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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集 天象異常第77章 拯救孩子 文 / 潤月晨

    寒無邪氣惱的一拍桌子,憤恨道:「不論是身有殘疾,還是最後淪為惡人,淪為不孝子,貪圖富貴的人,都是因為拐子帶走他們,所引發了這一切!雖然不能說,那些孩子留在父母身邊,沒有被拐走,就一定會成為好人或者成功的人,但是他們在父母的關愛下長大,有父母慈愛的生活,必然會讓他們的心中有愛,不可能淪為十惡不赦的惡人,不孝者!這一切一切,全都是拐子的罪孽!」

    小白微微歎惜,耳邊風動,小白的目光冷厲了起來,警惕道:「主人,來者不善!」

    寒無邪也注意到了走廊中重重的腳步聲,她微微瞇起危險的眸光,低沉道:「小白,你先變回原形,來者若是拐子,倒是正好送上門!」

    小白甜甜一笑,在這九州大陸,小小的拐子,又怎麼會是主人的對手?

    他放心的變回兔形,乖乖趴在桌子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門外傳來交談聲。

    「確定在這裡面?」

    「是的,老大。」

    「小姑娘一個人,沒別人?」

    「是的,老大。」

    「小姑娘真的很水靈?」

    「水靈的很!一定能賣好價錢!嘿嘿……」一陣淫笑。

    「好!我們上!」

    「是,老大!」

    「匡當!」一聲,門被直接踹壞了,一扇門摔落在地上。

    巨響引來很多人的圍觀,不少住客都好奇的打開門看了過來,但一看踹門的大漢,粗壯的手臂、魁梧的身材,以及他身後四個手下後,那些住客紛紛緊閉上門,圍觀的人也逃走了。

    客棧老闆聞聲前來,卻也只能暗暗歎氣,這門沒人賠是小,但得罪這些要命的傢伙,這客棧就壽終正寢了,他只能垂頭離開,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寒無邪冷眼瞥了一眼那些逃走的人,心下也開始贊同小白之前說過的話,這些人個個膽小如鼠,貪生怕死!

    魁梧的大漢背後扛著大刀,像是一個練家子,他身後的四個跟班,雖然沒他強壯,但也算高大威猛,顯然就算不會武功,光靠力氣傻打,也能在九州大陸作威作福了。

    「哈哈,果然水靈!」魁梧大漢雙眼放光的看著寒無邪,彷彿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堆金子。

    四個跟班阿諛奉承道:「老大的運氣可謂只有天上有,來到這裡,我們已經接二連三的成交了大買賣,沒想到,今日老大本想換個地兒,卻又有這麼一筆大買賣送上門!」

    寒無邪至始至終都只是當這五個人是空氣,自顧自的喝著茶,慢悠悠的翻動手裡的書籍。

    見小姑娘看都不看哥幾個,一個跟班撓頭道:「老大,這小姑娘好像是瞎子。」

    「瞎子?」魁梧大漢看了看小姑娘,用力一打那個說話跟班的頭,吼道:「你這混蛋才是瞎子,瞎子會雙眼那麼有神,那麼水汪汪嗎?瞎子會看書嗎?」

    被揍的跟班冤枉的揉著頭,苦聲道:「老大,她不是瞎子,為什麼好像沒看見我們一樣?突然有人踹門而入,正常的反應,不是很害怕,很恐懼的嗎?」

    「咦,你一說,我也覺得奇怪!她好像很淡定,一點都不害怕,不恐懼!」另一個跟班張大眼睛,用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看著寒無邪。

    魁梧大漢唾棄道:「你們這幾個傻帽,人家是嚇傻了,所以面無表情,拿著書動也不敢動!」

    「不是啊!老大,你看她,好像還在看書!」跟班說道一半的時候,寒無邪翻動了一頁,跟班猶如被嚇到一樣,嚷嚷道:「老大,你看你看,她明明就行動自如,她根本就不理我們,是在看書,看的很樂滋滋!」

