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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翻手為雲成貴女 029 壽宴風波(3) 文 / 顧小丫

    舒安夏輕輕地揚了揚眉,好戲如果就這麼落幕,又怎麼夠勁兒?於是,她緩緩起身,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神情的注視下,緩緩走到了廳中央。

    台上的顧瑞辰靜靜地看著她,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像個局外人一般,冷眼看著跳樑小丑們表演,現在她終於捨得起身了?看著她那雙晶亮的充滿算計的水眸,他真想知道接下來會有怎樣的精彩?

    舒安夏輕輕地福了福身,「皇后娘娘請息怒,這首小詩的出處,也許還有待商議。」

    二夫人怔忡了一下,看著「挺身而出」的舒安夏,眼底浮現出一抹喜色和感激。

    「你又是誰?」皇后凌厲地看向她,冷冷道。

    「奴婢舒安夏,是舒天香的嫡姐。」

    「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舒府小姐。」皇后冷哼。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

    聽著舒安夏的話,二夫人一驚,冷汗涔涔,今天這幾個丫頭怎麼竟給她找亂子,先是舒天香給她丟臉,現在又到了舒安夏,竟然敢頂撞皇后娘娘,她們都皮硬了是不是,非要每人給她帶上幾十板子回去才舒服是不是?

    想到這裡,二夫人趕忙回頭給舒安夏使眼色,舒安夏沒有理會二夫人,跪下深深地叩了一個頭,緩緩道:「奴婢知道天有多高,因為奴婢看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奴婢更知道地有多厚,因為奴婢感受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澤。」

    舒安夏一邊說著,一邊被自己的話酸倒了牙,但是這恭維奉承的話甚是管用,一說完,皇后臉上凌厲的表情就有所緩和,揚了揚眉,皇后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閆嬤嬤這時又遞上了一碗新茶,皇后淡淡地喝了一口,「閆嬤嬤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從沒搞錯過任何一個信件或者物品,你說這首小詩出處有待商議,你可是在質疑閆嬤嬤的辦事能力?」

    舒天香一聽皇后的話,登時急了,又張了張嘴。二夫人又死死地瞪了一眼舒天香。舒天香委屈地憋著嘴,想說的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舒安夏扯起嘴角,舒天香如果不張嘴,這戲怎麼能唱下去?於是,舒安夏吸了口氣,緩緩道:「奴婢當然不敢質疑閆嬤嬤的辦事能力,只不過——」舒安夏故意拉長音,斜睨了一眼舒天香。

    舒天香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舒安夏反悔。

    舒安夏咽嚥口水,「只不過剛才交詩的時候,奴婢交的有些晚了,可能這樣,帶給了收詩的姐姐一些困擾。」

    二夫人回過頭,投過去一記讚賞的目光,舒安夏這話說的很藝術,雖然表面上說是自己延誤了,實際上暗指收詩的姐姐給弄錯了,避重就輕,卻也不得罪最難纏的閆嬤嬤。而且,舒安夏只是說「出處有待商議」話未說死,也說了「自己交晚了」雖然暗示詩就是她所寫,但是也沒明確說,這倒是給自己留了幾條後路。

    皇后揚了揚眉,探究似的看著舒安夏,半響,緩緩開口,「你們姐妹情深本宮知道,但是本宮還是相信自己調教出來的人,今日是喜慶日子,本宮不追究你欺瞞之罪,下去吧!」

    一旁的舒天香,心都快揪一起了,心裡不禁開罵,這皇后怎麼這麼死板。

    舒安夏重重地叩了一個頭,「將皇后娘娘比喻成冷宮女子,這可是死罪,奴婢……」舒安夏說著,惋惜地歎了口氣,又為難地看了舒天香,水眸裡,滿是同情之色。

    看著舒安夏一副要退縮的樣子,再加上舒安夏那句「死罪」,舒天香登時就蒙了,用膝蓋蹭蹭向前挪了幾步,「皇后娘娘,那詩詞是舒安夏寫的,奴婢不過是買通了閆嬤嬤,讓她把我們的詩詞調換了而已,那首『梨花有幾枝,美女一二三』才是奴婢寫的,冒犯您的是舒安夏,不是奴婢!請皇后娘娘明鑒!」舒天香話音落下,二夫人登時面如死灰,如果現在她手裡有一把匕首,她真想捅死舒天香算了。閆嬤嬤臉也如黑炭一般,眼底閃過一抹陰狠,二夫人一個哆嗦,回過身,就給舒天香一巴掌。

