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她的內疚! 文 / 卓三柳
蘇菲迅速地跑出出去,她慌亂地跑進更衣室,把門緊緊地關上,她背靠著門板喘著氣。
門響起了拍打的聲音:「暖夕,出來,我們該好好談談。」雷焰僅圍著一條浴巾,站在門口。
她猛然搖了搖頭,有些崩潰地對著外面大喊:「你走開,我不是你的那個暖夕,我是蘇菲。」
「你能否認你叫江暖夕嗎?你是我的妻子,別再騙自己了。」他試圖和她說理。
「不,我不是,這只是巧合,你的妻子不是我,正陽才是我的丈夫。你走開,走!」她掩住臉孔,一種絕望的感覺由內而生。
她抖著手,開始胡亂地找衣服穿。
她一定要離開這裡,立刻,馬上。
好不容易穿上了衣服,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記住,這只是他誤會了,她是蘇菲,不是別人的妻子。
她握住門把,輕輕地打開,門外已然沒有人了,那一瞬間,說不出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微地失望。
但是她仍是立刻逃走了,連夜坐在航班趕回了h市裡。
到了家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她把行李放在客廳裡,卻不見何正陽的身影。
「先生呢?」
傭人一邊整理著女主人放下的東西,一邊回答,「先生去參加大學的校慶晚會了,小小姐也帶去了。」
一抹強烈的空虛感湧上心頭,她說不出的落寂,她需要馬上見到他,馬上見到小茉茉。
拿起車鑰匙,問了地點後,她立刻走了出去。
蘇菲走進飯店的大廳,裡面正熱鬧著,男人們喝得明顯多了,臉上有著藏不住的醉意。
她一下子就看到她的丈夫,他只是微微地紅了臉,看得出喝得不多,而小茉茉坐在他身邊,他正給小公主剝蝦仁。
她定定地看住他。
他很快就感覺到來自這邊的注視,一抬眼,就見著了她。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寬鬆針織衫,下面是一件緊身的牛仔褲,頭髮隨意地披著,沒有特意地裝扮,卻是青春的,像是多年前的她。
他放開小女兒,慢慢走到她面前,輕輕地拂開她頰上的一縷髮絲,語氣溫柔:「怎麼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她靜靜地看著他,表情甚至有些木然:「你不希望我來嗎?」
在她的心裡有一個疑問,為什麼他來這裡的事情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難道他不希望她來嗎?
那股不安越來越不安,像是真相呼之欲出。
她不能接受,她也不願相信。
何正陽拉著她略有些僵硬的身體,走回位置上。
他寵溺地對小茉茉說:「乖,坐到爹地腿上,讓媽媽坐好嗎?」
小茉茉奇怪地看著媽媽一眼,胖胖的小手撫過她凝緊的眉,「媽媽不氣。」
她望著女兒那張可愛的臉,擠出一個笑容,「媽媽沒有再生氣,媽媽只是在想事情。」
「哦!媽媽吃蝦蝦。」小茉茉很阿沙力地把自己盤子裡的食物和母親共享。
蘇菲壓下心裡的那抹不快,陪著女兒吃起東西來。
「暖夕,發生什麼事了嗎?」他靜靜地問。
她拿著叉子的手頓住了,然後緩緩地抬起頭,看著他,半響才幽幽地問:「你有多久沒有叫我這個名字了?」
他無言,只是等著她的回答。
此時,並不是一個說事情的地方,她低低地說:「我們回去再說吧!」
他露出一抹笑,但心知她心裡必定是有事的。
在她去a市之前,她說過不想去,但是他卻笑著說:「等這裡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就回美國。」
她是帶著不安去的,她何嘗知道自己更不希望她去,可是為了以後,他必須讓自己狠心。
事情往往是有戲劇性的,在蘇菲也就是暖夕剛出現的時候,眾人便默默然了,深知過去的那一段,也親眼見著何正陽的羅美薇的訂婚,那時,江暖夕可是挽著雷總裁的手一起參加的,當時,兩人在晚宴上同時消失了。
後來,聽說她跳海了,沒有想到何正陽的太太竟然是她。
不過沒有人敢說出來,畢竟何正陽現在的地位是無人得罪得起的,隨便扔出一個律師團也能砸死人。
但是也有不懂得看眼色的人,一個女子看著眼前的這家天倫之樂,硬是看不過去了,挺身而出,「江暖夕,你怎麼會改嫁的?是不是看到何正陽出息了,便甩了雷總裁,改投舊愛的懷抱。」
暖夕回頭,然後皺了皺眉頭,「你是黃心怡?」
「你貴人多忘事,怎麼還會記得我們這號小人物。」黃心怡說得酸淄淄的。
她見暖夕不語,也沒有看見何正陽已然黑了一半的面色,接著說:「以前,我見著你和雷總裁在一起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真愛他呢?原來愛的真是他的錢,現在看我們何正陽有出息了,就又回來搶美薇的男人…你…」
「閉嘴!」何正陽鐵青著臉,而小茉茉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爹地和媽咪。
爹地為什麼會發火,還有媽咪什麼會氣得發抖?
