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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第十八章 文 / 明月晚照

    第十七章

    「小姐!美景錯了!」

    反應過來的美景沒有行禮,而是直接跪了下去,重重的磕著頭!

    蘇暮綰雖然心有疑惑,但是還是在第一時間去扶起了美景,將她拉到不遠處的亭子裡面坐著,等著美景的解釋。

    美景不願意坐下,但是讓蘇暮綰硬拉著坐下了,坐下之後也不說話,只是一遍一遍的說著「美景錯了」,把蘇暮綰的心弄的好些煩躁。

    「你慢慢說,我不生氣就是了!」

    她以為是美景出了什麼小錯,隨口應著不回去怪罪她,果真,美景猛的抬起頭,認真的看著蘇暮綰的眸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說來。

    「小姐,去年年初,是美景將您推下水的。」

    蘇暮綰一驚,有些明白當初那個怪異的夢是怎麼回事了,只不過,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這件事情,居然是一直跟隨「蘇暮綰」的美景做的。

    美景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雖然軟弱沒什麼主見,但是事事都是以蘇暮綰為先的,做什麼事情都會先問問良辰的意見,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沒什麼心思的人,居然會是直接害死「蘇暮綰」的人!

    蘇暮綰不願意相信,但是話從美景的口中說出來,她還能怎麼勸自己?!

    「為什麼?」

    蘇暮綰的語氣很淡,與美景千百遍想像中的都不一樣,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蘇暮綰臉上的神色,確信沒有任何異常,左右看了下,遲疑的說了一個名字。

    「青山!」

    這一刻,蘇暮綰笑了,很出乎美景的意料,但是這個答案卻沒有出乎蘇暮綰的意料,在想到青山這個名字的時候,蘇暮綰就想起來早些時候紅玉夫人將青山放到默青和暮秋那邊,只是沒想到,美景居然什麼都不曾表現出來。

    「是紅玉夫人讓你這麼做的?」

    她復又問了一句,見美景點點頭,也不多問什麼了,就算是馬上飛到蘇府,她也不會去向紅玉求證什麼,這麼做無非是想讓蘇暮綰消失,這樣暮秋和慕青在蘇府的份量就重了,只是她沒想有想到的是,在得知「蘇暮綰」沒有死之後,紅玉居然半分都沒讓人察覺出來,難道是因為美景是她的身邊人,所以林伯的追查沒設定過這個方向?

    「你在太皇太后身邊好好伺候吧,蘇家會將你們的賣身契銷毀。」

    話已經說完,蘇暮綰斷然沒有再留下的可能,她的意思很明白了,美景之前做的只是這一件錯事,並不能埋沒了她為蘇暮綰付出的那些青春,所以,以後她自由了。

    美景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無聲的哭泣著,心很痛,但是她覺得輕了不少,這件事情壓在她心頭整整一年半了,這一年半的時候,她很不想去小須女湖,很不想見到蘇家的人,但是一次次「偶遇」紅玉夫人,讓她不得不緊閉著嘴,就算心裡再慌亂,她也只能每個夜晚對著月亮訴說。

    幾次良辰提起蘇暮綰的意外落水,她總是心驚膽戰的擔心良辰找到線索,所以她更加沉默了,這次再見到蘇暮綰,她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她。

    今晚她只是想來月老樹這邊許個心願的,不知怎麼想到了蘇暮綰,更是沒料到,蘇暮綰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她的樣子做不得假,美景很清楚的認識到,蘇暮綰不要她了!

    亭子外面,一個月白的身影站在竹影深處,聽著隨風傳過來的聲音,她的臉變得煞白,雙手緊緊握著,就連指甲陷進肉中也未曾發現,末了,看著趴在桌上已經不能自己的美景,恨恨的歎了一聲氣,轉身離開了。

    第十八章

    第二天啟程前,蘇暮綰讓春錦將慕容留給她的那個錦囊繫在月老樹上,這才離開。

    這一日連心沒有騎馬在前,而是坐在馬車之中陪著蘇暮綰,她很明顯的察覺到蘇暮綰今天的狀態不好,幾次見她出神,顯然是有了心事,連心沒有多問,只是輕輕拍了拍蘇暮綰的手。

    「想去騎馬嗎?我可以教你!」

    乾坐著也不是辦法,天氣雖然越來越熱了,但是策馬踏風的感覺還是極為舒暢的,連心雖然不想問蘇暮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可以轉移蘇暮綰的注意力,不讓她有空下來的時間去想那些事情。

    果然,騎馬對蘇暮綰的吸引力還是有的。

    聽連心這麼說來,蘇暮綰顯然提起了不少興致,讓潛修挑了匹通身潔白的馬兒給她玩玩,不過為了不耽擱行程,她就先同連心一匹馬坐著,慢慢和馬兒熟悉著。

    潛修說這馬兒還沒有明白,蘇暮綰眉梢一挑,很乾脆的扔下了一句「小白」!

    連心回頭看了眼跟在後面的她的坐騎「落霞」,很慶幸她先取好了名字,不然蘇暮綰只看一眼,就能賞她一個——「小紅」,那樣多糗啊。

    蘇暮綰和小白熟悉了一天,連心就騎著落霞走在右邊,這一天,連心教了她一些和馬兒親近的方式,蘇暮綰沒怎麼記得,不過她喜歡趴在馬兒身上,也不扯著韁繩,就讓小白自己跟著大部隊往前面走去。

    連心見蘇暮綰又趴在小白身上,一邊扶著小白腦門上的鬃毛,一邊哼著她從未聽過的小調兒,看上去高興了不少。不過連心卻沒有忘記昨天蘇暮綰的異常,只是放在心底,讓人去問了。

    騎了兩天馬的下場就是全身酸痛,雖然已經有馬鞍放著可以坐得很舒服了,但是蘇暮綰畢竟是第一次騎馬,還連著玩鬧了兩天,讓她現在就算是想去騎馬,也動彈不了了。

    這會兒已經是盛夏了,要是鋪上厚厚的墊子,不熱出病來才怪了,所以蘇暮綰只好靠著軟枕,趴在窗台上看著一步步跟著的小白。

    蘇暮綰覺得小白還是和她挺投緣的,她也不扯韁繩,小白照樣就這麼跟在馬車往前走著,很是乖巧。

    「小白這麼漂亮的母馬真是難得啊!」

    蘇暮綰有些得意的讚了一句小白,它便在外面小聲的嘶鳴著,嚇了同坐在馬車裡面的春錦和春繡一跳,不過笑意卻是隨之而來。

    「小姐,小白是匹公馬!」

    orz……

    蘇暮綰忽然覺得她真相了,據她學生物學那麼多年的理解,哺乳類動物一向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

    不過,小白還真是投了她的緣,接下來的幾天,還是騎著小白跟著大部隊跑著,不同的是,蘇暮綰已經不需要那麼擔心會摔下來了,因為她已經開始琢磨出了在馬背上打瞌睡的方法,所以每次無聊了,就換著小白的脖子數著它的步子,用不了多久,陪在她身邊的連心就能聽到蘇暮綰悠長的吸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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