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9 文 / 七實
「她，她不在了？」老於頭的神色頓時就黯淡了下來，低聲喃喃的說道。
「啊？」向晚歆徹底愣住了，肖晨不是說師母被抓起來了嗎，怎麼又會不在了？
「當時她就自殺了，她說，神偷是不可以被關進監獄。」老於頭說話的時候，有著一種無奈，卻同時有著一種師母當時的驕傲在裡面。
「師母……」向晚歆想要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其實，她也曾經打算過，要是她有朝一日被警察抓住了，那麼，她也不會要自己再進監獄被關押的。她會死，她會自殺。可是，想是這樣想，卻不知道她有沒有和師母一樣的勇氣。
「其實，她才應該是你的師父，因為我教你的全部東西，都是她的看家本領。」老於頭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開口說道。
「易容和跳索都是師母的本領嗎？」向晚歆趕忙問道，看來，師父隱瞞她的事情還真的是不少呢。
「從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她很像，卻沒有想到，你就要重蹈她的覆轍。」老於頭說著，悲痛的眼神緊盯著向晚歆，不能自拔。
「師父，給我多說說吧，我想知道。」向晚歆看著老於頭，開口要求道。她認為，現在，她已經有權利知道一切了。
「認識你師母，都是三十多年的事情了。」老於頭淡淡的開口說道，一說就是很蒼涼的基調。
三十多年？向晚歆不禁感歎，難怪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曾經師母的那種看家本領了。可是，肖晨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你師母的家裡是一個小偷世家，本來偷這種東西是傳男不傳女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她的父親有一次為了救她的母親，在偷東西的時候失手了，然後被關進了監獄，被警察毒打致死。」雖然只是幾句話，可是，卻飽含著無數的血淚。
「啊？那些警察……」向晚歆錯愕的看著老於頭，毒打致死，竟然應是把一個人給打死了嗎？那些警察，也，也太狠了吧？
「後來，你師母的母親在教會了她這兩個看家本領之後，也自殺了。臨死之前，她告訴你的師母，偷是不應該有愛，而只應該有恨的。所以你師母就很恨警察。也就是從那之後，天下就多了一個喜歡留名偷東西的怪偷，恨言。說來也巧，本來這個言字，是警察警的下半部分，意思就是要提醒她自己恨警察。可是，久而久之，人們就都喜歡叫她言了。」老於頭開始回憶起來了當時的往事。
「一個字比較好記吧？」向晚歆想了想說道，就像是她當時，給自己起了暗這個名字。
「可是，那個時候有一個黑幫，也叫炎，兩個火字的炎。」老於頭接著開口說道。
「啊？」向晚歆奇怪的驚歎，也叫炎，會不會太巧合了呢？
「那個黑幫的首領是你師母的表哥，他從小就喜歡你師母，幫助過你師母很多。」老於頭的思緒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從前。
「後來呢？」向晚歆趕忙問道。
「後來你師母遇到了我，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政府的公務員，一次偶遇之後，我們就一見鍾情了。她表哥當然不同意。可是，你師母還是克服了重重的苦難和我在一起了。而我，也在這中間知道了，你師母原來就是恨言。我想要阻止她放棄這一切，那時候，她跟我講了她父親慘死的故事。她告訴我說，她要把她家偷的偉大事業發揚光大。」老於頭提起恨言的時候，嘴角總是帶著一絲笑意。也許，這麼多年，他就是靠著這些回憶活下來的吧？
雖然說偷是一種偉大事業很虛假，可是，向晚歆竟然真的能理解師母當時對警察的恨意。
「接著她便把她的兩個技能教給我了，她說，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不應該有什麼隱瞞。」老於頭看了一眼向晚歆，繼續開口說道。
就是這句話，深深的撞擊在了向晚歆的心口。是夫妻了，就不應該有所隱瞞了，是這樣嗎？
「那後來呢？」向晚歆猛然的想起來肖晨說過的，那個女神偷最後是因為有人抓住了他的丈夫威脅她，這才被捕的。
「後來她的身份從她表哥那裡不知道為何被洩露了，可是，當時她仍然氣盛的說，就算是洩露了，那些警察也無法奈何她。所以她就打算偷血青。」老於頭說著這些事情的時候，不難要向晚歆從中聽出曾經的恨言對她這種神偷事業不以為恥，只以為榮的驕傲。師母，應該是一個很驕傲的女人吧？同時，向晚歆從老於頭的話裡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詞，「血青？」
「你剛剛說你要偷血青？好，我就告訴你那個東西在哪裡。」老於頭看著向晚歆，這一刻，她的形象竟然和恨言重疊在了一起。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對那個血青感興趣了呢？
「在哪裡？」向晚歆趕忙問道，原來，原來師父不但知道那個東西，還知道它在哪裡？
「在肖晨父母那。」老於頭看著向晚歆一字字的說道。
「肖晨父母？怎麼會呢？這和肖晨又有什麼關係？」向晚歆聽言，接連一串的問題問了出來。也許，連她都沒有想到，她現在多麼害怕血青的事情和肖晨扯上關係吧？
「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在肖晨父母那裡，聽說是他們祖傳的。」老於頭淡然的搖了一下頭。
「那師母偷到了嗎？」向晚歆趕忙跟著問道。
「肖晨的父親有一個結拜大哥，那個時候是我的上司，也是政府官員，家裡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所以他也對你師母的身份略有懷疑，後來，在肖晨父母找上他的時候，他便做了一個計劃。」老於頭說著，嘴角仍是難以掩蓋自己的恨意。
「什麼計劃？」向晚歆警覺的問道。
「抓住我，威脅你師母。」老於頭說著，攥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