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火中取栗 文 / 24號
「對不起！老師！」耶穌臉上一紅，想想也是，布魯－菲德伯爵都讓他們殺了，一個子爵有什麼好怕的？
「沒什麼好道歉的。一個子爵雖然不可怕，但他身後的勢力卻不是我們能抗衡的。那個使者有什麼事？」竇長飛語氣緩和下來，他沒法責怪耶穌，就連他自己都為三大勢力聯合進攻的事憂心忡忡，怎麼能怪耶穌緊張呢？
「那個使者並沒有說什麼事，只說要見我們自由王國的國王，還帶來了奧格－塔維亞將軍的親筆信。我們到底是見還是不見？」耶穌這大元帥沒當幾天，還沒有鍛煉出元帥的威儀，遇事總要來向竇長飛請示。
「你們商量的結果如何？」竇長飛這些天一直在修煉，有基督這個影武者在他很少去議事廳，大事小情都是軍政兩方面官員商量出結果後在讓他決定，這也是他有意鍛煉手下的人才。
「我的意思是馬上接見使者，聽聽他要說些什麼。現在我們的情況不太妙，如果能借此機會穩住馬西沃王國，我們的壓力將減少很多。」耶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他人怎麼說？」竇長飛問。
「夏洛克議長和雅典娜將軍認為我們不應該表現的過於驚慌，如果讓使者發現了我們的膽怯和困境會讓我們失去談判的籌碼。他們猜測使者的來意不是宣戰就是勸降，既然結果都在意料之中那就曬他兩天，挫挫他的銳氣。」耶穌接著說。
「你們都能有自己的看法這很好！其實你們說的都不錯。現在三路大軍氣勢洶洶而來，時不待我，一定要盡快搞清馬西沃王國的企圖。但是如果使者說見國王就讓他見到又未免顯得露怯，喪失了談判的主動權。不妨讓外交官葛朗台先去接待使者，探探使者的意圖，然後我們再決定見與不見，以什麼規格見。一定要記住一點，我們雖然地盤不大但也是一個王國，一個自由人的王國，絕對不能因為我們是奴隸出身就覺得低人一等，要讓別人尊重我們首先我們自己要尊重自己。」竇長飛一邊給耶穌打氣一邊思考使者的來意，琢磨其中有什麼機會。
「是！老師！」耶穌見老師三言兩語就做好了安排心中十分佩服，答應一聲就跑了出去。
…………
伊格－納蒂斯萬萬沒想到，這自由王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竟然派出了一個外交官來和他交涉，搞得他哭笑不得。「這群奴隸地盤不大，架子倒是不小。」伊格－納蒂斯雖然腹誹可是該說的還是要說，不論自由王國降與不降總要有個結果，否則等到奧格－塔維亞侯爵兵臨城下自己這個使者也就沒用了。
「葛朗台外交官，你們的國王怎麼還不來見我？」伊格－納蒂斯傲慢的看著眼前的中年人。
「伊格－納蒂斯先生，你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葛朗台彷彿沒看到那挑釁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說。
「和你說？你是什麼爵位？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還有，你應該稱呼我伊格－納蒂斯子爵大人。」伊格－納蒂斯也端起了架子，總之不能讓對方如意。
「我是總統親自任命的外交官，可以全權負責談判事宜。」葛朗台說話還是不溫不火。
「總統又是什麼爵位的官員？」伊格－納蒂斯是第一次聽說總統這詞兒。
「總統就是自由王國的最高領導人。」葛朗台解釋道。
「那不就是國王了？你們的總統是誰？叫他來和我談。」好好的國王不當，偏要當什麼總統，真是有病！伊格－納蒂斯心裡嘀咕。
「我們總統的名字叫基督，很可惜他並不負責外交事務，就算是來了你也要和我談。」葛朗台挺著胸說道。
「嘿嘿~這倒是奇怪了！難道你比你們的國王權利還大？我可告訴你，使者代表的是背後的整個勢力。我現在就代表奧格－塔維亞侯爵，你們應該用接待侯爵的禮儀接待我。王國的侯爵等同於公國的公爵，而你們這個只有一個堡壘的小國恐怕也只有國王可以和我的身份對等。」伊格－納蒂斯所說的是事實，只擁有一座城的公國國王論身份地位也就等同於大王國的公爵城主，所以才有公國一說。
「我的權利當然沒有總統大，不過要說爵位嘛……我倒是能和總統平起平坐。」自由王國沒有貴族一說，葛朗台這話到說的坦然。
「什麼？這麼說你是王族？」伊格－納蒂斯搞不清自由王國的編制，按照一般的王國等級去想自然想的歪了。
「也可以這麼說吧。反正在外交方面，總統也不能隨便干涉我的決定就對了。現在你可以放心說了嗎？」這次葛朗台沒有解釋，誤會就誤會吧，與其話時間解釋不如把事情辦好。
「那好！這是奧格－塔維亞侯爵的親筆信……」伊格－納蒂斯也不想耽誤時間，王族的接待檔次已經夠高了，他也不是一定要見什麼總統。
