢？」郭襄終於微笑道。
「三十六？慚愧啊，我黃某人都年近半百了，武功還是平平。」黃華歎氣道。
「哎，李伯伯，如今襄兒如此模樣如何去見大哥哥，還有爹娘呢？」郭襄沮喪道，「我已經被人欺負了」。
「被誰欺負了？」李長腳好奇地道。
「那個蒙古人，李伯伯我不該不聽你的。」郭襄似是要哭出來了。
「噢，你說他呀？當時我們看到李長老的紅色信號彈，就立刻趕了過來，我們當時帶了一百多個弟兄，想也不想地衝進來救你」。黃華「噗」得笑出了聲來。
「我們衝進去時，那些蒙古服士兵早已丟棄兵器逃了，當我掀起蒙古包的圍簾時……」黃華又笑得說不出來了。
郭襄生氣道。「黃伯伯有這麼好笑麼？」
「你還是問你李伯伯吧。」黃華依然止不住笑聲。
「當時我們看到的是一個蒙古胖子向你一直磕頭，還說對不起你。」李長腳道。
「當時我把你抱了出來，叫兩人抬著走，最後那個蒙古胖子還送了兩大箱金子，給你穿了件金縷玉衣，並要我們替他務必保守秘密」。黃華道「本來我還擔心盤纏，但究竟是什麼讓他怕成這樣呢？」
「原來張哥哥又救了我一次。」郭襄撫摸著身上的金縷玉衣道。
「張大哥？張弘范？」黃華驚訝道。
「嗯，」郭襄滿足道：「不知大哥哥怎麼樣了，都說他壞，哎」。
忽然那毛驢亂叫起來，再也不肯走了，怎麼拉也沒用。眾人也只好停下來休息。
「叭……叭……叭……」。隨著驢糞落地的是無比的惡臭，眾人雖多為乞丐，但也不禁都打起惡來。
郭襄卻在這奇臭中漸漸恢復過來，九脈通達，臉頰恢復了血色。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原來驢混身是寶，連驢糞也能克九香軟經散之毒。
沒有半個時辰，郭襄又生龍活虎起來。
「小姐，我們是不是把那只蒙狗宰了去？」李長腳問道。
「算了，我們趕路要緊，況且我們如今也在蒙古境內，不易打草驚蛇。還是快點趕路吧。」郭襄喊了一聲：「駕」。
但看看坐騎，還是那頭毛驢子。郭襄還是無奈。
有了上次教訓，郭襄一行以後就隨關必先亮「鎮國將軍令。」守將皆無問放行，有的甚至奉若上賓，好吃好喝好招待。
半個月後，華山腳下。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到了，因為蒙古人宣傳了「禁武令」故任何人都不能帶武器，連把菜刀都要用竹片代替，人變得苟且，中原武林就此退化，只有拳腳來往，而南派武林則招式繁多，另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每當有江南世子上台時，台下總是能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聲。
經過一路的進級與淘汰，最後剩下兩位：一位是丐幫頭陀軍首領黃華，另一位是便是福威鏢局總鏢頭林桂芳，這林桂芳人稱小林沖，生得自是英俊非凡，相貌堂堂。力能開山劈石，拳路以剛猛強勁著稱，在閩南人心中享有很高的聲譽，他以白手起家，自創「福威鏢局。」雖然已是亂世，但黑白兩道都敬其三分。沒人敢難為福威鏢局的。故在短短的三年時間福威鏢局的分局已遍佈大江南北。
兩人依次上台，相互行禮。稱兄道弟。
「在下黃某不才，只受了黃幫主的幾招打狗棒法，但這棒法是用來打狗的，卻不是來論劍的。」黃華歎道。
「黃兄，放心，我林某人只是個做買賣的，也只是略通武功。」林桂芳也謙虛道。
「那我們用什麼比試？」黃華道：「請兄台明示。」
