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鴨子別跑 文 / 筱安·逸
瑤芷彷彿剛經歷一場大戰般跌坐在椅子上,長喘著氣,小臉揪在一起,自我挖苦,自我懲罰似的用手敲了敲腦袋,瑤芷啊瑤芷,你怎麼這麼沒用啊!
天星舒服的靠在木桶中,頭枕著桶沿,長長的銀髮直垂到地,就被他一嚇,她就屈服了,還真是好糊弄的人,說她笨,真一點也不冤枉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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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白天星的身體,又豈是下人丫頭能隨意看的,他可不是隨便的人……隨便起來不是人……咳,本來也不是人,這話只有他自己能說得出。
其實,若不是瑤芷自己沉不住氣要走,那兩個丫鬟伺候他更完衣也該離開了。
呼嚕……
屏風內微弱的鼾聲傳來,瑤芷一怔眨了眨大大的妖瞳疑惑的望向屏風隨即釋然的眨了眨眼,他睡著了?
也難怪,這些天他的確累壞了,真不知道,自己被他所救是幸運還是不幸……
下巴擱在桌上,看著一盤盤美味佳餚,濃濃的菜香入鼻,瑤芷再次努力的嚥了嚥口水,手摸上乾癟的小腹,自己這是和誰較勁呢,他又不在乎,挨餓受罪的還不是自己?萬一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豈不是遂了他的心願?
反正他也睡了,自己不如把飯菜吃了,再收拾桌子,他又不知道嘍!
於是,微弱的筷子開動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盡量小聲,不想弄醒裡面那人,這樣她也隨便一點,等她吃完再叫醒他,不然水涼了會生病。
瑤芷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拿筷子子手顫了一下,是擔心他嗎?哪裡,才不會呢,巴不得他生病,沒工夫盯自己,就可以離開了!
耳力超強的天星枕著桶沿幽幽的睜開雙眼,渙散的燭光映著他如寶石般湛藍發亮的眼睛,其實他根本沒有睡,想到外面那丫頭正在那裡風捲殘雲奮戰在桌上的樣子,不知不覺,唇角勾勒出一抹優美的弧度,果然是個隨時都會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單純的笨猴子。
山莊的夜,寂靜無聲,但屋內一男一女間怪異的氣氛彷彿欲破土而出的種子,只等那賦予它最後生命的春雨的滋潤,而迎接它(他們)的究竟是春雨,還是驚雷,或許連天都不知道。
寧安城的爭戰也不順利,至少,在少昊看來,他的計劃因為突然摻和進來的那個讓他都有些嫉妒的神一般的男子而打亂了,他不得不暫時與自己那一根筋要戰到底的弟弟休鑼罷鼓一晚,不過,危險的氣息如壓低的陰雲依然瀰漫在百姓已疏散的城中讓兩軍士兵不得不隨時提防。
睡夢中的瑤芷眼前擺著一大桌飯菜,或許是太久沒吃到昨晚那麼美味的飯菜了吧,一隻烤的外焦裡嫩的鴨子就擺在眼前,瑤芷吞了吞口水,剛要伸手去抓,豈料嘴邊的鴨子竟飛了起來。
「鴨子,我的鴨子,別跑……」瑤芷胡亂揮著手,口中喃喃囈語,口水馬上就要流出來,睡相相當慘。
昨晚吃完飯太晚,瑤芷又太累,沒想到竟趴在桌上睡著了,哪裡還去想那泡水桶裡自大狂的死活。
而一向自我為中心的天星也任她那樣睡著,只不過,已經整理好身衫的他聽到瑤芷夢囈一回頭看到她那副醜態,厭惡的朝門外輕喊:「墨痕,準備好了,我們走。」
「是。」
房門打開,一襲青衣俊朗的墨痕無意間掃了一眼屋內,雖然狼籍,卻顯然沒有歡愛的痕跡,想到這,墨痕突然自嘲一笑,是啊,以公子的眼光,怎麼會看上這個沒粗俗沒教養又姿色一般的女人呢。
「不用理她。春桃她們會處理,而且保證她跑不了。」
似乎總能看透別人的心思,白衣倜儻的天星前面走著,墨痕自知逾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那瑤芷姑娘有何非份之想呢,尷尬的想找條地縫鑽進去。頭也不抬的連連應聲著跟上前去。
寧安城,一夜過後,硝煙再起。
有了涼祀助戰,又是司幽國新君親臨,原本有些弱勢的琅邪一方局勢很快扭轉。
雖然涼祀離家過久,未曾見過他那長大成人的妹妹,但聽國臣說公主回來了,竟是蝶姬的模樣,再次見面,涼祀眼中難免閃過惋惜驚訝。
蝶姬原本對涼祀有所顧忌,既是他親人的模樣,又懷著之前愛慕的心,讓蝶姬更加自卑,她也不願讓他見到自己如此自賤尊言,重要的是沒想到涼祀竟是司幽國君,於是她心神一亂竟連連遭挫,剛才更是吃了涼祀一掌,吐血倒地猛咳不止,少昊頓時心中大恨,「哼,一群蠢貨!」
於是,他不得不親自上陣。
只見他雙手交替向外側揮動,兩臂各纏繞一條宛如巨蛇的黑色氣流漸漸的凝聚在一起變成個如珠般光亮的大球緩緩升起,他口中喃喃有詞,瞬間可見天昏地暗飛少走石,而他的眼睛和唇也變得血紅,眼放紅光,宛如地獄來的魔鬼,邪美的臉龐變得猙獰咳人。
突然,周圍大地震動,似有千軍萬馬要衝破阻撓,轟隆隆陰沉的聲音像催命符般震懾人的心魄,司幽國兵將不禁往後退了退,未知的恐懼讓他們警惕的防著那些不知何時會從哪裡冒出來的東西。
只有涼祀和琅邪仍站在少昊正對面,舉起兵器迎擋著他製造的勁風,這時,涼祀盯著那隨時可能崩裂的大地微微皺起眉頭用弱到只自己能聞的聲音道:「借魂咒。」
看來對付少昊,似乎沒有涼祀想像的那麼容易。
認清對手要出的招,涼祀即刻嚴肅應對。
他毫不馬虎,見他雙手合在一起結了一個奇特的手印,舉過頭頂,於是他週身開始泛起金色的光芒,尤其他的頭髮,顏色比純金還要濃上幾倍,彷彿一攥便會滴出金水來。
只見金色光圈越來越大,直到把身後的羽民及司幽**隊的普通士兵們全部籠罩在裡面,然後看向琅邪,二人相視點了點頭,露出了最後一拼的莊嚴。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