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驚人的內幕! 文 / 木清榕
墨鈺今天真的是敞開了心扉,將所有的秘密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自己最信任的女人。
「當錦哥終於找到了他,發現離諾已經變成了一個被懸巨額通緝的世界頭號殺手,為了能夠挽救離諾,錦哥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
「什麼?」路曉曉此時腦子全亂了!
原來赤焰四少是為了緬懷蘇糖糖?難怪那個離諾總是又冷又酷,他居然曾經是個殺手?
墨鈺跟路曉曉都沒有發覺,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棵巨大的松柏之後,一抹黑色的身影輕輕的動了一下。
「錦哥隻身去了離諾參與的那個組織的老巢,以巨額的經濟支援為代價,贖回了離諾的自由!」
「怎麼可能?」
「錦哥給離諾做了一個假的身份,更換了他這些年的履歷檔案,為此在黑白兩道各個相關部門都做了不少的工作!離諾這才有了一個新的人生,新的自由!但是為此,錦哥也徹底的惹怒了爺爺!」
墨鈺說的都是真話,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當事人離諾就站在離他幾米之外的身後,聽到了這驚人的內幕!
怎麼可能?這些事情我都不記得,我只知道我曾經不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可是為什麼他說的這些我都沒有半點的印象?!
離諾的心就像被沉入了深深的海底,被強大的壓力壓抑的快要窒息。
墨鈺低著頭依舊慢慢的講,「爺爺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對外宣佈墨錦一輩子不得介入墨氏輝煌集團的管理。」
聽到了這個驚人的內幕,路曉曉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喃喃的看著墨鈺,終於明白了他心底隱瞞了多少的苦楚。
「這個代價也太大了!這對墨錦不公平!」
「不止如此!」墨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當初離諾回來的時候受了重傷,錦哥為了能讓離諾忘記這些年的殺手生涯,讓南宮鑲為他做了一個隱蔽的手術,抹去了他這段時間的所有記憶!」
竟然是這樣?松樹背後再次傳來了細細簌簌的抖動!
這些天一直跟蹤監視著墨鈺的離諾,差點被這句話震撼到暈倒!
「這才是南宮鑲放棄了做一名醫生的真正原因,他不能讓世人知道離諾的秘密,他更不能讓科學界知道這個手術案例的成功!」
聽到了這裡,路曉曉淡淡的說,「如果能做成功這樣一個手術,南宮鑲拿到諾貝爾獎都不成問題,他居然為了自己的兄弟放棄了所有的功名利祿?!」
墨鈺淡然的笑了,「因為我們每一個人都沒有忘記當初成立『赤焰四少』的誓言。我們再也不想讓糖糖那樣的悲劇發生,為了我們最關愛的人,我們願意承擔一切,犧牲自己。」
「所以,赤焰四少的大少必須是一個可以犧牲一切的人?」
路曉曉的話讓墨鈺的眼皮快速的一跳。
「是!錦哥如此,現在的我亦如此!」
松柏背後的離諾眼睛濕潤了,難怪,當初知道墨錦死了,墨鈺居然毅然的提出自己要接任錦哥,做新一任「赤焰四少」的大少!
自己曾經偷偷的以為他是太懷念哥哥,或者說他是太喜歡掌權,現在離諾才明白,他是希望能接替墨錦,為兄弟們撐起一片天!
「其實當初大家都喜歡沐向晚,是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她唱的那首兒歌,正是糖糖最喜歡唱的,整天都要哼唱的!」
路曉曉再次瞪大了眼睛,「是因為蘇糖糖?」
「晚兒跟晴兒真的很像,小時候她們連走路說話都一樣,可是我們依舊能分辨出誰是晚兒,因為在我們看來她就是糖糖!我承認,我們對晚兒的過於偏愛一定讓晴兒內心很受傷。可是沒辦法,因為我們每一個人心理都對糖糖充滿了愧疚,所以……」
「難道說墨錦娶沐向晚也是因為?」
「我沒有問過錦哥這個問題,我希望不是!我真心的希望錦哥是真的愛晚兒!」
墨鈺的直白讓路曉曉一陣唏噓。
「因為我知道,晚兒是真的愛上了錦哥!」
路曉曉看到了,墨鈺的眼神中快速的閃過了一絲的遺憾。
「晚兒太傻,為了自己最愛的男人,什麼都肯犧牲,不顧自己的清白、不顧自己的生命,為了幫助錦哥喚醒蘇凱心中的良知,她付出了能夠付出的一切。」
看著墨鈺的眼神,路曉曉突然渾身打了個冷顫,「你什麼意思?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墨鈺乾澀的裂開了自己的唇,「晚兒從未愛過上官雲龍,自始至終她什麼都知道!」
她什麼都知道?原來她一直在跟哥哥做戲?!