「其實我也沒什麼取這武林盟主之位，我們兩的武功比起高外高手來簡直不值一提。如今適逢亂世，我們切不可傷了兄弟的合氣。」林桂芳道。
「那兄台的意思是文鬥嘮？」黃華道。
「以一局棋局決勝負如何？」林桂芳道：「做人有勇無謀可不行，那只是匹夫，不是武士。」
「襄兒，這是你的拿手好戲？來幫你黃伯伯一把好麼？」黃華沖台下的郭襄請求道。
「郭兒，義不容辭，首領。」這時郭襄也穿了件乞兒裝，破破舊舊，緩緩地走上擂台來。
黃華想說什麼，可又止了。
林桂芳不也看得驚訝，瞧這小女乞丐，明明是絕代美人，卻偏偏要穿得邋里拉遢，瞧她步伐穩健，明明是一流高手，卻……我卻一直沒有注意她。
台下眾英雄，皆為丐幫惋惜。
林桂芳運氣執棋，而郭襄卻不慌不忙地應對。
林桂芳主攻，郭襄守勢，後發制人。
不出一柱香的時間，林桂芳已經額頭冒汗，郭襄依然如此。
「神……雕……大……俠到……」一司儀道。
一對三十多歲的年青夫婦，架著輕功緩緩落地。
來者正是楊過與小龍女。
台下行禮道：「神雕大俠，萬壽無疆，神仙眷侶，笑傲江湖」。
楊過還禮道：「各位抬愛。」
小龍女依偎在楊過的懷裡，猶如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讓人好不羨慕。
林桂芳起立向神雕大俠夫婦行禮。
只是郭襄小臉通紅，呆呆地坐在那裡，郭襄第一次能夠聽到自已心「噗通噗通」地跳聲。
但那對神雕大俠，卻就就當她陌生人般從郭襄身邊走過。
「大哥哥，龍姐姐，久違了……」郭襄主動站了起來抱拳行禮道。
郭襄為掩人耳目才穿乞丐服裝的，但臉上卻經過仔細打理，未有一絲骯髒。
「哪裡來的小**，想勾引我夫君？」那小龍女道。
「什麼？」郭襄一下子就怒火中燒了，執起手中的棋子就往小龍女臉上打去。
奇怪的是，這顆棋子竟被小龍女接住了，再反打回來。
郭襄用拳力將其擊個粉碎。
台下看得都呆了，林桂芳也呆了。從未看過如此高的功力。
郭襄一下子使出了她這一生所學過的所有武功，共一萬九百多招，竟包括了武林各大門派的精髓。
這時那對神雕大俠再也抵擋不住了。被郭襄已經打得鼻青臉腫了。
「說，是誰讓你們假扮我大哥哥的，」郭襄的手已發紅，指甲長如利刃，朝那小龍女走去，並掐住了那小龍女的脖子道。「竟敢罵我小**？哼」
「好了好了，」那小龍女求饒道：「女俠能否饒小奴一命？」
「饒你不難，快說你是誰？不難我擰斷你的脖子」。郭襄一用力，那小龍女的鮮血就流了出來，如斷流的河水。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這是我們相國伯顏的主意，以神雕大俠為名，召集你們武林高手，然一往打盡。」那假楊過道。「哈哈你們是走不掉的」。
台下眾高手皆驚慌亂，不知所措。
郭襄在那假小龍女的求饒聲中斷然用力，那假小龍女已然斷氣。這是郭襄第一次真正的動手殺人，郭襄呆兒一會道：「不是我想殺你不可，如果饒你下次，必然會去害別人，」
郭襄回頭對那假楊過道：「難道你不傷心麼」？
那楊過道：「我們是伯顏手下的殺手，早已沒感情」。但他的眼淚卻不住掉了下來。
那假楊過最後還是自殺殉情了。
郭襄與林桂芳過來撕開了那神雕俠侶的假面具，面具下依然是兩張無比俊俏稚嫩的臉龐，可惡的戰爭。
一陣微風帶來一陣奇香，眾英雄皆倒。
「林伯伯，快點摀住口鼻」。這時眾英雄皆已倒下，蒙古兵如潮水般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