    魁梧大漢猶如活吞了一隻蒼蠅,半晌說不出話。

    「怎麼回事?」魁梧大漢回過神,氣惱道:「竟敢不怕我!我可是出名的,小孩見到,聞風喪膽,外加尿褲子的大惡徒,她居然敢無視我,讓我以後還怎麼混!不行,一定要讓她怕我!」

    「說得對!」四個跟班齊齊嚷道。

    魁梧大漢用力踩著地板,每一步都好像恨不得將地面踩出一個大洞來。

    地面一陣陣振動,寒無邪卻依然悠哉悠哉的看著書,毫不動容。

    魁梧大漢走到寒無邪面前,大吼道:「小傢伙,竟敢無視本大爺!」

    寒無邪用書擋住臉,說實話,這大漢大吼的時候,撲面而來一股口臭,真不是好忍的,她本想無視到底,繼續看書,卻還是只能用書擋住鼻子,口臭太可怕。

    「你什麼意思!」魁梧大漢見她一副很嫌棄自己的模樣,頓時火冒三丈。

    寒無邪站起身,往後退了好幾步。

    四個跟班走到大漢身邊,大笑道:「老大,她怕你了,你看她,害怕的後退!」

    寒無邪退到了安全地帶,這才拿下擋著臉的書,揮手在鼻前扇了扇,沒好氣的瞪了魁梧大漢一眼:「喂,大猩猩,你幾天沒刷牙了,比茅坑還臭!」

    「大猩猩!」魁梧大漢氣得差點岔氣。

    他的上身除了穿著布馬甲,別的都沒穿,可以清楚看見他胸口厚厚的一堆毛,加上他的皮膚黝黑,這個形容簡直太恰當了,他的四個跟班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呼呼呼……」魁梧大漢氣的大喘氣,怒瞪身後四個人。

    四個人忙摀住嘴巴,卻為時已晚,大漢的拳頭已經如星點砸在了他們的臉上。

    「內訌了?」寒無邪撇了撇嘴,抱起桌上的小白,像是自言自語,卻實則在和小白說話道:「這些人是來拐帶我的,怎麼最後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上了?我是繼續看戲好呢,還是直接走人呢?」

    被打的爬不起來的跟班,哀嚎道:「老大,別打了別打了,小姑娘要逃跑了!」

    魁梧大漢焦急了起來,怒瞪寒無邪,見她其實沒有動,微微鬆了口氣。

    「小姑娘,你最好給老子老實點!要是你敢耍花樣,老子會把你這張漂亮的臉蛋,打的像這四個豬頭一樣!」魁梧大漢拿出一根繩子步步逼近。

    寒無邪也沒有反抗,任由魁梧大漢將她綁起來,小兔子跳進了寒無邪身上背的布包裡。

    魁梧大漢和四個跟班對看了一眼,一開始還以為這小丫頭很難搞定,卻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認命。

    「識時務者為俊……」大漢本想說一句有文化的話,但是說到最後一字,硬生生卡住了。

    四個跟班一臉茫然,連前面幾個字,他們都不懂啥意思,當然沒辦法接下去。

    小白翻了翻白眼,心道:這幾個傢伙,怎麼笨的連我一隻兔子,都比他們有文化!

    他們本想扛著寒無邪走,寒無邪卻淡淡道:「我自己會走。」

    魁梧大漢有些好奇道:「小丫頭,你看上去不怕我們,為什麼又乖乖聽話,隨便我們綁呢?真的是因為我打這四個傢伙,看到這四個傢伙鼻青臉腫的樣子,所以你害怕了,不想被我打,才會這麼聽話?」

    寒無邪淡淡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魁梧大漢一拍腦袋,像是把堵住腦子的瓶塞給打掉一樣,哈哈大笑道:「對對對,就是傑!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最後一個字!」

    他裝作很有文化的人,又重新把這句話念叨了一遍道:「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小丫頭如此懂事,把你賣到青樓,還真是有點虧!不如你跟著我們混,認我做師父,師父我教你武功,順便教一些順手牽羊的法門給你!相信不久,你就會是組織中的一把好手!」

    寒無邪不禁翻了翻白眼,不是為了救那些同樣被他們抓走的人,自己現在就想把他打成豬頭!

