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傲世凡界第107章 音殺教雙胞胎教主 文 / 潤月晨
「他是故意刁難我?」寒無邪的眸光帶著惱怒。
那個聲音依然淡淡,「若連這點刁難都受不起,談何成為這裡的弟子。」他似乎發現自己多嘴了,歎了口氣,道:「等不下去,就走吧。」
寒無邪微微一愣,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雖然此刻她的容顏易容的極為平凡,但是那皓白的貝齒展現,卻不失幾分優雅,「多謝你。」
那個聲音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聲,歸於平靜。
……
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走入暗門深處,停在另一道門前,伸手,很有禮貌的敲門。
「進來。」門中傳來一陣雲淡風輕的聲音。
打開房門,桌案邊坐著一個容貌和銀色面具男子一模一樣的男子,唯一的區別,只在於那顆嘴角邊的小痣,這名男子嘴角邊並沒有痣。
坐在桌邊的男子抬頭對來者微微一笑,又垂頭寫起了東西,嘴裡道:「小雲,哥哥又想到一首很不錯的曲子哦,等一下,你知道的,靈感這東西,來了去了,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銀色面具男子微微點頭,整個房間很亂,到處都是亂放的紙張和書籍,他找了很久,才找到一把還算乾淨的椅子坐下。
過了一個時辰……
男子終於長長的吐了口氣,將手上的筆放下,滿意的看著自己寫下的曲譜,笑道:「小雲,瞧瞧,不錯吧?」
「嗯。」銀色面具男子點了點頭,有些羨慕的看著男子,這一直都是哥哥最擅長的,他天生就有著別人沒有的好耳力,對樂感的天賦也是與生俱來的,可是這樣優秀的他,還以為不如自己,真是可笑。銀色面具男子的眼中閃顯一抹無奈和苦澀。
男子的手在椅子的把手上一按,椅腳出現幾個鐵輪子,椅子轉動方向,朝著銀色面具男子而去,仿若這名男子的雙腿。
「我走過來就好了。」銀色面具男子站起身。
男子忙擺手道:「我也想多動動,這個東西也沒怎麼用過呢。」
銀色面具男子只能又坐回去,男子坐著的椅子將他帶到銀色面具男子身邊。
「小雲,作為教主,不是應該很忙的嗎,為什麼有空來找我,發生什麼事情嗎?」男子面帶笑容,看起來很溫柔。
銀色面具男子沉默了片刻,低低道:「哥,我並不想當什麼教主,我管理不好音殺教,會被我弄得一團亂,我還是把教主的位子還給你吧。」
「小雲。」男子微微皺眉,垂頭看向自己的雙腿,「你覺得,一個殘廢的傢伙,能夠當教主嗎?」
「可是師父是把教主之位傳給你的!」銀色面具男子的聲音有些激動了起來,「你別總是用這個理由逃避你的責任!」
男子拿著之前寫下的曲譜,越看似乎越是滿意自己的創作,揚起一抹靦腆的笑容道:「你知道的,我只會寫這些,別的我都不會,你比我更適合當一教之主。」
「哥,你真的要躲在這裡一輩子嗎?」銀色面具男子抬頭看了看整個房間的牆壁,似不見天日的關係,整個房間的牆壁都有些發霉了。
男子微微歎了口氣道:「小雲,就讓你殘廢的哥哥自由一點吧,做教主不是你小時候的願望嗎,為什麼現在卻厭惡了呢,你別總是這樣,有興趣就想要,沒興趣就不要了,還有你對女人的態度,是不是也該改改,找個像樣的女人成婚吧。」
「你真是!」銀色面具男子苦笑道:「像我父親似得!」
「長兄如父不是嗎?」男子開朗一笑,笑起來很溫柔很好看。
銀色面具男子沉默了片刻,有些沙啞的問道:「因為這樣,所以從小到大,只要我想要的東西,你都讓給我,包括這個教主之位嗎?可是為什麼面對那個女人,你卻無法釋懷!」
