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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郎無情,妾相錯【千媚番外 】 文 / 三潮沫涵

    或許一開始被一種東西蒙蔽了心後,在尋找回來,再為另一個人做改變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種磨滅不掉的習慣,盡量往自己身上攬的罪責,變成了對現在就在眼前的人的折磨。

    千面對我說,千媚,我想娶你,娶你做我的正妃,唯一的妃。

    我臉上一紅,很不爭氣的逃掉了。

    想想也正是在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在策劃了那件事情。

    血統……悲哀的阻礙……

    我們中間,始終隔著一個傾池璃,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比這更巧,比這更具有因果。

    我與傾池璃,原以為不見,當然,這是自然發展的時候,人生難免有意外,這便是最大的意外,我又見到了傾池璃……

    不似那般的風華,忘掉了一些東西,不記得我了,第一次用這麼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看著我忽然有些心裡發慌。

    我想要她記起來。

    想要她重新找回那種月下幻影的感覺,她,從來都是不屬於任何一個人的,對於我,便更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不忍心去打斷,怕是破壞了那種美感。

    他,應該適合做一個男子。

    看到軒轅炫,我才明白過來,那種眼神,那種毫不捏造的樣子神態,像極了當年我看你的樣子。

    是不是凡是應該有一個歸宿?我斜斜的轉過身來,提醒著她小心翼翼的。

    有一種很想保護搞這種感覺的**,開始和千面作對,我不想要那元魂珠,那元魂珠,便是傾池璃的。

    千面的固執,看著我的眼神一日比一日冰冷,一日比一日失望。

    對不起,只能在心中默念這三個字……

    我在一旁,看到傾池璃的痛苦,傾池璃的彷徨……

    千面從來都很善於妒忌,只是從來都不曾說出口罷了,我的態度,便給他一種出軌的感覺。

    我幻想著嫁給傾池璃,但是,僅限於幻想。

    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後了了才發現,原來自己越來越小心翼翼做某件事情,躲避某件事情,反倒是越鬧越大,繼而一發不可收拾……

    我……不恨他,不恨他掠奪了我以後,又在將我賜給了千顏。

    我明白,那種已經千年的壓抑,幾乎對自己的思想鬥爭,以及如何在自己的族人面前說出口自己將要娶一個雜狐為妻,那麼大的決心去奪取元魂珠,便是一樣的道理,那麼我所受的苦,又算是什麼?

    我想告訴他,不論我是什麼身份,從發現自己有了孩子的那一霎那,便想著,嫁與你,不求名,不求利……

    可是,終究還是明白的太晚了,這一場劫難,誰都沒有辦法預料的到……

    若是有來生,我們便普普通通的可好?再也不要去想那血統氏族,不要受那身份的羈絆。

    ……

    今夜的紅有些讓人恍若隔世。

    我父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米坊老闆,而介紹的對方,是一名門當戶對的俊逸的公子,父親生意上往來的朋友……

    我輕輕笑出了聲,三個月前,我從杭州西湖,倒是經歷了一番白素貞與許仙的故事。

    清明時節的雨麼,總是悵然的,美則美矣,倒是無比的讓人煩心。

    這不過這次,變成了我江媚沒有帶傘而已,精心裝扮的花容被雨水打濕的有些凌亂了,我和丫鬟有些狼狽的站在停泊的渡船口,看著那都被包下的船,渾身瑟瑟的發抖。

    「這位姑娘?」那道好聽的聲音傳入耳中,我抬起頭來,對上了一雙滿是笑意的眼,卻忽然覺得,好生的熟悉?

    他輕輕的笑著,「姑娘若是不嫌棄,就到在下的船中避一避雨吧。」聲音溫醇如溪流一般。

    我有些癡癡的,「那麻煩公子了。」

    進了船,我才發現,這是一艘私人的船,我頓時臉色有些微紅了。

    家教告訴我,女子在出閣前,是忌諱與男子呆在同一艘船上,並且,還是私船。

    只有夫妻,才能同船共渡~~~

    我的頭垂的更低了。

    那男子倒是明瞭的樣子,「姑娘家住何方?在下可以送一程,這雨下的頗大,沒有一定時候停不了的,只是姑娘一身衣衫……」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忽然轉過身去,欣長清俊的背影看起來有些尷尬。

    我低頭一看,臉上轟的一下子紅了個透……

    忙將衣衫撈的更緊了,但是卻是越來越……

    我臉色微急了,卻不想忽然遞過來的一件外衫,「小姐,那位公子說,讓小姐暫時先披上。」

    丫鬟看著我,將衣衫遞到我面前,我遲疑了一會兒,接了過去,便是他身上淡淡的氣息,披上,那氣息好似一直在身邊,將我緊緊包圍……

    下船時,雨已經小了,我將外衫遞給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公子,這件衣衫倒是濕了……」

    「姑娘不必在意,」他的眼中滿是笑意,「只是不知道姑娘芳名?家住在這附近?在下還是送上姑娘一程。」

    我羞紅了臉,「我閨名江媚,家便就在這附近,倒是不勞煩公子了,今日,真的是要謝謝公子,只是不知道公子何姓?」

    「在下陳面鈺,」他拿出一把傘,「姑娘避嫌,只是這雨雖小但還在下,姑娘,便將傘拿好罷。」

    我不便推脫,接過那傘,安安靜靜的走了……

    自此之後,那陳公子便是經常喚我,一起看花燈,一起騎馬,甚至於牽手……

    情愫在一點點的暗漲,直到某一天。

    「媚兒,我要成親了……」他臉上卻是甚是喜悅的表情……

    我不動聲色,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會如此的開心?難道這兩個月只道是我自作多情?亦是單相思一場?

    那晚,杭州街頭的燈光浮浮沉沉,眼中大大小小的光線串過,繁華的讓人想窒息……

    我不知道如何回到家中,只知道又是一道驚雷,狠狠的劈醒了我!

    爹爹說,我下月十五,我便當做潑出去的水了……

    娘親樂樂呵呵的挑著桌上大紅色的布料,問我喜歡那種。

    我走上前去,那紅色光滑的觸感,摩擦的指尖生疼,悄無聲息的,一滴淚從眼中滑落,在紅色的嫁衣上暈開一朵暗紅色的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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