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行俠仗義 文 / 小許有法
第二日,襄陽
清晨,守城親兵興高采烈地來敲呂文煥的房門輕聲道:
「呂大人,快醒醒,張弘范的頭被掛在城頭上了。」
「什麼?張弘范的頭?誰幹的?」呂文煥聽到稟報高興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你再說一次……」
親兵道「不,我說錯了,是張弘范的冠被人掛在城頭上了」。
呂文煥也顧不得穿衣服了,奪門而出道,「快引老夫前去」。
他們到時郭靖夫婦早就已經到了。
「十萬軍中。取上將首冠,非過兒之所為不可。」郭靖道。
「但這絕非過兒之所為」黃蓉道。
「這是二姐干的。」郭破虜道。
「破虜,你怎麼知道的?」黃蓉驚訝道。
「你們看,我們家的雕兒一直在那戰盔上盤旋,久久未離開。」郭破虜指著雙雕道。
「好眼力,破虜。」呂文煥讚道。
眾人皆敬佩。
「襄兒,沒事就好」黃蓉安慰道。
這笑聲隨著風彷彿蒙古包裡。
「報告,大將軍,我雖為無名小卒,蒙將軍不棄,提撥為貼身待衛,我願意獨自潛入襄陽,奪回將軍之冠」。
其實,對於軍人來說冠就於頭顱一樣重要,丟失戰盔就如丟失性命,張弘范從軍多年當然知道這一點,但他不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曹孟德。
「內待,取我甲冑來。」張弘范道。
這語氣有著天生的震懾力,那內待諾諾取張弘范的金鋼絲環甲來,張弘范仔細地摸了摸,心底道:「還是金輪師父想著我啊。」
「來拿著,」張弘范把那副甲冑捧給了他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都統了。小伙子好好幹」
那士兵跪下道「謝將軍裁培,我定當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張弘范連忙扶起他來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切不可亂跪,軍中皆我兄弟,不過是件衣服而已,不值得啊。」
這時,劉靈兒親自送來茶點。
那士兵道:「沒事,小的就告退了」。
「慢走,來吃飽了再走也不遲,」劉靈兒招呼道。
三人邊食酒,邊聊家常,竟也其樂融融。
那士兵其實本身也是孤兒,張弘范軍中這種人其實很多,但張弘范並沒有因失冠而名譽掃地,而因此事軍威大振起來。
「謝謝,岳父大人了」。張弘范向劉靈兒歎道。「沒有他,我只是個殺人工具,只是個禽獸而已」
「噢?人稱張九帥,難道竟也客氣起來了麼?夫君。」劉靈兒嘟著嘴道。
「你怎麼也有郭襄師妹那股子邪氣了呢?」張弘范驚奇道。
「你忘了,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劉靈兒笑答道。
「好了,夫君。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劉靈兒撫前著張弘范的肩寬衣道。
「要是不打仗,多好啊……」張弘范道,「我也累了,打累了,為什麼要打?除了死人,還是死人。」
「夫君啊……如果我們將來有個孩子,你想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劉靈兒臉有點微紅。
「哎。翠竹深深埋忠骨,山河浩浩付丹心」。張弘范望著外邊那無際的黑夜道。「就叫張翠山吧。但願孩兒們能夠幸福。」
又過了很多天……
「官爺,這是我家最後的糧食了」一個老婦扯著一個強壯的宋軍士兵的褲腿道。
「老東西,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那宋兵見掙脫不了那老婦,便狠狠向她小腹踹去。
那老婦疼得滿地打滾,口邊鮮血流了出來。她在那裡哀號著。
突然,隱窖洞的門口打開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衝了出來,瑟瑟道:
「大哥,這真是我們家最後一袋糧食了」
「求求你了,行行好,給我們留下吧」那姑娘道。
「行,只要你陪我一晚。我就把糧食給你們留下了」那肥胖士兵嘯道。「如果是蒙古兵,你們早就屍骨無存了。」
「好吧」那少女狠狠咬著嘴唇,皺了皺眉道。
「小梅,我們就算餓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那老婦喊道。
「奶奶,死太容易了,但活著我們一定要活下去。」那少女道。
那士兵也被這少女怔住了,竟不敢靠近,儘管她面帶菜色,儘管她瘦得已經能被風刮起。
「嘿……世傑你搜到了什麼東西了?」另一士兵迎了上來,提了只母雞抖瞭解抖道,「今天有主菜了」。
「喲,這妞兒不錯,帶回去,就算是都統大人不歡喜,我們也可以享用享用。」那提雞士兵道。
那雞好像知道自己的命運。「咯咯」地啼了起來,拚命地拍打著翅膀。
兩個大漢士兵在前面走,後面被麻繩拉前著的正是那少女。
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匹駿馬,馬上也坐著十六七歲的少女。
「今天是什麼日子,竟遇上如此女好事?」那胖士兵道。