那位阿姨為什麼要罵媽媽!她不允許別人欺負她的媽媽。
小茉茉一下子站在了椅子上,站得高高的,雙手圈著自己爹地的脖子,看著那個凶狠的阿姨,「你是不是喜歡我爹地?可是,我爹地只愛我媽咪一個,你搶不走的。」
黃心怡傻眼了,然後便見著周圍的校友都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她,沒有人出來為她講一句話。
她暗戀何正陽當初是學校公開的秘密,現在一下子被小茉茉無意中揭露出來,不免有些惱差成怒,她站在那裡,很是難堪,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的。
好在何正陽不是一個喜歡和女人計較的男子,他拿起椅子上的薄風衣,穿在暖夕身上,並為她一一扣上扣子,在觸及到她的手時,低低地說:「你的手好冰,我們回去吧!」
她沒有什麼反應,何正陽一把抱起小茉茉,然後一手牽著暖夕的手,緩緩地走出了大廳,未曾再看黃心怡一眼。
看著人家一家幸福地慢慢走遠,不知是誰歎著:「這何正陽,過了一萬年,愛的也仍是江暖夕。」人家愛人家的,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插手的。
黃心怡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她是不是做錯了!
暖夕木然地坐到車裡,小茉茉坐在她身邊,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正陽,我們回美國吧!今晚就走。」她的眼眸終於動了,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有些激動地說著。
小茉茉因為吵鬧的聲音而發出一聲淺淺的抗議,何正陽抱過女兒,放在自己膝上讓她好好睡,他抬眼淡淡地說:「回去再說吧!」
車子駛在平坦的大道上,小茉茉睡得極安穩,但是兩個大人的心裡一點也不平靜。
他們都知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安頓好小茉茉,何正陽回到他們的臥室,看見她正坐在床邊,並沒有去洗澡。
他拉開自己的領帶,隨手放在沙發背上。
「怎麼了?怎麼忽然要回去。」他走到她面前,一手輕佻起她的下巴。
她抬起眼,眼裡的迷濛讓他心動不已。
這種目光,是動心的表情,卻不是對他的!
