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仇恨的根源 文 / 花葬虹

    「把他帶下去。」掃向昏倒在地上的安韻琉，菜籽被踢中的肚子突然傳來一陣疼痛，她揮手示意王東把那踢傷自己的傢伙帶走。

    「把他帶走——」王東側頭把命令傳達給小結巴。

    「好——好的！」小結巴丟掉鐵鍬，俯身就去揪安韻琉的領子。

    菜籽望著小兩人離開的身影，揚手補充道：「看好了，別讓他跑了——」

    「大哥放心，我保證他跑不了。」

    「哼——」菜籽收回目光，低頭想：這一腳之仇我一定要還回去。

    不過怎麼個還法呢？哼哼，那可不是補上一腳那麼簡單了……

    王東站在原地不走，就是為了多和大哥待一會兒。看見她嘴角浮現的笑容，不知怎的，莫名打了個寒顫，冷得咳嗽出聲。

    以往大哥的笑容要麼凶狠要麼野心勃勃，這會兒看來，怎麼有點狡詐陰險不懷好意的味道？

    這聲咳嗽讓菜籽抬起頭來，意識到屋裡另一個人的存在：「呃，王東呀。」

    「大哥。」

    「你剛才一直藏在外面？」剛才多虧王東抓住了安韻琉，菜籽的聲音裡有些柔和的味道。

    「是的，大哥。」

    「你怕安韻琉對我不利才這麼做的？你早看出來了？」

    被菜籽打量著的王東眼裡有掩不住的欣喜：「是這樣的，大哥。」

    微抬頭瞧見菜籽讚許的目光，王東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垂下去又抬上去，開心中又有些不安：「大哥，那個綠眼小雜種真是自不量力。他哥不知天高地厚跟大哥你做對，被大哥你送進了監獄。他還不知道大哥的厲害呀，還想靠自己一個人找大哥報仇！真是初生牛犢不怕狗！」

    「呃——」聽他說得憤慨，菜籽不想糾正那句「不怕狗」掃了他的興，嘴巴張了張，欲問問他安韻琉哥哥的情況，王東已忍不住絮叨起來。

    「你說，他哥安迪拉好歹也是流星幫的大哥，連他哥都鬥不過大哥你，他小子哪兒來的那種膽子？敢情是吃了熊膽不成？還是把他那俄羅斯老爸的血統繼承來了？哎，大哥，你說，是不是那些歐美國家的人都特別大膽？」

    菜籽幾次想截斷他都沒成功。這會兒他自己停下來了也不用她再費力氣了，於是還算開心地點點頭：「可能是吧。」突然一愣：「你說安韻琉是俄羅斯人？」

    「是個小雜種！」王東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俄羅斯人也不是中國人，是兩個國家的雜交品種。」

    「撲哧——」菜籽忙摀住肚子，也不知是笑得疼還是剛才那一腳在做詭。

    「你還懂科學？」

    「哎——這——也不懂多少吧。」王東有些不好意思地勾下頭，大手抓抓毛毛的腦袋：「就是幼兒園的時候老師教的。說什麼，袁隆平整出了雜交玫瑰——」

    「是雜交水稻吧？」菜籽忍俊，把虎說成狗還可以忍受，這水稻跟玫瑰也扯得太遠了點吧？

    「難怪是綠眼睛呢……」回味著王東的話，菜籽喃喃著，眼前映出那雙閃耀奇特光芒的綠眼。

    「安迪拉還想借中國功夫霸佔黑市，哼，他一個洋鬼子，想的倒美。還是大哥聰明，找到他們的把柄讓警察把他抓了……」對於王東過分的誇獎，菜籽並不像初時聽見時那麼難受了，令她感興趣的是兩個字。

    「把柄？」

    「是啊，大哥。就是他組織流星幫販毒的事兒。」王東總能主動把事情說清，讓菜籽能少問一些問題。

    當然，把下個問題跳去了還有下下一個。

    那種野性的人也這麼有腦子，想出這麼個智取的法子？那日湖水裡所見、帶著邪肆的臉龐重現眼前，菜籽有些疑惑了。

    雖然對方是自己的倒影，可是那種氣質的人——不應該是完全借狠勁兒才走到這一步的嗎？

    「你確定這方法是」菜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非常懷疑地問：「想出來的嗎？」

    這可是大哥第一次懷疑自己的能力呀！

    王東愣了一下，睜大眼睛道：「大哥，這是你想出來的呀。當初你和李瑜暗地裡派人跟蹤安迪拉，用了一月的時間才發現他秘密和人交易毒品。大哥，那洋鬼子做的那麼隱秘都被你給發現了，你……」

    菜籽揮手，防止王東說個不休。

    王東也很聽話地止了聲，眼珠子慢慢一轉，抬眼望向菜籽的大眼睛裡有憐憫的哀光閃爍：「大哥，你連這些記憶都失去了，你失憶失地這麼嚴重，我……」

    「我一定會好好護著你，不讓別人趁機傷害你！」緊咬的牙關顯示出說話人的堅定。

    「謝謝你，王東……」菜籽眼眶濕了，伸手搭上王東的肩膀。

    她真心為今後有個可以依靠、可以幫助自己的可信之人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