男子的眸光一僵,手有些發顫,他努力平靜下來,抬頭凝視銀色面具男子的雙眸,微笑道:「小雲想要的,哥哥都不會和小雲搶,這是母親臨終前,哥哥許下的諾言。」
「你不怕這樣會寵壞我嗎?」銀色面具男子的眸光帶著幾絲哀怨,任性的大聲道:「哥不跟我搶東西,會讓我覺得沒有意思,得到了,也覺得沒有意思了!」
「小雲……」男子有些內疚的垂下頭,低低道:「哥哥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讓你開心,我努力的想要做到讓你開心,卻沒想到反而讓你生氣。」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這樣,過去的你到底去了哪裡!」銀色面具男子激動的站起身,指責道:「現在的你,讓我覺得很假!你知道嗎,你這樣很虛偽,很討厭,另我覺得噁心!明明不是一個會謙讓的人,卻這樣,真的讓我覺得很噁心!薛乘風,你這個虛偽的混蛋!」說到激動處,他居然無法克制情緒,一拳狠狠朝著男子的臉上揍了過去。
薛乘風沒有閃躲,仍由他的拳頭落在臉上,嘴角皮薄,流出幾絲血。
銀色面具男子的拳頭也因為打在對方的牙齒上,有些蹭破皮,他收回拳頭,失望的看著薛乘風,低沉道:「就連這樣,也能忍受嗎?」
薛乘風擦去嘴角的血跡,淡然一笑道:「小雲,我已經不是那個我了,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就算和你爭,也只能證明我的失敗不是嗎?」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腿,苦笑道:「我只是一個殘廢,別說是你,隨便一個健全的人,都可以贏我不是嗎?」
「殘廢殘廢殘廢,我看你的心,才是真正的殘了!」銀色面具男子將自己的面具拿下,用力扔在地上,用手將那顆硃砂色的心形小痣用力撤了下來,整張臉一瞬間幻化了起來,變成了一張被灼傷的殘顏,他譏笑的看著薛乘風,「我能比你好到哪裡去?若你是殘廢,那麼我是什麼?殘廢不如嗎?」
薛乘風內疚的看向他的容顏,沙啞道:「明明知道我為何內疚,為什麼要一次次提醒我,一次次提醒我犯下的罪!」
「就是因為這張臉,你覺得愧疚嗎?」薛乘雲譏笑道;「因為她愛上了一樣容顏的我,所以就毀了我的一切,可是最後呢,你依然沒有得到她!從小就是這樣,你喜歡和我爭搶不是嗎?只有當我們爭搶的東西壞了,最後誰也得不到,你才會罷休!她都死了這麼多年了,難道還不釋懷嗎?不就是一個女人!」
「閉嘴!」薛乘風怒瞪他,低吼道:「就是因為在你心裡,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所以我才會那麼恨你,如果你珍惜她,我不會插手的!」
薛乘雲斜靠在椅背上,瞇眼道:「你插手又有什麼用呢?最後害了她的,又是誰呢?」
「夠了!」薛乘風用力一拍椅子把手,椅子旋轉,他背對薛乘雲,低低道:「如果是為了這件事情來羞辱我的,那麼以後就別來煩我,我現在不想去想別的東西,我只想好好寫譜。」
「你是逃避。」薛乘雲冷冷道:「逃避你該承擔的責任,這個教主是師父給你的,我現在做膩了,你如果不做,我也不做了,讓這個音殺派滅了算了!」
「薛乘雲!」他猛地轉動椅子,轉身狠狠看著他,「既然你當年要我把教主之位給你了,你就給我好好的坐在上面!」
「我現在沒興趣了。」薛乘雲冷冷道:「就像那個女人一樣,我玩膩了的東西,你不是很喜歡撿去嗎?穿我穿過的破鞋,不是你薛乘風的樂趣嗎?」
「薛乘雲,你給我滾,再也別進入這裡!」薛乘風怒吼道。
