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獻計鴻福 文 / 小家碧玉
「昨天可真把我嚇壞啦,突然這麼多官兵圍住我們府,真是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陣勢啊!」這個胖胖的廚娘一臉的害怕。
「是啊,我還以為我們老爺犯了什麼抄家殺頭的大罪了。」回答的是個看上去十分精明的婦人。
「老孫家的,可別瞎說,事情還沒過去,雖說老爺他們對這群兵爺又是好吃好喝,又是送東西,可這事情還懸著呢。」胖廚娘說。
那孫姓婦人說:「唉,你沒聽說啊,這事情都是二公子惹出來的,聽說老爺也生氣了,要把二公子交出去,可是二公子聽到風聲就跑啦!」
如意聽了這話一愣,看她二人已是走進,也沒時間多想,忙上前行了個禮,道了聲好。
她先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兩位大嬸,您這是出去買菜嗎?」
兩個婦人疑慮的看著她,嘴裡答道:「是呀,你有什麼事兒啊?」
如意臉上雖然笑著,但是眼裡卻漸漸蓄滿了淚水。:「我父親是鴻福金鋪的劉師傅,昨天進府到現在都沒回來,家裡就我和一個四歲的弟弟,我母親早就沒了。這父親出了事,家裡都沒個主心骨。」說著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不知道,父親在府裡究竟如何,現在人怎麼樣,有沒有出什麼意外。」
兩個婦人聽了一臉的同情,那孫姓婦人忙說:「小姑娘,原來你是鴻福劉師傅的女兒呀,我認得劉師傅,你別哭,你爹沒事的。」哎呀,這姑娘哭得可真傷心啊!
如意聽了此話一喜,抬起頭,噙著眼淚:「當真,大嬸別哄我,我心裡很是擔心受怕的。」
「沒事沒事,你爹雖然不能出來,在府裡也不能隨意走動,但是也是沒什麼意外傷到的。」那胖廚娘說:「只要不是我們府裡的人都趕在一個院子裡,我們這些下人也不准隨意走動,是因為買菜才放我們出來的。」
如意聽了心裡一鬆,忙掏出幾錠碎銀子送到那廚娘和孫姓婦人手裡,又對那孫姓婦人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兩位大嬸不要嫌棄,能夠收下。」
兩個婦人更是歡喜了,說道:「哎呀,劉師傅可真有福氣,有這麼個孝順的好女兒啊。」
另一個也說:「是啊是啊,就沒見過這麼懂事乖巧的姑娘。」
如意一笑,又問道:「兩位大嬸,我聽說是府上的哪位公子惹出的這禍事?」
那胖廚娘收了錢,忙搶著答道:「就是我們府的二公子,你可千萬不要出去說啊,聽說是我們二公子在外面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才鬧出的這事情。」
「是啊,我們老爺要忙著請人說合,看這事能不能花點錢解決呢!」
她們兩人這爭著說,倒像是把那買菜的事早忘了。如意心裡暗暗覺得滑稽,想到自己說哭就哭的,真是很有唱戲的天分啊!
她忙裝出一付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說:「大嬸,不敢再耽誤你時間了,您要是在府裡看到我父親還請傳個信,讓我父親也不用心裡掛念著我們。」
兩個婦人忙笑著連連點頭應了。
如意看著她們走遠了,心裡也輕鬆了,還是自己禁不住事啊,聽她們一說也沒什麼的,自己還擔心了一晚上,看來只要和石大娘按說好的辦,父親回家是遲早的事。
她心下大定,沒提防這時拐角處駛來一輛馬車,堪好對面撞上。
頓時,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鞭響,吁地一聲,那匹馬四蹄揚起,,腥熱的氣息正好掠過如意耳邊,她嚇得腿一軟,不禁跌倒在地。
車簾掀開,馬車裡的人高高在上的瞟了她一眼,濃眉高高聳起,眼睛深邃如寒星,此刻他看到馬車旁的如意跌倒在地,灰塵滿身。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眼裡充滿了冷漠,他問車伕道:「怎麼回事,要緊嗎?