    皇后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斜睨閆嬤嬤,閆嬤嬤趕忙跪地,「娘娘明鑒,老奴並沒有做過!」

    前廳內的氣氛開始變得怪異,其他幾位夫人也三三兩兩的議論起來,舒天香捂著臉嚶嚶哭著。

    這時,一直看戲的顧瑞辰從下面的竹簡中抽出了一個,絲毫不覺得火上澆油道:「姑母,這裡果真有一首『梨花有幾枝,美女一二三』的詩。」

    顧瑞辰話音落下,其他小姐們紛紛掩嘴嗤笑起來。二夫人咬著牙,她真想一頭撞死。

    「皇后娘娘,奴婢覺得八妹妹這首詩,還有值得深究的地方。可否讓奴婢說上一說?」舒安夏溫軟的聲音打破了這怪異的氣氛,眾人紛紛側目,將視線移向舒安夏。

    「說——」皇后的聲音冷的讓人發毛。

    「雖然從詩詞表面上看,是描寫女子不得寵,對所愛男子的控訴,然而,此詩出在皇后娘娘之手和出在第三人之手,意境是截然相反的,所以奴婢反而覺得這詩做的好!」

    「哦?」皇后揚揚眉,等待她的下文。

    「前面兩句『花枝出建章,鳳管發昭陽』說的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伉儷情深,幸福恩愛的場景,後面兩句『借問承恩者,雙娥幾許長?』從外人的角度而言,翻譯過來就是『夫妻共來承恩者,百年恩情共綿長。』」

    舒安夏這話一說完,二夫人真想痛哭流涕,舒安夏不但把詩詞的意境給扭轉過來了,還承認了這詩就是舒天香所寫,這樣多少挽回了一些閆嬤嬤的面子。偷偷的看了一眼閆嬤嬤,二夫人立即迎上了一股殺人般的眼神。

    皇后沒有說話,嚴厲卻帶著探究地盯了舒安夏,廳內的議論聲漸漸小了,都屏住呼吸,等著皇后娘娘的指示。

    「甚妙、甚妙!」顧瑞辰的拍手叫好聲再一次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顧瑞辰豎起大拇指,「這詩做的好,解釋的更好。姑母,侄兒覺得不該罰,反而該賞。」

    舒天香一聽顧瑞辰也為這首詩叫好,臉上登時浮現一抹紅暈,好像真是她寫的一般,二夫人趕忙給舒天香使使眼色,舒天香這次倒是反應快,「皇后娘娘,剛剛是奴婢胡言亂語,這首詩確實是奴婢所做,跟閆嬤嬤沒有關係。」

    「可是另外一首詩,她明明也背出來了。」人群中不知誰不合時宜地嘟囔了一句,在本就安靜的前廳內,卻顯得異常刺耳。

    「八妹妹剛剛所背的詩,是我們在府內閒玩兒時的歌謠,奴婢一時腦中無詩,只好將歌謠寫了上去,還望皇后娘娘恕罪!」舒安夏的話說的十分到位,二夫人真想就此給她叩幾個響頭。

    舒天香的頭立即點的跟撥浪鼓似的。舒安夏看著舒天香因為點頭而一抖一抖的面紗,忽然嘴角扯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算了,今日大喜的日子,這個小插曲就過去吧,本宮累了,你們自己玩吧!」皇后不耐煩地擺擺手,起身。明眼人都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都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眾人也跟著起身行告退禮,就在眾人彎腰的時候,舒安夏的手指剛一翻轉,手中之物還未等擲出去,一股凌厲的風從耳邊掃過,下一秒,舒天香的面紗,霍地一下滑落下來。

    舒安夏一怔,回頭望去,只見顧瑞辰輕輕地摸著鼻子,臉上掛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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