薛乘雲站起身,淡淡掃了他一眼,瞇眼道:「薛乘風,不論你願不願意當教主,我今日起就不會再管這裡的事情。」他轉身前,有些玩味道:「對了,今日好像來了一個有趣的小姑娘,和當年的她,倒是有些相似。」
薛乘雲推門離開,走出暗門的時候,微微呢喃:「那個陰影,是你該走出來的時候了,那個小姑娘應該能幫你走出那段陰影。」他輕輕撫摸自己灼傷毀容的臉,歎了口氣道:「為了一個女人,你還真是下得了手,不過,我早就不怪你了,何必躲起來自責?不論什麼女人,在我心裡都比不上你這個哥哥。」
對聲音極其敏銳的你,應該都能聽見的吧?薛乘雲玩味一笑,身影一晃,化作一抹似鬼影的人影消失。
正如薛乘雲猜測的,他之前故意呢喃出聲的話,身在暗室中的薛乘風都聽的清清楚楚。
薛乘風操作椅子,從暗室中出來,目光掃見地上女子,不禁苦笑,「做教主,不是只知道殺就可以的。」
他推動椅子來到水晶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容顏,腦海閃過弟弟臉上的疤痕,不禁苦歎,「對不起,我以為她愛上的只是你的臉,可是我錯了,她愛上的是那樣一個灑脫大度的你,而不是我這麼沉悶小氣的傢伙。」
薛乘風微微出神,思緒飄到十年前……
薛乘風和弟弟薛乘雲是音殺教教主最得意的徒弟,當時教主收了一個關門弟子,長相平平的少年,薛乘風在無意中,發現她是女子,長相出眾。
不知道是為什麼,知道她是女子以後,對她的心思似乎慢慢轉變了,從一開始對師弟的關心,漸漸變了味,似乎不禁意中已經沉浸愛情。
可是當她及笄那日,卻對弟弟薛乘雲表白,自己的一切幻想化做泡影,一直隱忍的情意,本想等她及笄那日說出,卻沒想到,還未表白,她卻已經向弟弟表白。
自己的弟弟,自己再瞭解不過,他早有無數紅顏知己,對於感情,他一直都不想一棵樹上吊死,因為母親是父親的小妾,弟弟從小就嘴上掛著要學爹一樣風流,自己喜歡的女人,怎麼可以變成和母親一樣淒慘的女人,自己因為母親的一生而恨父親,怎麼能夠讓自己喜歡的女人變成母親那樣的女人。
明明有著一樣的容顏,可是自己卻傻的以為,她和那些女人一樣,是因為弟弟的臉,才喜歡弟弟,可是忘記了,自己也有著同樣的臉。
火焰,將弟弟困在房中,自己明明可以及時救出弟弟,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傷,可是自己卻猶豫的看著他,直到他的臉全毀了,才將他救出。
那時才發現,自己原來可以這麼的卑鄙無恥,原來一向以為光明磊落的自己,也有這樣的陰暗一面,因為愛不成,卻去傷害那個女人愛上的弟弟,卻不知道,弟弟早就回絕那個女人,只是因為,這個聰明的弟弟,早就知道自己喜歡那個女人,他早就想要把她讓給自己,只是愛情這東西,不是他退出,就會落到自己身上的,就算他退出了,那個女人仍然對自己沒有興趣。
後來才明白,原來自己是這麼可笑,師父總說,真正能夠感人的旋律,也是感動自己的,沒有經歷愛情的人,也無法彈奏出有愛的旋律,沒有受過心傷的人,很難走到那個巔峰。
原來那個女人,喜歡弟弟的原因,只是想要被傷而已,只是為了達到師父所說的那個巔峰,她喜歡的就是一個灑脫傷人的弟弟,就是想要被他狠狠傷一次,創出那種心傷的旋律,可是最後這個傻女人,卻太過入戲,早就將心真的放在了弟弟的身上,傻到去自殺,真是一個沒風度的傻女人,自己卻似乎更傻,為了阻攔她跳崖,反而跟著一起掉了下去,自己只是失去了雙腿,但是她卻連命都沒了,她只留下半首未寫完的曲子。
當看見那半首曲子,自己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真的愛上她,因為自己根本無法將這曲子完成。
因為沒有心傷到她那個地步嗎?
