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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鼠鬧東京第070章 太子肚裡能乘船 文 / 冬天裡的雪

    「展昭,你什麼時候履行賭約?」真兇被抓,案子也算是暫時告一段落,白玉堂也就理所當然的提出先前約定之事。

    「白兄,展某無異與你一爭高下。」展昭一抱拳,淡笑道:「名頭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倘若白兄覺得不妥,展某明日便上奏皇上,望皇上收回成命。」

    「臭貓,小爺我不用你在這兒惺惺作態!你南俠御貓的威名早已傳遍了大江南北,即便皇上撤了你的封號,也於事無補!」白玉堂梗梗著脖子,不依不饒。

    龐昱將手中的玉珮收好,也從旁好言相勸:「展貓貓,難得小白鼠興致盎然,你就陪他耍耍,全當活動筋骨了。」

    「侯爺——」展昭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頗為無奈的喚了一聲。在他看來,最興致盎然的並非白玉堂,而是面前這一肚子壞水兒的安樂侯!

    眼神一凜,白玉堂指著展昭的鼻子,怒不可遏的大聲質問道:「臭貓,你怎能言而無信?」

    「白兄,與你有約在先的是安樂侯,並非展某。」展昭搖搖頭,試圖讓對方認清事實。雖然江湖兒女互相切磋本無不妥之處,但他已經投身官府,有保護保護一方平安這個要職在身,自不能像以前那般隨意。

    何況,素聞錦毛鼠白玉堂心高氣傲,如果落敗,定不會善罷甘休,與其糾纏不清,倒不如直言相拒。

    原本脾氣就不是很好的白玉堂一聽,頓時火了。他沒把責任歸咎於龐昱,反倒覺得是展昭為了破案,而不擇手段的利用了自己。

    那邊,展昭一拱手,剛要告辭離開,覺得胸中憋了口悶氣的白玉堂抽出寶劍,在空中挽了劍花,便直直的朝展昭刺去。白玉堂劍法乾淨利落,沒有半點花俏。看樣子,他一出手就用了真功夫。

    一陣極為強烈的壓迫感從後襲來,空氣中激盪起隱隱的氣流,只見展昭的衣訣無風自動,他甚至連頭也不回,手腕翻轉,直接用劍鞘擋下了這雷霆一擊。

    白玉堂見展昭不願與他撥劍相搏,以為其不屑與自己交手,心中怨氣更甚。眼角的餘光瞄到那張猥瑣至極的小人臉,握著劍的手緊了緊,身形猛地後退,改為向正在旁邊看戲的龐昱發難。

    長劍充盈真氣,流動著若隱若現的光化,那鋒利的劍尖猶如一隻吐著信子的毒蛇,直奔龐昱的喉間而去。

    『嗡——』

    逼不得已,展昭舉劍相格,兵刃交接,發出清脆的聲響。

    「白兄,你我恩怨,與他人何干?」饒是好脾氣的展昭,在白玉堂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理取鬧之下,也不禁有些慍怒。

    「怎麼,終於下決心跟小爺我過招了?」白玉堂的眼角微微上挑,眉宇間透著幾分挑釁,幾分肆意…

    假如這白玉堂趁他不在,偷偷去找龐昱的麻煩…思及此,展昭那好看的劍眉不由得緊緊皺在一起,擰成了一個『川』字。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展昭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便揮劍迎上。貌似,與他的官職相比,還是某個侯爺的小命更重要一些…

    「好深厚的內力!」

    雙劍相交的那一刻,兩人不約而同的一愣。一絲絲的真氣從對方的劍間傳來,綿延雄厚,順著長劍直逼體內,他們紛紛催動內功進行抵制。

    隨即,一紅一白兩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交錯在狹小的甲板上。

    白玉堂招式詭異,變化莫測,再配合精妙的步法,一時間,將展昭逼在了下風。而展昭雖不會什麼步法,可輕功倒也不弱,一把寶劍在他手中或點或刺,再加上他的內力較白玉堂的深厚,幾十招下來,兩人倒是打得難解難分。

    另一邊,瞧出些門道的龐昱朝耶律宗真使了個眼色,後者飛身而起,落在正打鬥的兩人中間,身影微錯,將兩人分了開。

    「喂,你是什麼人,幹嘛壞小爺的好事?」正打在興頭上的白玉堂被半路打斷,自是沒什麼好臉色,語氣更是沖的要命。

    「不知契丹太子有何賜教?」儘管展昭嘴上說的恭敬,但那不帶抑揚的聲線卻暗示他此時的心情比白玉堂也好不到哪兒去。

    耶律宗真看向始作俑者,而龐昱卻像沒那回事一般,把頭一轉,欣賞起了兩旁的風景。對此,耶律宗真只是恨恨的磨了磨牙,下定決心再也不受那禍害擺佈的同時,故作不悅的說:「你們大宋讓本太子在汴京河上吹了一宿的冷風,眼下非但不反思,反倒上演起江湖仇殺的戲碼。難道,這就是你們大宋的待客之道嗎?」

