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8節:265 被養在籠子中的金絲雀 文 / 騰訊讀書
明明知道蘇淺淺此刻難過到要死,但是,拓跋沐清楚,自己能做的,只是跟上次一樣,收容她的淚水。
剛才,在蘇淺淺跟拓拔野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知道蘇淺淺很難過,但是,他也清楚,在感情上受到了傷害,她只有自己面對,才能走得出來。
曾經,他狠狠的傷害了蘇淺淺,讓她流了很多的眼淚,而現在,就好像歷史重演一樣,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讓她流眼淚的是拓拔野。
她上一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才攤上他們這兩兄弟啊?
究竟,他要怎樣做,才能將快樂還給她?究竟,他要怎樣做,她才能重拾笑容啊?
緊緊的抱住此刻傷心的哭泣的她,他的心情凌亂不已……
拓跋沐一直緊緊地抱著蘇淺淺,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小小的車廂裡,只聽到蘇淺淺嗚咽的聲音,許久之後,那嗚咽聲漸漸地停止了。
意識到懷中的蘇淺淺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拓跋沐輕輕的放開了她的,看到她已經哭到睡著之後,他在心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讓她在副駕駛座上坐好,動作輕柔的幫她繫上安全帶,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接著才慢慢的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蘇淺淺都沒有醒來。
車子在蘇淺淺住處停下的時候,她仍舊在沉睡,拓跋沐並沒有叫醒她,而是解開了她身上的安全帶,輕輕的抱著她上樓。
花了很大的力氣才開了門,將蘇淺淺放在她房間的床上,拓跋沐正要轉身離開,蘇淺淺卻已經轉醒,像是本能的動作一樣,蘇淺淺拉住了拓跋沐的手,說了聲:「不要走!」
拓跋沐低頭看著好像沒有安全感的蘇淺淺,他輕笑了一下,說道:「醒了啊。」
「嗯。」蘇淺淺應了一聲,然後又說了句:「不要走。」
「我只是想去擰條毛巾來給你擦擦臉。」拓跋沐輕聲的說道。
「會回來嗎?」此刻的蘇淺淺像是一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生怕被拋下的小孩子一樣。
拓跋沐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說道:「當然會回來啊,你啊,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蘇淺淺沒有說話,認識到拓跋沐不會離開她之後,她才輕輕的鬆開拓跋沐的手。
對蘇淺淺說了聲「不要胡思亂想」之後,拓跋沐才走進了浴室中。
因為剛剛睡了一下,擦過臉之後的蘇淺淺也精神了很多,她靠坐在床頭,望著坐在床邊的拓跋沐,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剛才我在餐廳裡的樣子會很難看嗎?」
現在回想起來,感覺在餐廳裡的時候好像做夢一樣,她竟然當著拓拔野的面,潑了他一臉的水,甚至還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她本來應該覺得高興的,因為,不管怎麼說,她都已經發洩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了,但是,她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而拓拔野當時的表情,語氣跟他說的話,都好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割著她的心。
拓跋沐輕聲的安撫說道:「一點都不難看,我反而還覺得當時的淺淺看起來很帥氣。」
世界上,敢動手打拓拔野的女人實在是少數,可以說目前為止,蘇淺淺的第一個,拓拔野想必當時一定快要氣瘋了吧?
不過,想起拓拔野當時的樣子,他就覺得心中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一樣,以他認識的拓拔野,是絕對不會說出那樣的話的,更何況那些話還是對蘇淺淺說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一定很難看。」蘇淺淺苦笑了一下,有些沮喪的說道。
「告訴我,淺淺,你後悔嗎?你後悔你動手打他了嗎?」拓跋沐認真的問道。
蘇淺淺看著拓跋沐,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當時會動手,完全是她被氣到了,而且,如果,她不做些什麼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的話,她一定會被拓拔野的話氣哭的。
「你現在很難過,是因為你打了他,還是因為他那樣對你?」
蘇淺淺還是搖頭,不知道該怎回答,或許,兩者都有吧。
看到蘇淺淺這樣的反應,拓跋沐輕歎了一口氣,皺著眉看著蘇淺淺,說道:「我知道,他要跟東方傾城訂婚的事情對你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但是,如果,那個男人不屬於你的話,你只能走出來,因為只有走出來,你才能快樂。」
蘇淺淺抿抿唇,還是沒有說話。
其實,她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之前跟拓拔野在一起的時候,拓拔野一直限制她這樣限制她那樣,她就好像被養在籠子中的金絲雀一樣,漸漸的習慣了籠子中的生活,所以,當她跟拓拔野分開之後,她所有的生活節奏,生活軌跡好像一下子就被人打亂了,生活方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雖然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但是,她早已經清楚的意識到,她已經不再是一開始的蘇淺淺了,拓拔野已經在她的生命中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記,拓拔野已經折斷了她的羽翼,她再也飛不起來了。
想到這些,蘇淺淺像是喃喃自語的一樣說道:「我是不是很沒用?跟他分開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離不開他了。」
說著,蘇淺淺的眼淚就又流了下來,這是第一次,她如此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心。她愛著拓拔野,離開他之後,覺得生活重心頓失。
蘇淺淺,你還真是沒用啊,竟然愛上了那樣一個男人!
看到蘇淺淺又流眼淚了,拓跋沐輕輕的拭去她的眼淚,柔聲的安撫說:「其實,人生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人是永遠能夠讓你依賴的,你能依賴的只有自己,所以,你一定要變得堅強。」
她只有變得堅強,他才能放心,她只有變得堅強,他才能放心的離開,她只有變得堅強,他心中的愧疚,才不會這麼的濃烈。
聽了拓跋沐的話,蘇淺淺像是本能的問了一句:「沒有什麼人能夠讓我依賴的?難道你也不能讓我依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