薛乘風長長的歎了口氣,將思緒拉回,才發現鏡中的自己,已經滿面是淚。
那個可笑的傻女人,為什麼總是忘不掉?
我真的走的出那個陰影嗎?
薛乘雲,你明明是想要把這個爛攤子扔給我,卻還要裝的好像很偉大一樣!
……
音殺教山門內,一名男子坐在類似輪椅的椅子上,朝著寒無邪的方向而來。
寒無邪好奇的看著來者,突然出現一個全身包裹黑布,只露出兩個眼睛的人,對著那名坐在類似輪椅的椅子上的男子,有禮道:「教主。」
聞言,薛乘風苦笑道:「黑影,你還真是聰明,知道那個傢伙把爛攤子扔給我了。」
黑影退下,沒有再說話。
薛乘風歎了口氣,來到寒無邪面前,目光深深打量了寒無邪一番。
就是這個小姑娘嗎?
和她很像嗎?
除了一樣是女扮男裝、易容,以外,似乎不太像啊!
薛乘雲,你對她,果然一點都沒有上心過,這樣一個眼神倔強的小姑娘,怎麼會和對萬物都想要感傷的她相似?
「你就是音殺教教主嗎?」寒無邪有禮問道。
薛乘風淡然一笑道:「現在,算是了吧。」
「我想在你們這裡學習,可以收下我嗎?」寒無邪有些忐忑的問道。
薛乘風看向身後,低沉道:「黑影,按照我師父過去收徒弟的程序走。」
「是。」黑布包裹的人又出現了,如鬼魅一般,來去都是那麼無聲無息的。
薛乘風淡淡掃了寒無邪一眼,低沉道:「如果過關,自然可以留下。」
「是什麼考驗?」寒無邪問道。
薛乘風指了指黑影道:「問他吧,我已經交給他了。」
寒無邪瞭然的點了點頭,收弟子的小事,的確不需要教主親力親為的。
薛乘風撐著下巴,示意黑影辦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黑影拿出一張曲譜,遞給寒無邪,淡淡道:「不論你用什麼樂器,將其呈現出來就可以了。」
寒無邪微微點頭,從隨身的小布袋中拿出一把七絃琴,這是臨走前,花千葉給她的。
「咦?」黑影微微驚訝。
薛乘風的目光也閃過一絲疑惑。
他們從沒見過這樣的布袋,明明很小,卻裝下了一把琴。
寒無邪皺了皺眉頭,無意的舉動,去沒想到動靜這麼大,看來以後自己必須小心點。
寒無邪盤膝而坐,將琴放在雙膝之上,微微深吸了口氣,目光只是簡單的掃了曲譜一眼,就將整首曲子都記在腦中了。
輕撫琴弦,熟練的手勢,不似第一次彈奏此曲,彷彿已經將其練了千萬遍。
悅耳的曲音漸漸變得淒涼,淒澀的低音,帶出點點酸澀,低沉的聲音與耳膜共鳴乃至心靈深處,惆悵苦澀中,又帶出千般不捨,似藕斷絲連,又似決心斷然,糾結苦悶中,讓彈者也變得痛苦了起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首曲子會這樣,好像難以自拔出作曲者的情緒!
到底是什麼人創出的曲子,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太厲害了!