    他們所走的都是漆黑的小巷,七繞八彎,來到一座大宅前。

    寒無邪愣了愣,這座宅院很大,裡面的裝修也很氣派,表面看來,不是達官貴人是根本無法居住的,暗地卻是這樣一個拐賣孩子的黑宅。

    「老大,你不是要好好培養這個孩子嗎?」四個跟班皺眉道:「你怎麼還是把她送到這裡來了?」

    「還是算了,要是小男孩倒是挺好,小姑娘跟在身邊,還真是麻煩!」魁梧大漢撓了撓頭,有些不捨,卻還是一狠心道:「小丫頭,你就待在這裡吧,讓這裡的老闆處置你,大哥哥我也是苦與無奈!」

    「苦與無奈?」寒無邪看著他。

    魁梧大漢撓了撓頭,歎氣道:「想當年,大哥哥我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拐了,其實心裡也蠻討厭拐子的,可是生活所迫,我不得不幹這行,當年若我不選擇和那些拐子學習本事,我就會被打斷腿,到路邊乞討!唉,算了,不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魁梧大漢一揮手,對四個跟班道:「去叫老闆來看貨,收完錢,我們就快點走吧!這小姑娘太討人喜歡了,我真怕不忍心,快走快走!」

    寒無邪撇了撇嘴,她被五人留在一個空房間,依然被綁著,突然有人打開窗戶,往裡張望,看完以後,卻又走了,估計是大漢口中所說的看貨人。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房門被打開,走進來三個穿著奴僕衣衫的人,他們二話不說,就將寒無邪扛了起來,朝著西邊的廂房而去。

    寒無邪也不作聲,故作睡著了,任由他們擺佈。

    一處房門很破舊的房間前,奴僕們這才停下腳步,打開房間,寒無邪瞇起眼睛打量四周,卻見房中躺滿了小孩,很多甚至比星玉和天賜年紀還要小。

    一個奴僕冷冷道:「小心點,這個小丫頭很漂亮,老闆說可以賣出大價錢,輕點,別弄傷她的臉。」

    另外兩個奴僕齊齊應聲,小心翼翼的,他們見房間太小,幾乎沒有空地,居然粗魯的將眼前幾個孩子踹開,空出了一塊地方,這才把寒無邪輕輕放下。

    被他踢開的幾個孩子早已經是鼻青臉腫,現在被猛力的踢開,紛紛發出痛苦的聲音,但是聲音卻很輕,像是故意壓制,他們的目光帶著極度的恐懼,生怕自己的呼痛聲會引起如豺狼惡豹般凶殘的奴僕一頓暴打。

    三個奴僕用力關上門,重重的枷鎖聲,讓那些孩子不由自主的顫抖。

    待三個奴僕走遠,寒無邪張開眼睛,看向這些孩子,心底一股酸澀湧上鼻尖。

    這間房間的窗戶被厚實的木條由內封死,屋內一片漆黑,只有一點點微光從破舊的門縫透進來。

    陳舊灰暗的地板上呈現著斑斑血跡,每一個孩子幾乎都有傷,畢竟沒有人會像自己這麼認命的被抓,一定都是做了很大的反抗,才會換來毒打,在這種地方,若是不認命,反抗只會換來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更加殘酷的暴打。

    年幼的他們,嬌弱的四肢,又怎麼能夠承受這樣的暴打,所以才會有很多孩子,在還沒有買家上門買前,卻已經被打成了殘廢,不能成交生意,拐子不可能養著吃白飯的,就逼迫他們丟掉尊嚴,沿路乞討,討不到,換來的,是一頓一頓無休止的暴打。

    那些膽小的,顫抖的,不敢反抗的,也許命運好一些,因為不被毒打,還算聽話,有買家來,自然就被賣掉,如果沒有買家看得上他們,聰明點的,資質好點的,就會被培養成組織的後續人『才』。

    寒無邪看著這些孩子,心下粗粗統計,這狹小的房間中,居然被關著一百多名孩童,年紀大的,也只不過十二三歲,最小的,看上去只有兩三歲,大小便還不會自理,褲子上一片穢物。

