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文 / *錢兜兜*
宋天齊心裡在抓狂,實在忍無可忍拽緊了拳頭閉上眼睛,也不顧別人怎麼想,直接利用這幅裝瘋賣傻的軀體,大拳揮,用力地打在了羅思思得意的臉上。
傻子少爺為了維護少奶奶居然伸手打人,貌似還不是第一次,這讓屋子裡所有人血液開始沸騰,期待著更精彩的一幕即將發生。
而,那雙一直關注宋天齊的目光中疑問深深浮現,靜靜地探測著他隱藏的秘密。
羅思思被這一拳打得可是不輕,趴在地上好久沒抬起頭,眼睛當場成了名符其實的熊貓眼,疼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不過!她沒有生氣,嘴角扯著絲絲冷笑,將對笑笑的仇恨又記上了一筆。
笑笑想笑來著,可是心中的疼已經壓抑了眼前羅思思的那幅狼狽樣。上前拉住怒火正燃夫君,將人牢牢地摟著。
不知道這樣抱著夫君的日子還會不會有多久,夫君的手她還能牽多久?
她不知道,只解決涼意四起,這冰冷的宋府連白日都讓人寒顫。每個下人的臉上都寫著私利兩個字,早就把她這個少奶奶扔到了一邊。
暫時的沉默不代表羅思思就此罷休。
不錯!敢為了一個背叛他的女人打她。她真有些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真傻?不過,無所謂,就算不傻,她也會想辦法讓他變成真正的白癡。
「來人!少爺瘋病又犯了。帶下去好好看著,別再讓其他人受傷。」羅思思故意將目光投向管家,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指令,她要看看這個管家是否敢阻止。
管家無語,眼巴巴地看著少爺,唉聲歎氣地搖了搖頭,抬手揮了揮一副看不過眼的表情。
嘩啦啦!
屋子裡一下衝進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左右開工,還未等宋天齊和笑笑反應過來,家丁上前就將人架了出去。
宋天齊很氣憤,拚命地掙扎,真想用功力將這幫無用的廢物全都打死。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看著娘子眼中的淚水,他的手不停地揮動,只能眼巴巴地看人被人抬離開了大廳。
「夫君!夫君!」
笑笑跟在後面想追上去,卻被早早站在門口的家丁們攔了回來。
掙扎!她企圖掙扎著人群圈起的柵欄,多麼希望現在能有那麼個人出來說句話。
可惜,沒有,她也不可能聽到。
莫大的院子冰冷無比,誰都明白只有牆頭草才能在這險惡之地留下一抹身影,就連丫頭小花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連步子都不敢移動。
得意一笑,看著這生離死別般的分手場景,臨去之前,羅思思還故意高聲喊道:「可把門關好了,別讓少爺再跑出來亂來。」
笑笑了眼汪汪地看著漸漸消失的身影,心裡那個痛!貌似比當初夫君差點死去還要痛。難道這就是娘親說的:近在咫尺卻不能在一起的痛是撕心裂肺的。
今天,她算體會到了,娘親的話一點都沒錯。
「你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從地上爬起來,羅思思冰冷的雙眸中恨意連連,很直接地問道。
笑笑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現在叫她怎麼離開?一個人能走嗎?她能去哪裡?
想不到應對之策,她身子往後一趟眼睛一閉假裝暈了過去。
羅思思冷笑地撇了笑笑一眼看著管家開口說道:「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多久,來人把她送回少爺的院子。」
管家不理會羅思思,背著雙手冷冰冰地走出大門。
……
夜,來臨了。伴隨著一縷孤獨的風,冷冷地吹進了笑笑的屋子裡。
屋子裡,燈光闇然。笑笑坐在床邊上不停抽噎著,手中握著夫君最喜歡的扇墜,心中傳來陣陣悸痛。
雙梅和小花都在屋子裡,沒人說話,也沒人敢問任何問題。
桌子上的飯菜早已冰涼,從回來到現在笑笑滴水不沾,只是坐在床上哭泣,傷心。
不斷的抽噎聲,夾雜著夜色的可怕,譜寫出一曲奇怪的調子。
許久,雙梅忍不住開聲道:「少奶奶,這樣下去您的身子可是頂不住的,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
是啊!
她現在有了娃娃,肚子裡的生命正在孕育。她怎麼可以那麼自私,只因自己心情不好,滴米不沾呢?
「是啊!少奶奶如果真的要離開,可以偷偷將少爺一起帶走。」小花腦海裡閃過一抹記憶,貌似剛才路過的時候,她看到那些看守少爺的守衛睡著了,這個時候過去正好。
對!不能走正門,可以走偏門,她蒙笑笑又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起身,她看著了一眼雙梅道:「東西都準備好了?」
「嗯!」
雙梅使勁地點了點頭,淚水不停往外湧。
忽然間要離開這呆了許久的地方,她的心感覺有點痛。冥冥中,似乎還感覺到一件重要的使命還未完成。可是,她就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轉身,她將已經準備好的包袱攤在少奶奶面前。
「笑笑也不想離開,可是,現在不走,肚子裡的孩子就會保不住。」笑笑心疼地為雙梅擦了擦淚水,忍住心中的疼。
這個時候她若不堅強就完了,大家都會徹底完完。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有身上有銀子,去哪裡都一樣。
生財之道可以學,獨立生活可以學,她連死都沒怕過,幹嘛害怕過以前的日子。不!她不怕!
「如果你們願意留下的,笑笑不會強求。」說完,笑笑搶過雙梅手中的包袱,快速地消失在黑夜中。
雙梅想也不想地追了出去,小花猶豫了一陣,也打算跟出去來著。可是,她腳步剛踏出門口,感覺到腦袋像要爆裂一般,摀住頭難過地蹲了下拉。
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氣味,一個陰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難道你忘了該做什麼嗎?別以為宋天祐死了,你就恢復自由之身。」
「不!不是的!」
小花激動地搖晃著腦袋,雙膝跪倒在地,這聲音讓她眼中滲滿了恐懼。這恐怖可以穿過她的生命,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你為何想要跟蒙笑笑離開?難道你想像宋天祐一樣化成黑水,成為天香閣的花肥不成?」聲音中帶著威脅,逼著地上的小花磕頭苦苦求饒:「主人饒命!主人饒命!小花只是一時糊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