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6★ 【力不從心】 文 / 紫夕銀

    半天，敖書烈才小心翼翼地問：「你確定？」這女人瘋了嗎？

    「確定！」柯天翩苦著臉，心中暗罵：還不是被你個無良的上司逼的。

    「哈哈……」敖書烈突然爽朗暢快地笑了，這樣的選擇，讓他對她更另眼相看，竟然不為金錢所動，對愛錢的人來說實在很難得。

    笑！笑！最好笑死你。柯天翩沒好氣地想。

    「告你的事，我只是開玩笑的。」敖書烈起身，附在她身邊輕語淺笑，注意到了她那兩隻，頓時心疼地撫上她的頰。

    「開玩笑？」柯天翩喃喃重複，怒火頓時直衝九霄：「開玩笑，你知不知道這個玩笑害我三個晚上都沒睡好覺？」

    敖書烈卻像沒聽到她的話，逕自找東西。不久，「冰敷一下吧！」他拿著毛巾、保鮮紙和冰塊，拉她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把毛巾折蓋上她的眼。

    柯天翩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所震，像個木偶般地任他擺佈。

    十五分鐘熱敷完畢後，柯天翩還是以迷茫的目光盯著敖書烈，沉浸在他柔情心疼的眼中。

    敖書烈壞壞一笑，低聲魅惑道：「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帥？開始後悔拒絕做我女友了？」說罷，還擺了個酷酷的姿勢。

    頓時氣氛被破壞，柯天翩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暗怪自己對溫柔真是沒免疫力，「別自我膨脹過頭！」她笑笑地離去。

    接下來日子，敖書烈照常作出讓她非常困擾的事，偶爾聖羽也會來接她。至於高利貸呢，不出意外兩年後也能還清，到時她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可是老天看不慣她過得太風平浪靜，準備給她一點風浪，平穩的日子被一通電話給破壞了……

    天際邊滾來了團團烏雲，一瞬間大雨瘋狂地從天而降，暗沉地天似要崩塌下來。

    驟雨抽打著地面，雨水飛濺，迷瀠一片。

    平時擁擠的街道，現也沒有多少人影。

    偶爾有幾個忙於生計的人，他們著各色雨衣的身影，在涼涼的雨裡，匆匆奔走。

    柯天翩行在雨中，絕望地一笑，似乎連天都在悲憫地為她流淚。

    她原本打算兩年後還清高利貸，然後攢錢開茶館，接師父師娘的班。

    雖然當初他們說要把茶館免費送給她經營，但她不願。師父師娘是除了親人之外，最瞧得起她的人，她不能接受，也不能令他們失望。她決定等到有能力之時，再堂堂正正地接手師父師娘的茶館。

    可現在，因為一通電話，似乎又遙遠了……甚至是無期了……

    今天星期六，她剛做完一份兼職，準備到希望之院做義工時，電話響起了。

    「女兒，媽咪又……又欠了賭債……」柯柔柔抱歉自責的聲音響起。

    柯天翩並不在意，她媽咪在k城已經算很安份了，找了份教書的工作，干她的老本行——教師，這一個月她都沒賭錢了，「欠了多少？」她忙著等到希望之院的公車。

    「一、一……」柯柔柔說得斷斷續續，似乎不敢說出口。

    柯天翩還是昂頭邊看表邊等公車，「一千？一萬？」她見媽咪吱吱唔唔，便幫她說了數。

    「都不是，是、一百萬！」柯柔柔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咬牙說出。

    「一百萬？」柯天翩驚叫，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是一百萬，都怪媽咪，在k城又遇到了那個女人和，忍不住就……」柯柔柔淚流滿面，她真沒用，為什麼還不能走出那個薄情男人對她的傷害……

    後面的話，柯天翩聽不到了，手機掉落在地。

    一百萬！一百萬！高利貸的債她已經很勉強了，現在，呵呵……她已經沒有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