路曉曉再也受不了了,她的雙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心口窩,感受到了一陣陣的痛。
「哥哥那麼愛晚兒,她居然,她居然?」
「這就是為什麼我願意讓你知道真相!」
墨鈺慢慢的走向了路曉曉,伸出兩隻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肩膀。
「這就是我為什麼久久不肯娶你為妻!做『赤焰大少』的妻子不是享福,是一種責任,一種負擔。晚兒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我再也不想讓你跟她一樣,所以我盡量的對你隱瞞一切,所以我這麼多年苦苦的把你留在身邊,卻怎麼沒有勇氣說『愛你』!」
墨鈺的雙目好淒涼,他的眸子快要把路曉曉的心看穿了。
「我愛你!可是我更希望你能幸福!如果我的愛只會讓你難過,讓你受傷,那麼我寧願你離開我。」
兩行滾滾的熱淚終於忍不住的衝了出來!
他終於說實話了?他居然隱瞞了這麼艱辛的苦衷?
路曉曉伸出了一隻手,憐惜的看著面前的墨鈺,她的手顫顫的、輕輕的放在了墨鈺的額頭上,想用自己微弱的力氣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我……」
「夫人!」
身後一聲尖利的高叫,瞬間打破了路曉曉片刻的懵懂!
「如果你真的想保住這個孩子,就要不怕犧牲……」
皮特說過的那句話突然閃電般的擊中了路曉曉的大腦,「如果你真的想保住這個孩子,就要不怕犧牲……」
路曉曉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臂,輕輕的轉過身子,看到了氣喘吁吁的趕來的皮特!
好難過!違心的隱藏一個秘密居然是這麼的痛苦!
路曉曉的雙唇抖動著,再次看向了墨鈺。
他的雙目裡充滿了渴望的眼神,他的表情無比的真摯,純真到讓自己看了心酸。
他在等待,他在乞求,他今天掏干了自己所有的秘密,只不過是想挽留住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可是我不能!鈺,我最愛的鈺!我現在不能!不能!
「夫人,跟我回去吧,您出來的太久了。」
大步走上前的皮特一把抓住了路曉曉的手臂,拉著路曉曉就要走!
墨鈺一把扯住了路曉曉的另一隻手臂,「放開她!」
「墨先生,對不起,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夫人的安全,這是我對公爵先生的承諾!」
公爵先生!當墨鈺聽到這四個字的一剎,身子本能的一顫。
「今天我明確的告訴你,路曉曉,是我的女人!」
路曉曉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墨鈺,他的眼神好堅定,就像生氣了的不喜歡別人搶走自己心愛玩具的孩子!
「是嗎?」皮特也不惱,微微一笑,「好,為了不傷到夫人,我們都放手,讓夫人自己選!」
看到皮特首先鬆開了手,墨鈺被逼到了死角,心有不甘的、顫顫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幽靜的墳場,佇立的墓碑,兩個較勁的男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彼此!
他們居然把彼此推向了懸崖的邊緣,他們居然要路曉曉做一個選擇!
「小路,我已經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你!我知道,想要讓伴侶信任自己,首先就是要對彼此坦然。」
墨鈺的最後這句話說的路曉曉心口好痛!
「夫人,我相信公爵會尊重您的選擇,但是請您一定要三思!」
皮特不甘示弱!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堂堂一個大男人拿著「因為我愛你,所以請為我犧牲」作為借口要挾自己的女人!