    房間中迷漫著血腥氣味,和一些年紀小的孩子大小便的臭味,整個房間幾乎讓人感到窒息,卻因此,更讓人心寒,這樣漆黑、臭氣熏天的環境,居然關著這麼多年幼無知的孩子,就連一個大人,也許都很難在這裡待上一個時辰,可是這些孩子卻不知道已經被關押在這裡多久。

    寒無邪感覺自己的臉有些濕潤,這才發現眼淚已經不禁流了下來。

    她不喜歡自己哭,覺得哭是示弱的表現,可是在目睹這裡的一切後,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那是每一個良心未泯的人,看見這一切後,都會情不自禁的正常反應,就連極度冷血的人,也許看到這些可憐而無辜的孩子受著這些非人能承受的痛苦,也會眼眶濕潤。

    寒無邪深吸了口氣,空氣中的臭味,令她感到不適應,但是想到這些孩子不知道被關在這裡多久,她努力讓自己適應,讓自己的情緒緩解,深呼吸告訴自己,自己一定要幫助他們。

    當寒無邪深呼吸的時候,已經有幾個被綁著的孩子,用屁股努力挪動,挪動到她的身邊。

    一個和寒星玉差不多大的孩子,看到寒無邪臉上的淚後,小聲詢問道:「姐姐,你怎麼哭了?」

    寒無邪微微一笑道:「我沒事。」

    小女孩見她明明說著沒事,眼睛卻還是濕潤的,嘟嘴道:「別哭,別難過,你看小玉我,被他們打傷,都不哭呢!娘說過,哭是示弱的表現,小玉不想示弱給那些壞蛋看,小玉不會哭給他們看!姐姐也不要哭給他們看,不要哭了好不好?」

    這弱弱的聲音,明明很輕,很弱,很無力,卻莫名能夠聽出這個孩子聲音中的強大力量。

    話不是因為聲音的聲響分辨字語中的力量,這個孩子也許因為餓了太久,說話很沒力氣,可是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很強的力量,是意志的力量!也許這是支撐這個四五歲孩子堅強,唯一的新年!不哭就不示弱,不示弱給壞人看!

    寒無邪看向這個孩子,心不禁抽搐了一下。

    這個孩子身上的衣衫本應該是銀色的,可是現在這件衣衫已經成了紅色,深深的血痕清晰的訴說著,她被鞭子抽打的過程,她的臉上還有著兩條深深的鞭痕,這是一個本該很可愛的孩子!卻猶如一朵小花,被一腳踩爛!她的頭髮上黏著很多血,頭髮已經幾乎梳理不開,本來的兩個香蕉辮,卻已經東倒西歪,像是被人用力拉扯過,她的腮幫還留著一個巨大的手掌印,嘴角殘留著凝結的血跡。

    很顯然,她的不示弱,她的要強,也同時給她帶來了一次次的暴打,一次次的痛苦,可是這個孩子的眼睛卻依然亮閃閃的,似乎還帶著很強烈的期待,從來沒有失望過。

    「姐姐,你不要哭了,我們的爹娘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我們一定要堅強。」小玉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不斷安慰著寒無邪。

    「我……」寒無邪啞然,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麼,自己並不是因為害怕而哭泣,而是因為看見他們的淒慘模樣!換位思考,若是自己現在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孩子,被這些人抓到這裡,能夠如此鎮定,能夠不反抗嗎?答案是不能,自己一定會反抗,反抗會有什麼結果呢?答案是被毒打,自己會和他們一樣,滿身是傷!那麼滿身是傷,受盡痛苦的自己,能夠做到,像這個孩子一樣樂觀,依然心存期待嗎?答案是很難,也許根本不可能,也許自己早就心死,或是認命,或是服從了吧!

    寒無邪深深吸了口氣,血和臭味混雜的味道,她似乎已經習慣和適應。

    她仔細看著這些孩子的眼神,居然每一個孩子,眼神都是閃亮的,都是在期待,在希望!沒有任何一個心死和絕望!