寒無邪的手指落下最後一個音節,眼淚也不自禁的落了下來,似因為此曲,目睹了一場曠世絕戀,卻最後的結局是,悲傷的,讓人扼腕歎息的。
「這是什麼人寫的譜子,我要見此人,我要跟此人學習!」寒無邪激動的看著眼前兩人。
薛乘風和黑影對看一眼,發現兩人眼中都有淚,也都因為此曲而感動和傷神,寒無邪能夠將此曲彈奏出如此境界,這也是讓他們兩人無比震撼的。
薛乘風微微平伏心情,苦笑道:「這是我師父留下的曲子,寫出譜子的人是創教之祖,這是音殺教考驗是否有資格成為弟子的曲子,能夠將其完整演奏出來,就有資格成為音殺教弟子,但是你的彈奏水準,比我更為出色,我們音殺派沒有人能夠教你什麼,能教你的,恐怕只有我師父,但是師父已故,唉。」
寒無邪愣了愣,皺眉問道:「那麼,像這樣的曲子,你們這裡還有別的嗎?」
薛乘風是個愛才之人,這也是為什麼他師父想要將教主之位給他的原因,因為愛才者才能為音殺教尋覓更好的弟子,弟子優異才能將音殺教發揚光大。
薛乘風猶豫了一下,隨後,爽朗說道:「這只是考驗弟子是否有資格進入音殺教的曲子,最為基礎,比它好的,藏曲閣中自然有很多,多是創教之祖留下的,你若是想要成為音殺教的弟子,自然可以進入其中學習。」
寒無邪燦爛一笑,拱手道:「教主,請讓我加入音殺教!」
「你這樣的弟子,連我都不敢收。」薛乘風淡然一笑道:「我就代替我師父收下你,師父一生最為惜才,若是師父健在,一定會收下你的。」
「那就多謝師兄了。」寒無邪極為靈活,微微有禮一笑。
……
寒無邪進入音殺教以後,就一頭鑽進了藏曲閣,藏曲閣中不時傳出一陣陣曲音,令住在附近的薛乘風由心佩服寒無邪的彈奏水準。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寒無邪和薛乘風的薛乘雲一臉恨鐵不成鋼,心下咒罵:既然這麼欣賞這小姑娘,為什麼不走近一點!
薛乘雲看向薛乘風的住處,微微彎起嘴角,狡黠一笑。
銀色面具後的容顏本該已毀,但是他利用奇法又變回了原來容貌,只是多了一顆心形小痣在嘴角。
藏曲閣的門被推開,似輪椅的椅子上坐著含笑的男子,進入其中。
寒無邪停下彈奏的動作,上前有禮道:「教主,有什麼事情?」她目光略帶疑惑的停留在男子臉上多出的心形小痣上。
「無邪。」他突然很親暱的喚道。
「呃?」寒無邪愣了愣,尷尬一笑,「教主是有事求我幫忙嗎?」
「無邪。」他的聲音有些微醺了起來,瞇眼蠱惑道:「我很欣賞的琴藝。」
寒無邪謙虛一笑,有些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我知道無邪是女子哦!」他挑了挑眉,目光有些輕浮。
寒無邪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聲音低沉道:「教主誤會了。」
「誤會了嗎?那無邪和教主我一起去洗澡可好?」他狡黠一笑道:「既然是我師弟,和師兄一起泡個浴,一起去青樓玩玩,應該可以吧?」
寒無邪臉色一沉道:「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洗澡,也不喜歡那種地方,我對青樓女子身上的香粉過敏。」
「是這樣嗎?」類似輪椅的椅子朝著寒無邪逼近。
寒無邪不爽的一皺眉,低沉道:「請教主自重!」
「自重?」他斜眼一笑道:「女人,不是都喜歡男人主動的嗎?裝的半推半就,是每個女人的成就感嗎?為什麼所有女人都是這樣,明明想要的不得了,卻要裝作討厭!明明是女人,非要裝成男人!你應該就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吧?說是讓我自重,心裡是想著要我不自重吧?」