說著從腰間拔出了鋼刀,指著那黃衫少女的馬頭道:「快下馬,跟老子走,不然……」
「不然怎麼樣?」那黃衫少女道。
「我勸你別進酒不吃吃罰酒,我們的刀可厲害了,傷著你那細皮嫩肉那就不好了,」阿提雞兵道。「我看這妞送給我們賈丞相,我們兄弟就發達了」
「賈似道?」那黃衫少女遲疑道。
「你怎麼敢直呼我們丞相的名諱?」那提雞兵嚇得幾乎把手中的雞脫掉了。
「你們?,本姑娘今天有急事,再不讓開,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從腰間抽出把青玉淑女劍,當那本就通主人的靈性,平日裡呈淡綠色,繫在腰間,自是誤認為是普普通通的緊身腰帶,
但當他充滿血紅色時,就遇神殺神,遇魔殺魔了。人劍合一是武功的最高境界,劍為心動,劍為心聲,劍為心舞。但由於這把劍的邪氣。後來人送郭襄「小東邪」。
「駕!」郭襄乘著馬兒衝殺過去。這時青玉淑女劍已經紅得發亮,它也正想感受一下噬血的快感,可是郭襄畢竟沒有魔心,只將其鋼刀截斷了,那精鋼刀遇上這魔劍竟如豆腐般脆弱。「呷崩」兩下盡碎於地下。那鋼屑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亮。
如果這一劍砍於肉身之上,那後果可想而知。
那二兵,摸了摸頭身。又相互對視了一眼,「啊…有鬼」沒一眨眼的功夫就沒影了。
只有那可憐的母雞在地下打滾嗚叫。
郭襄下馬,解開了繫著那小女孩的手道:「快些回家去吧」。
小女孩揉了揉手上的血紅的淤痕,向郭襄叩頭道:「姐姐你能教我武功麼?」
「你為什麼要習武功呢?」郭襄好奇的問。
「我要保護自已與家人啊……」女孩回答道。
「也是,這麼一個亂世,連自己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更何況我救她一次,卻救不了她第二次」,郭襄暗想道。
「這個世界男人也是靠不住的,其實我早已許了人家,可他前些天被抓當兵了,生死也不知道了」小梅無奈地歎道。
「對我們只能自已保護自已,姐姐你能教我麼?」小梅道。
「我一個人浪跡江湖慣了,帶著你也是不方便,不過我可以把你介紹給璋玉師太。你們可以先在她那裡安頓,以防官兵報復」!郭襄一提這事就來氣。
「那謝謝,姐了。」小梅感謝道。
「你可願意出家麼?」郭襄問道。
「出家」?小梅又想了一下「願意,我願意,出家只是一種形式而已,以後他如果回來,我馬上還俗就是了。」
望著小梅的憧憬眼神,郭襄不禁又生羨慕起來。「起碼她還有希望,我呢?」
交待完後事郭襄,別過小梅,郭襄又飛身上馬,衝著向無邊無際的黑夜奔去。
半夜就,到了襄陽
「誰」郭破虜用他那青龍偃月刀擲了擲地道。「別鬼鬼崇崇地,我都看到你了」。
「老弟,耳朵不錯嘛?」郭襄說這話時,劍已到郭破虜的咽喉。「你的耳朵越來越靈了」。
「姐,刀劍可不長眼,快把劍拿開」!郭破虜輕易地就推開了那淡綠色的
青玉淑女劍,這劍其實現在刺下去也傷不了人。
「姐姐,你幹嘛老這麼鬼鬼崇崇地?爹媽都想你了」。郭破虜道。
「你老姐我,喜歡這樣,獨行江湖,行俠仗義,襄陽有你和爹爹媽媽在,固若金湯的」郭襄道。
「姐,我要向你借一樣東西行麼?」郭破虜道。
「什麼東西,自已拿就是了,談什麼借不借的?」郭襄道。
「我要的正題你姐手上的這把劍,不知道姐捨不捨得?」郭破虜道。
「給」郭襄道,「不過是一把劍而已,談什麼捨得捨不得的?」
「姐,你難道不問問我拿它來幹什麼嘛?」郭破虜道。
「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了,何須我多問?況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難道忘了麼?」郭襄道:「不過老姐外出總有把劍防身吧?」
「行,聽說過越王劍麼?姐?」郭破虜道,
「越王勾踐劍?那東西雖好,但沉了些吧?」郭襄道。
「那還有一把瀟湘春雨劍,只是未開刃,也未配鞘。」郭破虜道。
「這些劍都是你自己煉的麼?」郭襄道。
「以前怪周師博冶劍嚴厲,現在才知道他老人家的苦心。」郭破虜道。
「襄兒,你回來了麼?」黃蓉聽到聲音出來探察道。
「娘!」這時郭襄才流下了眼淚,一把撲倒在黃蓉的懷裡,那擁抱是如此的溫暖。
「襄兒,你回來了。」郭靖也跟了出來。
「爹。」郭襄緊接著又撲向郭靖的身上。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郭靖撫摸著她的頭髮道。
這時已經沒有什麼大俠,也沒有東邪西毒,有的只有父女,母女,姐弟,幸福的一家子。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黃蓉道。
「噢……我是來取九轉還魂丹的,大公公病危」郭襄拭去眼淚道。
「什麼?大師傅他……」郭靖道。
「是啊,所以我才這麼著急地趕回來。」郭襄道。
黃蓉連忙從裌衣口袋中取出一瓶九轉還魂丹遞了上去,「襄兒要不在家睡一晚,明天讓破虜陪你一起去。」黃蓉道。
「不必了,」郭襄已經跨上了馬。
「接著」郭芙將隨身配劍拋給了郭襄。
「謝謝姐。」郭襄又消失在漫漫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