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子(四) 文 / 貪狼星

    二人不再言語，逕直走去。

    謝讀不知這些，滿心歡喜地來到陳楊跟前聽候。

    陳楊卻不忙將仙將與謝讀服丹，而是緩緩說道：「乖徒兒，你可知我之仙丹來歷？」

    謝讀愕然，問道：「仙丹之事，教中弟子畢知，只是無力煉製，弟子所觀〈周易參同契〉中也有詳細介紹。」

    陳楊搖頭，蔑視一笑，傲道：「這世上知煉丹者，皆只知其一，唯我這一脈，方知真相。」

    謝讀聽聞有新鮮事兒，問道：「還請師父教誨。」

    陳楊笑道：「既是你服丹，這卻也不得不向你一說。」

    陳楊將玉匣放在几上，起身說道：「你離長安之時，可曾見大唐盛世？」

    謝讀歎道：「得見。當得是萬國來朝，舉世無雙！」

    陳楊笑道：「萬國來朝是真，舉世無雙卻未必。」

    在謝讀耳中，一件隱秘之事，便由陳楊緩繪道來。

    卻說大概是在一千多年前，那時秦國剛統一六國，建立大秦皇朝，稱為始皇帝。而人所不知的時，當時極西極遠之地，比之今日大唐萬國來朝之國還要往西的地方，有好幾個大國的人也前來祝賀，而距離這麼遙遠，他們緣何而來卻不得之。

    而就在那個時候，出現了一個仙人，表演了一式點石成金的術法，驚住眾人。其具體施法，因年代甚是久遠，已未曾得知，而流傳下來的，便是那仙人將丹砂用仙器罩住，不一時便變換成二件物事，其中一種正是貨真價實的黃金，而另一種，據仙人稱，那是一種仙丹，長期服用，可使人長生不死。而仙人當時也曾口述這術法奧秘，只是卻未曾有人識得此仙術，只能照搬他的方法下來。

    那些西方人逐利，取了黃金製造之法，高呼：煉金術！從此西去。而始皇帝剛得江山，便想長生不死，永做大帝，而那仙人卻已向東而去，後有徐福出東海追尋仙人而未果。

    而後人便依法照樣，卻始終未能將丹砂變化為不死仙丹，也未曾有黃金出現。而我之一脈，正是得了那煉丹之法，才有了龍虎山丹道盛世。

    謝讀聽聞，歡喜不已，忙道：「還請師父賜予仙丹！」

    陳楊說了這仙丹來歷，便吩咐謝讀盤膝打坐，行功一周天後，便吞服仙丹。

    謝讀依然，打坐片刻，便已行功一周天，取了仙丹來服。陳楊便在旁邊靜守。

    仙丹入腹，便感一陣沉重，直墜入腹底，漸漸化開。忽一會，謝讀便感覺腹痛如絞，忙叫道：「師父，好痛！」

    陳楊在旁寬慰道：「合該如此，痛乃去你凡胎！」

    謝讀稍稍心安，繼續打坐。再一會，腹痛不能忍，疼痛竟是漫至心眼間，謝讀神智己略嫌遲緩，口角流涎，不停呻吟道：「痛！痛！」

    頃刻間，嘴角已流出黑血，臉色變得鐵青，謝讀高呼一聲：「師父！」便匍匐在地，不停扭動，像要鑽入地下去。

    陳楊眼見謝讀如此，臉色一暗，歎了一道，帶著可惜的神色，逕自走向後殿，對謝讀不管不顧。

    卻見謝讀在地上扭動片刻，便化為一灘黑血，只剩那道袍與毛髮，還殘留在黑血之中，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