路曉曉輕聲的歎了一口氣,死死的閉上了雙目。
這算是報應嗎?老天爺,你真是太會捉弄人。
曾經自己是那樣的埋怨墨鈺,怪他總是滿腹的秘密,可誰知道,隱藏秘密的人才是最痛苦,最難熬!現在居然輪到了自己!
明明自己心愛的男人就站在面前,他現在是那樣的需要自己的安慰和肯定,可是,為了孩子……
對不起!鈺!這一次,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你可不可以再容忍我一次!
短短的幾秒鐘對於墨鈺來說卻像是等待宣判那麼難。
一陣風輕輕的吹拂起了路曉曉的發,他們就像在跟自己嬉戲,把毛毛的髮絲刺激的眼角邊一陣刺痛。
路曉曉慢慢的睜開了眼,含著盈動的淚珠看向了墨鈺。
「我,我已經沒有力氣承擔你想要的責任!」
墨鈺完全愣住了,路曉曉沒有跟自己一句分辨的機會,毅然決然的把手伸向了皮特。
「走吧,我累了!」
皮特別有深意的看了墨鈺一眼,小心的攙扶著路曉曉。
「等一等!」墨鈺大聲的喊著,「小路——!」
路曉曉的腳下一怔,眼眶裡的眼淚頓時不爭氣的衝了出來!
小心的把臉轉了45度,路曉曉確信這個角度墨鈺應該看不到自己臉上的淚痕。
「還有一件事!蘇凱說過,在蘇糖糖旁邊的那座無字碑,那才是沐向晚真正的墳墓。」
什麼?!
墨鈺愣了!他不可置信的轉過頭,看著自己身旁的那座無字碑!
自己來過這裡這麼多次,自己每每在這裡對著蘇糖糖的墓碑流淚、傾訴,他從來沒有想到,就在自己的面前,居然還有一個靈魂在傾聽?
「晚兒?!」
墨鈺的眼淚不自覺的衝出了最後的防線,一下子流淌了出來。
好蒼涼的一座墓碑,想起來了,墨鈺想起來了,就是在沐向晚死去後的一年,這裡多出來了這麼一座墓碑,自己曾經好奇過為什麼有人為這個死者立碑卻沒有寫上名字!
原來是這樣!這一定是蘇凱故意的!
他就是要讓自己在知道的一刻驚異、惋惜、悔恨!
墨鈺顫抖的手慢慢的伸向了那座被蜘蛛結了網的墓碑,他的餘光看到了遠處的兩個身影。
路曉曉走了!她走了!她沒有選擇自己!她說她累了!
「晚兒,原來你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墨鈺難過的輕聲低吟,雙膝沉重的跪在了沐向晚的墓碑前。
難怪路曉曉要買兩份白菊!曾經以為自己是這場故事中的主導者,沒想到,最後給自己以沉痛打擊的人,知道晚兒真正墳墓的人居然會是路曉曉,那個曾經無助、孤單的小丫頭。
小路,對不起!我明白的太晚,是我沒有珍惜一直在我身邊的你!
就在墨鈺跪在冰涼的地面上,內心無比糾結的時刻,走在墓地小道上的路曉曉幾乎快要癱倒。
路曉曉從未覺得自己的腳步這麼沉重,她現在才明白,在此之前墨鈺對待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煎熬。
他一定心痛死了!鈺,不要恨我,不要怨我!
鈺,對不起!
路曉曉被皮特攙扶著上了車子,看著路曉曉安然無恙,馬路對面一個小小的身影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還好,皮特及時趕到了,現在的路曉曉脆弱的就像個瓷娃娃,她經不起這麼深刻的情感煎熬,也靠不住這麼驟變的乍寒乍暖。
叮鈴鈴的手機鈴聲響起,貝貝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不滿的瞥了撇嘴巴。
「你在哪?」
「我馬上就到啊!你趕緊去公交車站,我做了一輛紅色的大巴,還給你佔了一個座位!」
電話那頭的寶寶好像還挺自豪的,可是貝貝怎麼也想不通她怎麼會從那個方向而來。
「喂,你不會是,坐反了車了吧?」
女人是不是都沒有方向感?路曉曉跟寶寶都是路盲,這一點貝貝是十分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