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這只是開始! 文 / 卓三柳
「呵,你瞪我?怎麼,生氣嗎?怨恨嗎?還是對我很不滿?」他吐了一口煙,譏諷道:「你該感謝我的,本來我還打算再晚個十分鐘再進去呢!嗯,再晚個十分鐘,拍的照片應該會更有看頭……」
「這樣整我,你很開心嗎?」她終於擠得出聲音了,不過聲音還是微微發顫。
「是啊,很開心。能看到雷少夫人狼狽的樣子,太有趣了。」他輕哼。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如果你恨我,當初就不該娶我!」她低吼,情緒已在崩解邊緣。
「誰說我恨你了?你還不夠資格浪費我的情緒。江暖夕,你太自以為是了。」他狠笑。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他,她差點就被王總侵犯了,他竟還……
「怎麼了,怕了?不想幹了?想把辭呈摔在我臉上,是吧?」他挑眉,看穿她的心思,接著冷冷一笑。「如果你不高興,明天起可以不用來上班,我不介意。」
她一怔,原來他只是不想她去公司,是嫌她礙了他和汪芷菁的事嗎?
「坦白說,你沒那麼重要,誰都可以取代你,如果不是母親執意要用你,你以為你可以直接當上財務總監的位置嗎?」他犀利而嚴峻地道。
她呆住。
他的話像根針刺進她的心中。
「不要天真的以為你真的有那個能力,當你再次進入雷氏,你已經在搞特權了。」他毫不客氣地再補上一句重話。
她呆呆地杵愣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為什麼她明明是受害者,卻又得接受他的責備和羞辱?
「每個人,都得為他得到的付出一些代價。」他冷笑著看著她,「江暖夕,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開始?而已?
一陣噁心反胃上湧,她再也忍不住,衝出包廂,躲到廁所去吐。
趴在馬桶上,她又氣又恨,真想把自己的心也一併吐掉,只要吐掉這顆不聽話又控制不了的心,她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但心不但吐不掉,還急速地跳動著,似乎在告訴她,她再怎麼逃避都沒用,她的心,早就不歸她所有。
「扣扣。」
有人敲著門,她才驚覺自己躲在裡面太久,於是匆匆拉開門,不料,在門外等著的,竟是雷焰。
心猛抽一下,她下意識按住胸口。
「怎麼回事?受了什麼刺激嗎?窩在裡面這麼久。」他譏諷。
她沒理他,洗了手,再漱漱口,轉身走出女廁,然後直接走向酒店前方大廳。
「你要去哪裡?」雷焰跟在她身後,冷冷地問。
「我要回去了。」她受夠了。
他一個箭步,拉住她。
「我有准你走嗎?」
「你自己好好玩吧,別讓我壞了你的興致。」她扭著手。
「你走了,我和誰玩!」他緊扣住她,低頭在她耳畔惡劣地低笑。「有些事,有了觀眾,反而讓人更加興奮。」
「你有病!」她變臉,氣得斥罵,奮力甩開他,向前直衝。
走到酒店門前,忽然她的手被人拉住了,她低斥著:「放開我,羞辱了我,你還想怎麼樣?」
「暖夕,這就是你要的幸福生活嗎?」是一個冰冷的聲音。
她一怔,慢慢回過頭來,嘴唇顫著,輕聲喚道:「正陽……」
他的臉緊繃著,本來斯文的面孔看上去有些森冷。
「你告訴我,你很幸福,那麼,在我面前這個鬼樣子的女人是江暖夕嗎?」他猛地甩開她的手,胸口因為憤怒而起伏著。
她的唇抖了抖,都沒有能說出話來。
何正陽瞪著她,他什麼都看見了,因為雷焰後來進去沒有關門,她狼狽地被中年色狼壓在身下,她和雷焰的爭吵,她羞辱地趴在馬桶狂吐,他都看見了。
何正陽微微地閉了下眼,「為什麼不和我說?」
暖夕直起身體,臉上表情變淡,一副風清雲淡的樣子,「正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今天只是一個誤會而已。」
「誤會?好一個誤會,江暖夕,你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你知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的,這樣的生活你還要過下去嗎?」他氣得恨不得掐死她。
「為什麼不?你看,我身上穿的,住的,哪一樣不是最好的,正陽,我很滿足,也不想改變,你,不要管我了。」暖夕別過臉,夜風吹在她臉上,拂起她頰邊一縷髮絲。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這是他愛了好幾年的女人,他怎麼會不懂她呢?榮華富貴在她眼裡根本就不屑一顧,現在又是什麼束縛著她,甘願在一場窒息的婚姻裡掙扎。