寒無邪緊緊看著他臉上的痣許久,突然皺眉沉聲道:「你不是教主,你到底是什麼人?」
薛乘雲撇了撇嘴,摸了摸臉上的小痣,苦笑道:「要是沒毀容前,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寒無邪突然爆發武皇的武力。
「武皇?」薛乘雲眸光一亮,玩味笑道:「小姑娘,還真是讓我驚訝,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為什麼要進入我們音殺教,那個糊塗的老哥,什麼都不問,就因為你彈曲好,就把你收了進來,還真是不負責任!」
「哥?你是教主的弟弟?」寒無邪蹙眉道:「怪不得那麼像。我只是來學曲子的,沒有別的目的,只是聽聞你們這裡可以將曲音轉變成氣劍,覺得很神奇,想要領悟一下。」
「我哥哥這個人怎麼樣?」他瞇眼問道。
「是好人。」寒無邪認真回答。
「你來這裡,也有一段日子了,他一直很關注你。」薛乘雲有些三八道:「怎麼樣,考慮下我哥吧?他吹簫吹的不錯,你們琴瑟和鳴,很般配!」
「你想多了。」寒無邪翻了翻白眼,心下對於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傢伙,說不上是討厭,還是莫名熟絡,居然自顧自的翻起書,把他晾在那裡了。
「我可沒想多,他就喜歡你這調調。」薛乘雲苦笑哀怨道:「他就喜歡女扮男裝,口是心非的女人,當年為了那樣的女人,連我這兄弟都傷害了,真是一個重色輕弟的人!」
寒無邪微微好奇,卻裝作無視薛乘雲,繼續看書。
薛乘雲自顧自的說道:「十年前,有一個他看中的女子,向我表白了。」
寒無邪微微一愣,斜眼看了他一眼,見他不似在說謊,雲淡風輕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回絕了那個女子,想要讓給他,結果那女子還真是放著眼前的不要,非要纏著我。」
「你是在炫耀你有多吃香嗎?」寒無邪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他歎了口氣,有些懊惱道:「我是希望哥哥能夠幸福,想要讓那個女子對我死心,最好能夠狠我,我對那女子說了很厲害的話。」
「聽見喜歡的人說厲害的話,應該很傷心吧?」寒無邪有些仇恨的瞪著薛乘雲。
薛乘雲被她憤怒的目光一瞪,不自然的縮了縮脖子,心下好笑,我怎麼會怕一個小姑娘,難道是因為做了太多對不起女人的事情,所以因為虧欠女人太多,所以連同的害怕一個小姑娘了?
薛乘雲摸了摸自己的臉,無奈笑道:「其他門派找上門,對於武林來說,我們音殺教是邪魔歪道,所以有很多仇人,那些人聯合起來,在我們所喝的水中下毒,在這裡放了一場大火。」
「這很卑鄙。」寒無邪撇了撇嘴,數落道:「看你現在活的好好的,顯然沒被大火燒死。」
「你這小姑娘,嘴巴還真是缺德!」
「大半夜被人打擾彈琴的好興致,我自然不會給你好臉色。」寒無邪不悅冷哼道:「你之前冒充教主耍我之事,我也還記在心上呢。」
「有仇瞬間就報了,還真是一個不錯的性子,和符合我口味,若不是要把你留給哥哥,我自己就先嘗嘗了!」薛乘雲舔了舔下唇,一臉飢餓的模樣,壞笑著。
寒無邪飛起一腳,薛乘雲靈敏的閃開,站起了身。
寒無邪瞇起眼睛,譏諷威脅道:「看來你很健全,但是健全的人坐在輪椅上,難道是想要變成殘廢嗎?不如我幫你,把你打成殘廢?」
「算了,休戰!小姑娘還真是狠!想像以後有你這樣的嫂子,還真是有些可怕呢,哥哥是那樣一個重色輕弟的人,你要是變成哥哥的女人,我應該會很倒霉吧?」
「閉嘴,別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