    「不就是個契丹的太子,拽什麼拽?惹毛了小爺,照打不誤!」白玉堂揚著下巴,用鼻孔出氣,但手上卻將寶劍重新插回了別在腰間的劍鞘。

    見白玉堂收了手,本就是被趕鴨子上架的展昭自然不會繼續糾纏,向耶律宗真施了一禮,畢恭畢敬道:「展昭辦事不利,望契丹太子海涵。」

    兩國邦交,不同兒戲。

    要是因為自己的莽撞之舉而引發戰端,那他可就是大宋的千古罪人了…

    「好說好說,咱們契丹太子肚裡能乘船,怎麼會跟你們一般計較呢?」這時,龐昱接過話茬兒,晃晃悠悠的湊了過來,示意展昭不必介懷。

    「切。」耶律宗真冷哼一聲,惡狠狠的剜了過河拆橋的某人一眼,賭氣似的踱入船塢,不再看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臉。

    而被契丹太子『呵斥』的展昭則抽身去找老鴇,吩咐其找人把遊船開回岸邊。於是,眨眼的功夫,甲板上就只剩龐昱和白玉堂這兩個大閒人了。

    「喂,你幹嘛一直盯著小爺我?」白玉堂被龐昱那直勾勾的眼神瞧得渾身不自在,遂有此一問。

    「非也非也。」龐昱搖搖頭,嘴角彎起一貫的弧度,戲謔道:「倘若不是你偷看本侯,又怎知本侯一直在端詳你呢?」

    白玉堂冷笑一聲:「世人都說安樂侯仗著國舅的頭銜四處作惡魚肉百姓,沒想到竟也牙尖嘴利巧舌如簧之輩!」

    「呵呵,多謝誇獎!」龐昱扯了扯嘴角,乾笑兩聲。心下不禁泛起了嘀咕,她怎麼沒聽出這兩句前後有什麼必要的關聯或轉折呢?

    算了,她還是繼續實施自己的小白鼠誘拐計劃吧…否則等展昭回來,她可就沒機會了…

    龐昱把狐狸尾巴夾好,換上一副自認為最和藹可親的面容,柔聲道:「白少俠,你是不是特想跟展昭一決高下?」

    飽含防備的視線將安樂侯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白玉堂才略微頷首,算是做了肯定的回答。

    「白少俠你也知道展昭那堪比倔驢的脾氣,如果想讓他盡全力,你不下狠藥是不行的!」龐昱像是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在其耳邊兒諄諄善誘道:「白少俠,本侯剛好有一計,能讓你得償所願。」

    「你有辦法?」白玉堂撇撇嘴,滿眼的不信。

    「當然。」龐昱挺了挺她那被勒得平平的胸,從懷中摸出那塊龍紋玉珮遞到白玉堂的手裡,然後又附在他的耳側,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堆。

    「嗯,的確不失為一條妙計。」可憐的白玉堂還不知自己落入安樂侯設下的圈套,竟讚許的點點頭,典型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主!

    「那就這麼說定嘍。」龐昱哥倆好似的拍了拍白玉堂的肩,抬頭朝皇宮所在的方向眺去。心說:小樣兒,不把這開封弄得雞飛狗跳,又怎麼對得起你驚喜連連的大禮?

    ……

    當船靠岸時,抵不住襲襲困意的包拯已經趴在桌子上,嘟著小嘴兒睡了過去。展昭小心翼翼的將其抱在懷中,沖龐昱笑了笑,便隨公孫策往府衙走去。而早已在岸邊守候多時的隨從,一見耶律宗真就快步迎了上來,不斷地噓寒問暖,生怕他們的太子在河上遭受什麼不合禮法的待遇。

    至於八賢王,則自告奮勇的充當護花使者,非得送穎兒回怡春院不可。此時,又與勃魯恩打成了一團。

    「小白鼠,你在開封有落腳的地方嗎?」龐昱看向身邊的白玉堂,『好心』的詢問道。

    「此等小事,怎麼敢勞煩侯爺掛心?」白玉堂冷冷的回了這麼一句,便飛身離開。貌似,即便他接受了龐昱的提議,也不見得對龐昱的人品有所改觀。

    而與此同時,四匹駿馬正飛馳在通往汴京的官道上。

    「我說,老五此番獨自前往開封去觸那展昭的霉頭,會不會有事啊?」

    「聽說那展昭忠肝義膽俠士心腸,更是有南俠的美譽,應該不至於為難老五吧…」

    「雖然展昭不會,可你們不知老五本身就是個麻煩嗎?」

    「這倒是。」

    「希望老五在咱們趕去之前別捅出什麼婁子…否則…」

    「大姐放心,要是老五真闖了禍,咱們姐妹兒四個一齊把他抓回盧家莊,讓他永世不得踏出陷空島半步!」馬蹄飛過,激得塵沙四起,徒余女子像麻雀般嘰嘰喳喳的說話聲不絕於耳……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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