奧格－塔維亞的信自然是到了竇長飛手裡，果然如雅典娜他們預測的一樣，這是一封勸降信。信裡面的內容軟硬兼施寫的恰到好處，一方面說了投降後的種種好處，同時也說了不投降的嚴重後果。
看到這封信，竇長飛眼前一亮。倒不是說這封勸降信寫的多有文采，而是他從這封信中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以前不論是自己單打獨鬥還是帶領傭兵團作戰考慮的都是敵我雙方的實力強弱，這種思考方式在小範圍衝突戰鬥中並沒有錯，可一旦用到多方勢力逐鹿天下的戰役中就顯得目光太短淺了，思路也不夠開闊。
沒有看信之前，竇長飛把問題想成了一場戰鬥，雙方的戰力比值是：我方一萬五千人，敵方十五萬人。一比十的戰力比怎麼想都沒有贏的希望。可是當看過信之後，竇長飛的思路一下子開闊起來，這其實是一場一萬五千：五萬：五萬：五萬的四方大混戰。同時也想明白了三方勢力為何同時而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怕的又是什麼。
這是竇長飛第一次真正站在戰略層次看待問題，這與在戰術層次看問題完全不一樣。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決定勝負的因素不能光用戰力來衡量，經濟、外交等諸多因素都影響著戰局的勝負。
心裡有了底氣，竇長飛開始寫回信。不光是寫給奧格－塔維亞，同時他還給尼亞王國的威爾－斯凱將軍和魔鬼強盜團的魔王寫了信。一旦看清了大勢，這片大陸上還真沒有人能鬥得過熟讀兵書的竇長飛，他就是要利用這混亂的局勢火中取栗。
伊格－納蒂斯非常高興，自己這次的任務可以說圓滿完成。和外交官葛朗台密談之後的第二天，自由王國的總統基督就召見了自己，並且安排了很豐盛晚宴。那個三米高的巨人總統席間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個勁的賠笑臉。伊格－納蒂斯經過這些天的瞭解也知道了自由王國的制度，這裡沒有貴族只有官員。不同的官員負責不同的事務，總統只是做全局決策並不是什麼都管，就拿外交方面來說，外交官葛朗台的話語權就比總統還高。而且真正的大事還要經過議會投票，這裡的總統權力遠不如那些國王，自己和葛朗台談判還真找對人了。
自由王國表示願意歸順馬西沃王國，並且送給伊格－納蒂斯很多貴重的禮物，甚至有些物品他還領主府密室中見過。但是要他們投降也不是一點條件沒有，至於是什麼條件全都寫在了給奧格－塔維亞侯爵的回信中。
「尊敬的奧格－塔維亞侯爵：
您的使者已經向我傳達了您的善意。自由王國有多一半的子民以前都是馬西沃王國的臣民，我們之所以攻佔堡壘實在是因為飢寒交迫無法過冬。現在冬去春來，自由王國的自由人真的不想與故國發生戰鬥。現在馬西沃王國的敵人尼亞已經出兵，我們一定會堅守堡壘等待奧格－塔維亞侯爵來援。一旦我們合力擊退尼亞大軍，我將接受奧格－塔維亞侯爵的領主任命，歸順馬西沃王國。
自由王國總統——基督」
「這個叫基督的總統十分狡猾啊！」奧格－塔維亞看完信感歎道。
「侯爵大人，這信有什麼問題嗎？自由王國的外交官答應說只要我們能擊敗尼亞王國的軍隊，他們自然會打開堡壘投降。」伊格－納蒂斯在旁邊解說道，他得了葛朗台的好處，自然要說兩句好話。
「是啊！假如我們擊敗了尼亞，他們當然沒有實力和我們的大軍抗衡，除了投降還能怎麼樣？關鍵是如果我們讓尼亞擊敗呢？他們肯定也沒有力量抵抗尼亞的大軍。這信裡包含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誰勝利了他們就投降誰，而在勝利之前他們兩不相幫只負責守城，誰攻城他們就投降另一方。真是好打算啊！」奧格－塔維亞感歎道。
「沒想到這些奴隸這麼奸詐，那該怎麼辦？」伊格－納蒂斯顯然讓葛朗台忽悠了，一個大隊長確實不如專業的外交官，聽不出裡面的潛台詞。
「倒也不能說奸詐！假如他們現在投降，我肯定命令他們去做攻打尼亞軍隊的炮灰，藉機消耗雙方實力。到時候別說領主當不成，能不能活著都是問題。他們這麼做說明還有點頭腦，至少知道怎麼自保，這個基督總統還算是個當領主的料。我們只要戰勝尼亞他們自然會成為我們的助力，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實力啊！」奧格－塔維亞做為一個大魔術士兼將軍當然能看透字裡行間的意思，不過這算不上什麼陰謀，而是一個陽謀，除了以力破之他也別無他法。
與此同時，尼亞王國的領兵將軍威爾－斯凱也接到了自由王國總統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