他原本以為雷焰是愛暖夕的,可是,今天他卻親眼見到了他的殘酷,他的暖夕受了多少的苦!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得下!」伸手撩開她的髮絲,他語音有些沙啞。
暖夕一驚,正要退開,她和他實在不宜再有過多的牽扯了。
可是立刻有一個冷冷的男聲傳了過來,「我雷焰的老婆不勞何先生費心。」雷焰站在門口,彩色的燈光在他臉上交錯著,增添了幾分邪魅,也多了幾分地森冷。
暖夕回頭呆愣著看著雷焰。
雷焰則走上前,站在她的面前,微笑著,在她唇上傾身一吻,然後直起身體,笑看著何正陽:「何先生什麼時候回國的,也不通知一聲,我也好和暖夕一起招待你。」
他的手臂圈住暖夕纖細的腰身,下巴貼在她的頸邊,看起來十分的親密。
暖夕微微顫著,心裡雖然是厭惡萬分,但還是忍住了,任由了他去。
何正陽縱使有千言萬語,此刻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默默地注視著面前一對璧人良久,雷焰眸中滿滿的警告,那種狂放的佔有,已不是他能再介入的了。
罷了,他微微苦澀地笑了,直到現在,他才承認,他真的輸了,輸給了雷焰,輸掉了暖夕。
方才看到暖夕痛苦的樣子,他真的以為雷焰已經放手了,不愛了,可是,在這一眼,他就看出,這個男人的決心,這輩子,暖夕也不可能離開他了。
雷焰愛得同樣痛苦,只是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他明明已經得到了不是嗎?
但,這終究不是他能夠介入了——他越是關心她,那麼她受的磨難就越多。
暖夕,到了最後,我對你的愛,卻只能用離開,遠離和祝福來實現,這一生,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棄你,可是,現在我真的要放棄了,不是放棄你的人,而是放棄我的心。
以後,我會繼續守護你,只是要換一種方式,但是,我不會讓你知道,因為你不會同意的,你想要我幸福,可是,失去了你,我早就失去了幸福的資格了。
心裡轉過萬千思緒,何正陽伸出一手,他的眼直直地望著雷焰。
雷焰一手圈抱住暖夕,另一手騰出來,用力一握。
「祝你們幸福!」何正陽低語,爾後便放開,他的目光移到暖夕的身上,還是那麼溫暖,「暖夕,我走了,你要幸福,我相信你可以的。」
暖夕的唇角彎起一個迷人的笑,眼裡有一絲的動容,她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避開,因為他不想再造成他們夫妻間的隔膜,正陽,你總是這樣為我著想,我又何曾不知道呢!
她目送何正陽遠去,眼裡還有一絲的迷離。
雷焰俯下身子,輕咬著她的頸子,熱氣吹拂在她的頸邊:「怎麼,捨不得他?」
暖夕僵住身體,身子挺得筆直的,她的臉上冷冷地,聲音也凍結著:「戲演完了,可以放開我了吧!」
他故意在正陽面前演出恩愛的戲碼,她可以配合,但是戲落幕了,多在他身邊一刻,她就覺得噁心。
雷焰站到她前面,一手捏住她尖美的下巴,他的薄唇抿了一下,有些嚴厲:「江暖夕,請你記住誰才是你的丈夫。」
她看何正陽的眼神彷彿是浸在夢裡,而對他又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丈夫?你是嗎?」她笑了起來,「我有丈夫嗎?眼前這個把我和一個禽獸關在一起的男人是不是我的丈夫?還是他根本也是一個禽獸!」
看著他變得鐵青的臉,她有些快意,「麻煩你看到那個自稱是我丈夫的人時,告訴他,他不配!」
「是嗎?那誰配?何正陽嗎?還是林慕夜?」他的臉色變得鐵青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兩人在酒店門口爭執著,引來一些人的圍觀,竟還有記者,抓住這難得的鏡頭——雷氏總裁和夫人吵架不和!
暖夕氣憤地往四周望了一下,然後拿起電話,要打給她的司機,雷焰見了,怒從心起,她準備逃跑,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回家。
一把打掉她手中的手機,飛快的捉住她的手,帶往停車場,塞進了他的跑車。
「你幹什麼?」她欲從車上下來,門卻被他反鎖著。
「你想上頭條嗎?」暖夕起伏著胸口,「現在,你該去處理那些照片,你不是一向最重視你的雷氏嗎?去啊!還在這裡幹什麼?」
「這些,不用處理,我已經想到了更好的方法。」他冷笑著,猛然發動了車子。
銀色的跑車疾馳在馬路了,一路在不知道超出了多少輛車子,闖了多少紅燈,才嘎然而止。
他粗魯地拖出她的身體,向一幢豪華的飯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