何正陽壓下那股想吻她的**,坐到她身邊,「去洗個澡吧!」聲音中有些無奈。
她忽然抓住他的衣袖,「我們回美國,正陽,我再也受不了了。」早知道如此,她不會去找他,就不會再次讓她面對殘酷的現實了。
他的表情很是高深莫測:「告訴我,為什麼急著突然離開!」他的聲音仍是不急不徐的,像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一樣,一切都很正常。
她窒了一下,眼無措地看著他,脆弱地說:「不要逼我,正陽。」
他輕抱住她有些發抖的身體,靜靜地摟住她,「為什麼說我逼你呢?暖夕,你難道不想想起那段過去嗎?也許它對你比你想像得要重要呢?」
「不,我不想知道,正陽,帶我走。」她哭倒在他的懷裡。
他讓她坐正身子,雙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水,很輕柔地說:「聽我說,暖夕,你不能再騙自己了,你是他的妻子。」他輕輕地頓了一下,堅定地說:「不是我的。」
「不——」她發出淒厲的聲音,頭也猛烈地搖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正陽,你是騙我的是嗎?」她狂亂地望著他,想要得到一個她想要的答案。
他用力扳著,固定住她太過於激動的身體,口氣嚴厲:「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從來不能接受我?」
她輕輕地搖著頭,帶著淚,「我沒有!」
「暖夕,你還在騙自己嗎?」他的聲音很嚴厲。
她無措地看著他,手指絞得已經快成白色的了,「你是因為這個才不要我的嗎?只要你想要,我可以給你的?」她認真的說著,但是表情很迷亂。
他沉痛地說:「不要逼自己,暖夕,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的身體。」
「不,不,不。」她連接著說了三個不字,然後用力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他的唇裡有一種淡淡的酒氣,有些溫暖,她胡亂地吻著,有些意亂,也有些情迷,她一定可以的,她可惜給他想要的一切。
然後他們一家人還是可以很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這樣想著,小手迅速地扯開了他的襯衫,她用力太猛,他的襯衫扣子迸開了,四分五散地落在房間裡,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音。
她的手伸到他的胸口裡,用笨拙的方法去取悅他。
「暖夕,住手,你再這樣…」他會忍不住的。
她充耳不聞,一下子解開了他的皮帶,然後迅速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身上只每剩下貼身的衣物。
「正陽,我可以做到的。」她胡亂地親吻著他的身體,不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還是說服自己。
「好,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試試吧!」何正陽咬咬牙,決定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
如果,老天可憐他,那麼他會帶她走,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他開始熱烈地吻她,雙手插在她的發裡,緊緊地抱住她的身體,讓她感覺他的灼熱和情潮。
她回應著他,瘋狂地回吻他,像是全世界只剩下最後一棵浮木一樣攀著他的身體,熾熱的情.欲一觸即發。
他的吻一路燃燒著到了她的頸子,看見上面的一個青紫色的痕跡時眼眸一暗,然後迅速地吮吸著,把原先的吻痕給蓋掉。
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如此。
他持續地燃燒著她的身子,讓她輕顫著發抖。
她感覺到他開始試探著她的身體,她閉上眼睛,忍著那快要到嗓子眼的緊張,等待那最後一刻的到來……
他忽然放棄了,身體頹然地倒在她的身上喘著粗氣,她錯鄂地看著他仍在情動的臉孔,纖手慢慢地撫上他的面容,輕輕地問:「為什麼不繼續?」
他平息了自己體內的情潮,才從她身上起來,暗歎一聲,「暖夕,不要逼自己了,你做不到的。」
她是沒有喊停,但是她的身體僵硬得像一根木頭,不是他做不下去,天知道他有多想得到她,可是那樣對她並不公平。
「我做得到的,真的。」她一下子慌了,坐了起來,仔細地搜尋著他的面孔,「你是不是不想帶我回去?」
他靜默著,不說話。
「何正陽,你混蛋!你怎麼能拋下我。」她哭著用力地捶打著他的身體,然後又哭倒在他的懷裡。
何正陽擁著她軟軟的身體,心裡痛苦萬分,暖夕,你可知道我有多不想離開你,可是,這樣佔著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就算你不和雷焰在一起,你也應該找一個你愛的人,在你的眼裡,早已經找不到對我的愛情了。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找不到愛時,我這裡,永遠是你的避風巷,我愛的永遠是一個叫江暖夕的女子。
心裡痛著,他擁著她躺進被子,像每一天睡覺時那樣,擁著她入睡。
她的淚痕久久未干,他看了心痛。
最後一次,擁你入懷了,明天,是該把你還給別人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