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章 明凌要納妾 文 / 風漫說
兩宮太后就是因為明凌這樣的一句笑話，生氣了，心裡賭氣要立刻給明凌立正妃。如果明凌不是一直在軍隊，他早就立正妃了。兩宮太后精挑細選，這個「泠王妃」必須是黏糊黏糊的、軟趴趴的、喜歡吃甜膩的點心的貴族小姐。自己身邊的女人也是「黏糊糊」的，看明凌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明凌居然恥笑她們「黏糊糊」的！
不要饒恕！
於是，眾望所歸，我這個不起眼的小芝麻通過了嚴密的篩子，成為了大名鼎鼎的泠王爺的王妃。
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明凌就是犯這樣的大忌。
兩宮太后樂意在高位上看好戲，看看這個不喜歡「黏糊糊」的泠王怎麼同「黏糊糊」的泠王妃「夫妻和睦、白頭偕老」。
其實，我樣貌有點黏糊糊的，但是性格一點也不黏糊糊！
我就從來不會對明凌「黏糊糊」！
她們真夠冤枉我的。
我委屈了！
我聽到這樣的緣由，也沒有多大表情悸動。
內心卻翻騰如海嘯！
這樣，我就無怪乎明凌不讓我出去見人，這樣被稱之為「獨寵」；明凌也不讓我進宮伺候兩宮太后，這樣稱之為「保護」；明凌不對我約束，這樣稱之為「和睦」。他淡定地同我這樣的小呆子相處，堵死所有的流言蜚語。
明凌樂在其中，這樣兩宮太后便失去了興致。
明凌不過是做戲給兩宮太后看。
我究竟算什麼？
我不說話了。
明太后也終於說出了今天宣召我進宮的目的：「泠王妃，你還是泠王的正妃。哀家同姐姐也不會虧待你，王爺不會虧待你。不過，泠王為國家棟樑，事務繁忙，裡裡外外的，而且你年紀還小，唯恐泠王妃斡旋不來，哀家同你的母后已經考慮好了，物色適當的女子，輔助泠王妃……」
啊，啊！
美其名曰為我還小，其實是說我不懂事；美其名曰輔助我，其實是告訴我給明凌納妾；美其名曰我是正妃，其實是告訴我將被拋棄！美其名曰我越來越漂亮，其實是告訴我已經被她們厭惡了……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可以回家了。
她們要給明凌娶側妃，這個側妃將是才德兼備，掌管泠王府！
我真的不想聽了。
明太后的話在繼續溫柔地傳入耳中：「……哀家已經有適合的人選，溫順可愛，善良賢惠，秀外慧中，絕對能同泠王妃相處和睦的，連你母后都覺得妥當，現在就是聽聽泠王妃的意思，哀家同姐姐挑選了一些好日子，泠王妃看看妥當否……」
我能有什麼意思呢？
我除了說「一切遵從母后娘娘的意思」，還能說什麼呢？
難道我要說這個納妾之日定在2月29日？
我有什麼理由不讓明凌納妾呢？
我有什麼理由聽見明凌納妾，我就不舒服呢？
我本來無關。
我本來就是不起眼。
我會識相一邊去的，僅此而已，但是如果一定要我說奉承的話，我就做不到了！
我鼓著兩幫腮——
明太后突然「呀」地一聲：「泠王妃，莫哭，不要哭啊，哀家同姐姐都是思量再三，認為大局為重。大戶人家都有三妻四妾的，你爹爹回太傅都有兩房，帝王家就更加是妻妾成群，只要相處和睦，一切都會很好的。泠王現在只有泠王妃一個，但是，以後還會有其他側妃在身邊……這孩子，真的是個孩子啊，怎麼就想不通，莫哭哦……」
她說什麼？
我壓根就沒有哭。
我一滴眼淚都沒有，她幹嘛說我哭了？
難道我的樣子就是想要哭嗎？
他娶一個，或者娶一堆，都與我無關！
我幹嘛要哭，我幹嘛要生氣！
我討厭這個太后了。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恥笑我。
她就是這樣一直在我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她們物色好的女子怎麼漂亮，怎麼樣溫順，怎麼樣對我好，怎麼樣成為典範……我想著大概她們物色的女子是明四家的人，所以明太后特別賣力保媒。
我聽完了她們的話，大概她們已經定好了，只不過照例要通知我一聲。
明凌呢？
明凌知道嗎？
他怎麼想？
我從鳳皇城出來，已經是日落時分，肚子開始餓了。
一路上喧鬧不止，但是我卻聽不進去。
媚娘已經決定離開，回璧會同媚娘一起走，小白娘留在這裡，我可以同小白娘一起住，免得她無聊。
其實我同她住，她也無聊。
她喜歡唧唧咋咋的。
我不喜歡聊八卦。
我可以同奶媽和小燕子一起住。
他們去哪裡，我去哪裡。
我這個電燈泡不起眼。
我就探頭出去，告訴駕馬車的小艾，我不回去泠王府，我指了一個地方給他。
那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奶媽以前在這裡住過。
後來奶媽成為我的奶媽，他就搬到我的家裡，爹爹給他另外置了房間，但是他還留著這個地方，存放著一些老舊的東西，連我以前送給他的東西都在。
但是院子都是灰塵，奶媽同白小燕還沒有回來，算時間，他們應該早就回來了……
我突然好想他們啊。
我想把院子收拾乾淨等他們回來，但是翻了一下東西卻打不起精神。
眼淚突然往下掉。
院子的樹都冒出了嫩芽。
我走出去，讓小艾自己直接回家。
小艾盡忠職守，完全漠視我的命令。他是個老實的傻小子，從來不懂得察言觀色的。我都生氣地瞪大眼睛，他還指著說我的眼睛腫了。
我無奈，只是讓他送我回回家。
我一下馬車，花匠容師傅的那個最小的兒子泥巴小手拉著我的裙子，笑嘻嘻的，門牙都缺了兩個，口齒也不伶俐了。
這胖嘟嘟的小胖墩還是粉可愛。
我就喜歡捏著他的臉蛋。
他呀呀直叫。
我同他玩了半天，他才嚥下一口氣，告訴我外面有個哥哥找我。
我「哦」了一下，拉著他的小手，跟著他出去，側門的大榕樹底下，是一身白衣素服的白小燕。
不等白小燕出聲，我就「哇」地撲過去，埋在他懷裡，激動地：「小燕子，你回來了都不找音，老屋子那邊又不在……奶媽，奶媽呢？」我圍著小燕子的細腰，彷彿又細了兩分，我一直往後面張望。
他後面靜悄悄的樹葉飄落，就是沒有人。
我側著臉，不明白了：「小燕子，奶媽呢？」
白小燕突然低下頭，容色說不出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