    她這才發現,原來這些孩子全都是重傷纍纍,甚至有幾個已經近乎殘廢,這些應該都是不肯屈服,不好控制的孩子,那些聽話的,應該早就賣掉了,那些人到底拐了多少孩子?

    「姐姐,你真好看。」小玉見寒無邪不哭,眨了眨大眼睛,一臉羨慕道:「娘說過,這輩子長得好看的人,都是上輩子做了很多很多好事,積德所致,所以這輩子老天爺才讓她變得好看。姐姐上輩子,一定做過很多狠多好事。」

    寒無邪深深看著她,笑道:「小玉也很可愛,很好看。」

    小玉垂下頭,有些臉紅,吸了吸小鼻子,努力不哭出來,低低道:「小玉現在不好看了,臉上都是疤。」

    「不是,小玉的心很美。」寒無邪溫柔安慰。

    小玉眼睛一亮,嘴角揚起,展現了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她有著兩個很深的酒窩,笑起來嘴巴彎成了月鐮,模樣很可愛。

    一開始因為奴僕將他們踢開,所以他們都不敢接近寒無邪,周圍的小孩子見寒無邪和小玉聊的開心,見寒無邪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也齊齊圍了過來。

    有一個只有三歲的孩子,聊得好好的,突然大哭了起來。

    寒無邪不明所以道:「小安,你怎麼哭了?」

    小安咬著嘴唇,可憐巴巴道:「姐姐是個好姐姐,可是剛剛那些壞人說,明天就會有人來買姐姐!你會和我的親姐姐一樣,被他們帶走的,會看不到你的!」

    此話一出,整個房間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孩子臉上都彷彿鍍上一層陰霾。

    「你的親姐姐?」寒無邪皺眉問道:「小安的姐姐和小安一起被抓來了?」

    小安吸了吸鼻子,眼角還垂著淚,沙啞稚氣道:「下雨了,娘讓我和姐姐在店裡吃東西,不要亂跑,她去買傘。可是娘剛走,就有幾個壞人坐到我們這桌來了,姐姐說不認識他們,要趕他們走,他們卻大喊大叫,說我們是他們的孩子,是偷偷溜出來玩的。店裡的人都相信他們,沒有人幫我們,他們把我們強行拉走,關在這裡。後來姐姐帶著我逃跑,卻被他們發現,他們打我……嗚嗚……」

    說著說著,小安哭了起來,小玉像個小大人道:「小安,不要哭!哭了,那些打你的人看見,反而越是高興!我們不能讓他們高興!」

    小安用力點頭,因為哭泣,臉上的傷遇到淚水,反而更痛了起來,他沙啞道:「後來,有一個女人到這裡來,她帶走了我們這裡不少女孩子,姐姐也被帶走了,不知道我姐姐怎麼樣了,我好擔心!」

    寒無邪垂下眼簾,她對凡界並不太瞭解,可是聽過小白曾經說過的關於拐子的事情,她已經猜到幾分,小安的姐姐八成是被賣到妓院去了。

    孩子中,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少年的左臉有一條明顯的刀疤,卻已經好像很久很久,不像是最近才傷的。

    他成熟冷靜,卻又很殘忍的說道:「小安,你姐姐一定是被他們賣到妓院去了……」

    小安用力擺手,搖頭,哭喊道:「不會的,不可能的,娘說過,妓院是不好的女人才去的地方,姐姐那麼好,我姐姐那麼好,不可能,不可能去的!」

    少年皺起眉頭,呵斥道:「我們都必須面對現實!明日,他們還會找人來看我們,看中的就會被帶走,帶去哪裡,都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妓院也好,碼頭做苦力也好,殘廢的拉出去乞討也好,都不是人幹的事情!我們必須反抗!」