不去問跌倒在地的受害者,反而問自己的車伕,這人還真是冷酷無情啊!
車伕忙道:「沒事,公子,沒提防這姑娘突然走出來,也沒撞上。沒什麼大礙。」
那人看到如意沒作聲,只是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於是對車伕道:「快走吧,別耽誤了事,說著放下車簾,從裡面扔了一錠碎銀在地上。
那車伕對如意甩下一句話:「該你走運啦,碰到我們朱家二公子,還給銀子你,換了別人,還要怪你驚擾了。」說完就趕車離去。
如意氣絕,望著馬車揚塵而去的影子,「呸」了一聲,撞了人不說,還倒打一把,連名字都不敢留,還打著朱二公子的名號,難怪那朱劍鋒的名聲不好,看來是有人存心害他啊。
不過如意也納悶,自己是不是前世和馬有仇啊?一連兩次都差點被馬踩到。
她看了眼地上的銀子,不屑一顧的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欲離去。又一想,何必和錢置氣呢,她慢慢走過去拾起銀子,走到大街上,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於是走了過去,將銀子丟進了他面前的破碗裡。
如意本來是要回去找石母的,現在看到朱府這情景好像不是那麼嚴重,而且石母在自己家附近,回去又得花時間,還不如順路走到鴻福金鋪和劉奉行說說這事,再找石母也不耽誤。
她來到鴻福金鋪,和店門口的夥計打了個招呼就進去找虎子。
鋪子裡很熱鬧,樓上樓下的都在忙著招呼。
這時,她聽到一個女人尖刻的聲音,:「你們這麼大的鋪子開得是幹什麼的,我要的東西都幾天了,還沒做好?」
一眼看去,是一個滿身打扮得珠光寶氣的年輕婦人,高高的顴骨,眼皮大而微凹,一看就是一臉的刻薄相。周圍還跟著幾個僕人,看架勢也都是一付趾高氣揚的樣子,嘴裡也跟著說:「這是新來的校尉夫人,你們可要小心伺候。否則惹惱了我們校尉,可沒你們的好果子吃。
如意一聽這話差點要馬上笑出來,馬上又忍住,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怎麼這麼囂張。
這時,管事劉奉行也趕了出來,他早已把這些話聽了進去,心裡雖鄙夷不已,但面上還是不露聲色,只是招呼著請他們上樓細談。
原來那校尉夫人剛來承州城,忙著交際應酬,就在鴻福金鋪訂做了些首飾,是一套名為「金玉良緣」的頭面,還包括耳墜、項圈、手鐲等,一應用黃金打了再鑲上翡翠。誰料剛才取貨,卻說沒做好。
劉奉行忙叫來作坊的夥計問,卻說按照時間來說,該交的貨都已按時做好了,可是這女人手裡拿著的訂單卻是真真切切的蓋上鴻福金鋪的印章。
這可奇怪了,劉奉行又趕忙找來管印章的人,那婦人見他繞來繞去,就很不耐煩,使了個眼色給從人。
那從人中有個很伶俐的喝道:「你只說這是不是你們的訂單,把我們擱在這裡看著你找人,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等到天黑呀。」
正好那管章子的人來了,看到這份訂單說是要拿去查一查。那僕人更不耐煩了:』查、查、查,你查到明天後天呀?要不是看你們的活做得好,誰來你這鬼地方呀。」
這架勢,好似今天不拿到東西不罷休的勢樣。
劉奉行忙作揖賠禮,說道:」這都是我們的不是,還請你們稍安勿噪。不過這事我們總要一步步來,若查清了真是我們的不是,我們定會賠上厚禮。」
「不必了,我也沒那個耐心等,你只說個期限,到時我再來,若是沒個交代,別怪我們不客氣。」那婦人重重地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揮揮手,帶著一眾僕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