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5節:一時衝動 文 / 瘋子一枚
看到斜臥在床上的程揚,那笑卻有點勉強。
程揚看到他也是一愣,嘴張了張,欲言又止。
許晚晴那邊早已忙開了,又是削蘋果,又是幫他按摩身體,嘴裡咭咭呱呱的說個不停,像個小女孩一樣饒舌。
這樣的許晚晴是蕭卓巖不曾見過的。
初識她時,她是溫柔而文靜的,視他如天如地,後來再見她,她強勢卻又妖嬈,而現在的許晚晴,卻完全是一個在父親面前的小女兒的嬌憨神態,說起話來眉飛色舞,說出的話更是沒心沒肺,自始至終笑個不停。
程揚也在笑,實際上他本來就是一個面帶笑意的男人,如果仔細看,會發現許晚晴還是像他的,最像的是嘴角,父女倆都有彎彎的嘴角,即使是不笑時,也讓人感覺溫潤如玉,恬淡優雅,笑起來更是好看,
蕭卓巖的笑容,卻漸漸斂去。
那天接到笙媽媽的電話後,他急急的趕去,那裡已經圍了一群人,笙媽媽緊緊的抓住一個男人不放,那人掙脫,可是,她抓得那麼緊,指甲幾乎深陷到他的肉裡去。
他一看到那個人就有些發懵,很快他聽見笙媽媽在叫:「是他!就是他!是他逼死了你的父親!是他!」
他的頭一下子有種說不出來的痛。
兩兄弟一時衝動……
「阿巖,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嗯……」蕭卓巖回神,對上許晚晴溫柔似水的黑眸,緩緩的坐下來,強制自己露出笑容,然後,盡量平緩自己的胸腔,他平靜的答:「可能是昨晚的酒喝得太多留下了後遺症。」
「你呀,以後不許喝酒!」許晚晴嬌嗔了他一眼,又說:「你幫我照看爸爸,我去找醫生問一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快一點去掉疤痕。」
她的身影輕盈的飄了出去,房間裡立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蕭卓巖只是悶頭不語,程揚嘴張了又張,良久,才擠出一句話,「蕭卓巖,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人都死了,請問程先生,你打算怎麼交待?」蕭卓巖冷笑。
程揚沒有應聲,轉而又說:「你該知道,這一切,跟晴晴無關,我本來不打算認她的,可是……」
「你該走得遠遠的,你該讓她永遠不知道真相。」蕭卓巖平靜中,卻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說:「可是,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
「我是一個父親!」程揚的聲音滄桑而痛楚,頭無力的向床邊靠去,額上有根筋在突突的跳,有種尖銳的疼。
「父親?說得挺偉大。」蕭卓巖嘲諷的說。
「蕭卓巖,你得明白,你的父親死,和我沒多大關係,但也不能說沒有關係。」程揚平靜地道,倒沒有蕭卓巖那一種尖銳,而是淡定又圓潤,「當年他投資失敗,債台高築。我也僅是他的債權人之一而已。催他還錢,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就算我不去催,也還會有其餘的人去催。你也是一個生意人,應該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