    「反抗?」小玉皺了皺眉,一咬牙,狠狠道:「對,反抗!」

    小安和另外幾個年紀較小的孩子,嘟起嘴,弱弱道:「可是我們已經反抗很多次了,逃跑很多次了,每次都被抓回來,然後還被打,根本沒用。」

    少年那堅決冷厲的目光突然一暗,他垂下頭,又轉頭看看寒無邪,隨後歎了口氣,像是喃喃自語道:「明日,這個小妹妹,應該也難逃此劫了!她這麼好看,那個老女人一定會把她挑走,小玉也一定逃不過,這裡好看的女孩子,都會落進火坑!作為男人,我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控,我根本沒有本事幫助她們!我們的人生從此刻,都毀了!帶怪這些壞人!我好想我爹,我娘,奶奶,爺爺……」

    寒無邪望著那個少年,又看了看周圍的孩子,雖然那個少年是自言自語,但是他語調有些重,根本像是故意說給大家聽的。周圍年紀大的少年,全都目光失落,那些女孩子的目光也變得驚懼了起來。

    寒無邪想要現在就將他們都放了,可是衝動卻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式,現在自己要冷靜,等到明日買家上門,將拐子和買家一起收拾了!

    「好餓……」小安癟著嘴,一臉可憐巴巴。

    小玉和另外幾個小女孩安慰道:「小安,想像一下,現在有一個餅,啊嗚,啊嗚,啊嗚,用力咬!」

    小安乖乖閉上眼睛,開始幻象,嘴巴吧唧吧唧的動著,然後展開一個滿足的笑容,笑嘻嘻道:「謝謝姐姐們,小安飽了,不餓了!」

    寒無邪在一旁不出聲,她靜靜的看著這些孩子受冷受餓,卻努力堅持的樣子。她心裡有說不出的酸澀,對於那些拐子,她更為憤恨了起來。

    縱然今日那個魁梧大漢說,他過去也是受害者,也是因為生活所迫,才會做這些惡行。

    可是這都不是作惡的借口,這不是良心被泯滅應該有的借口!

    反而因為自己曾經受過傷害,是那個受害者,更不應該拉更多的人,和自己走相同的命運,因為是過來人,應該更瞭解這樣的命運有多麼的苦澀!可是他不但不反抗,反而淪陷,拉著更多的人進入自己的命運,帶著厭世的心情,做著殘酷的事情!

    不可原諒,不管是任何理由,做傷害別的事情,都是不可原諒的!

    沒有任何理由,是做惡人的借口,錯就是錯!任何法紀都不會去追究為什麼錯,而只是追究,錯與對!雖然說,法無外乎人情!但是當用同樣是人類的人作為生意的籌碼,已經喪失了人性,又怎麼能夠用人情去免罪?

    夜風呼嘯,封住窗口的木條被風吹出陰森的聲音,寒風從門縫鑽入,孩子們抱在一起,也只有這樣才能取暖,屋間裡連一條棉被都沒有,他們的嘴唇早就乾裂,連水都喝不足,何談飯能吃飽?

    夜過的很慢很慢,孩子們似乎已經習慣這樣堅苦的環境而睡著,也或許是因為太餓,太無力,或者太冷,陷入近乎昏迷的睡眠。

    天才微微亮,門外傳來不小的鬧聲。

    鐵鏈枷鎖被打開,門被從外推開,長期昏暗的環境,突然一片大亮,被吵醒的孩子們,都不適應閉上眼睛,面容很是難受。

    門口站著一個塗脂抹粉,穿花帶綠,表情極其誇張的老女人,聲音尖細刺耳,「哎呦喂,真是不錯不錯,這小丫頭將來一定是花魁之選,都可以當鎮店之寶了!」

    老女人身邊有一個大胖子,胖子穿的極其富貴,眼睛細的幾乎看不見,臉上都是橫肉,殷情笑道:「那是要了吧?一千兩成不成?」

    「一千兩?」老女人瞇起眼睛。

    胖子以為對方不願意,剛要開口說低一點,老女人哈哈大笑道:「成交!真是便宜!這小美人要是長大,必然給媽媽我賺不少銀子!快去鬆開小美人!媽媽我現在,就帶著我寶貝女兒回家!」

    大胖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連腸子都悔青了,卻又不能再說高,畢竟這是長期合作的生意夥伴,要是搞的不開心,以後損失更大,倒不如這次讓她高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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