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8節:投石問路－2 文 / 弗利薩

    在地下世界，毒品交易往往有一套屬於自己的「黑話」，「葉子」指的是大,麻，也是毒品當中最為廉價的一種。除此之外，類似的「黑話」還有很多，比如「kin」是指氯胺酮，也就是俗稱的k粉；「四號」指的是海,洛,因；「亞當」指的是搖,頭,丸……等等。

    邊鋒沒有再理會那個女人，而是直接向那幾個小混混走了過去。起初那幾個小混混直至瞟了一眼邊鋒，並沒有與其搭話，畢竟邊鋒是第一次來這裡，他們是不會輕易找生人搭話的。

    「哥們兒，有『漂亮女人』嗎？」

    幾個小混混聽到了邊鋒的話後，頓時提起了精神，其中一個小混混上下打量著邊鋒，謹慎地問道：「有，兄弟想要多少？」

    「不急，先讓我瞧瞧『相片兒』！」邊鋒神秘地笑道。

    「哈哈，哥們兒你放心，咱的女人『絕對正點』！」幾個小混混全都笑了起來，因為他們已經認定面前這個年輕人是來購買毒品的了。毒品在黑市上有很多別稱，毒品交易自然也就存在著固定的「黑話」。比如「漂亮女人」就是指毒品，「相片兒」指的是樣品，也就是先驗證一下毒品的成色，至於「絕對正點」，自然指的是貨品的質量一流了。

    「哥們兒，你到底要什麼？『亞當』還是『kin』？」小混混瞇著眼睛問道。

    邊鋒嘿嘿一笑：「哥們兒對那玩意兒沒興趣，有『四號』麼？」

    「有，樓上三號包房，跟我走吧。」其中一個小混混說完，站起身來朝樓上走去，至於其他幾個小混混則沒有動。邊鋒知道，這些小混混只是馬仔級別的人物，真正的賣家是不會輕易露頭的。

    樓上的三號包房內，坐著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從他們的相貌和穿著打扮上來看，不用說，一定是道上混的。

    「輝哥，有人要『四號』，給他看看『相片兒』。」小混混點頭哈腰地對那個叫輝哥的人說道。

    「哦？」輝哥和另外一個中年男子看了看邊鋒後，謹慎地從沙發的軟包裡取出一小包白色的粉末。

    邊鋒接過毒品，熟練地用桌上的耳挖勺沾了一小點百分，然後取出打火機輕輕一熏，然後鼻子探過去深深地一吸，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包間內所有人都在暗暗點頭，若不是經常吸毒或者經常接觸毒品的人，手腳不會如此麻利，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把邊鋒當做和自己是同類人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邊鋒緩緩吐出一口氣，搖頭苦笑道：「這貨不純，頂多也就六、七成的樣子，有沒有更好的？」

    我靠！輝哥立即瞪大了眼睛，心說這小子竟然僅憑聞一聞就能驗出貨的成色來？看樣子這次遇到真正的行家了！

    的確，在黑市毒品交易中，為了謀取暴利，很多毒品販子都會在毒品當中纏在一些其他雜質，比如**、腦復康之類的藥品，這還是好的，畢竟這兩種藥物都有刺激神經的作用。有些無德的毒品販子甚至直接從牆上刮下一層洋灰，摻雜到毒品當中。

    輝哥看邊鋒的眼神立馬變了，變得肅然起敬：「哥們兒，你想要多少？如果量大的話，我們可以保證純度，絕對不摻假！價格方面也好商量！」

    邊鋒淡淡一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我要的量很大，不過，我要和你們的索二爺直接談！」邊鋒看得出，儘管這兩個中年人比樓下的那群小混混的地位高很多，但充其量也不過是個二道販子，他們上面肯定還會有人，至於他們的老大是不是索二爺，邊鋒並不敢確定，所以說出這句話，投石問路。

    「什麼？！」輝哥和另外一個中年男子聽到邊鋒提起了索二爺的名字，立即站了起來，並且將手伸向了腰間。

    「別緊張，都是道上混的，別總動不動就兩傢伙，我這人天生膽小，您在嚇著我。」邊鋒陰陽怪氣地說道。

    那個叫輝哥的傢伙低下頭，陰冷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索二爺的？誰告訴你的？」

    「呵呵，還用有人告訴我麼？索二爺的名號整個b市誰人不知哪個不曉？這裡是他的地盤，難道他能容忍別人在他的地盤賣貨嗎？所以，你們肯定是索二爺的人，沒錯吧？」

    輝哥微微一愣，凶狠的目光頓時舒緩了許多，但他仍舊沒有全然放鬆警惕：「呵呵，小子還挺機靈。沒錯，我們是跟著索二爺混飯吃的。你想見二爺也可以，不過要先付訂金。」

    邊鋒點點頭，笑道：「這個不成問題。」

    輝哥繼續問道：「兄弟看著有點生，混哪裡的？」

    邊鋒知道對方想打探一下自己的底細，於是將自己幾年前在無憂鎮混過的那段經歷添油加醋一番說了出來，最後，他補充道：「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剛從『號子』裡出來，指望仰仗著索二爺東山再起呢！」

    「那好，兄弟你稍等，我聯繫一下二爺！」輝哥說完，拿著手機就走出了包房。另外一個中年男子留在了屋裡，並且他的雙手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腰間，看樣子對邊鋒還是不敢全然放心。

    半個小時過去了，邊鋒在包間裡整整呆了半個小時！這期間輝哥根本就沒有回來，而另一個中年男子也始終沒有與他搭話，就一直這麼緊張兮兮地注視著邊鋒的一舉一動。

    終於，輝哥一臉笑容地走回了包間，當他看到自己的同伴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的時候，擺擺手笑著說：「成了，犯不上這麼緊張，小兄弟也是咱道上的人！」

    「哦……」另外那個中年男子如釋重負。

    輝哥親切地坐在邊鋒身邊，並掏出一根煙遞給邊鋒，說道：「看樣子小兄弟以前在無憂鎮混得很不錯嘛！短短半年就坐上了『九龍集團』的第九把交椅，無憂鎮至今還流傳著『聞鋒喪膽』的佳話呢！對了，剛剛你說你在『號子』裡關了幾年，怎麼回事？」

    邊鋒並沒有感到詫異，因為他知道，這個輝哥之所以出去那麼半天，並不是真的去聯繫索二爺，而是利用在黑道的關係，打探邊鋒的底細去了。他剛才對對方說的話半真半假，以前在無憂鎮混過的確不錯，但他並沒有進「號子」，而是在異國他鄉做了幾年殺手。

    面對輝哥的質問，邊鋒的大腦飛速地旋轉著，並很快想到了應付的話：「輝哥不愧為老江湖啊！實不相瞞，當年我在『九龍集團』的時候，為了集團的利益遠赴s市開發新市場，本以為順風順水，誰知tm的剛一到那裡就栽了跟頭！有天晚上我tm的喝多了，一時衝動，強姦了一個姑娘，那姑娘把我告到了法庭。你想啊，我在無憂鎮犯了那麼多案子，倘若被條子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這輩子也甭想出來了。所以當時我便弄了一個假身份，並修改了自己的年齡，謊稱自己犯案時未成年，所以得到了輕判，在s市第一監獄關了三年。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查一查s市第一監獄的檔案，看看當年有沒有一個因為強姦罪入獄的少年，叫『王鐵牛』的。」

    王鐵牛這個名字是邊鋒胡謅的，因為他知道，就算面前這個輝哥以及他身後的索二爺關係網再強大，也不可能查到官方的檔案。所以他有這份自信。

    「那兄弟你的運氣還不錯！」輝哥相信了邊鋒的話，「我有一個兄弟，也是因為強姦，判了七年，現在還在『號子』裡關著呢！」

    邊鋒將抽了一半的香煙掐滅，有些不滿地問道：「輝哥，你究竟有沒有聯繫索二爺？」

    「兄弟別生氣，小心駛得萬年船嘛！二爺那邊我稟報過了，二爺讓我問你，為什麼非要見他？」

    「那就請你告訴你們的二爺，說我有更大的生意想和他做，錯過了這次機會，他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邊鋒說完就站起來，做出打算離開的樣子。

    「哦？」輝哥臉色一變，「哥們兒，能本我說說說是什麼生意嗎？」

    「對不起，你還沒有資格，我只和索二爺談。請你轉告他，我明天晚上十點會準時來這裡，到時候可別讓我失望哦！」邊鋒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隨即走出了包間。

    邊鋒剛一走，輝哥就坐不住了，他狠狠地掐滅了手中的煙頭，對另一個中年男子說道：「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見二爺！」

    「芭娜娜迪廳」外面的停車場，一輛夏利車緩緩啟動，輝哥駕駛者那輛不起眼的夏利車，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然而，他不知道，有一個人正悄悄地跟蹤著這輛車，這個人，就是邊鋒！

    邊鋒並沒有真的離開，因為他並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在走出「巴娜娜迪廳」的時候，他便趁人不注意，飛到了半空中，注視著腳下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輝哥慌慌張張地駕車離開，斷定他一定是去找那個索二爺去了，於是便悄悄地飛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