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節:21 紅糖水 文 / 深嬤嬤
來大姨媽的女人比天大,第二天,容景行就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陸景嵐居然會痛經,而且會痛得死去活來。
一般來說,陸景嵐是不會賴床的,也不會遲到,但是他都已經吃好了早飯,陸景嵐卻還是沒有爬起來,容景行有一些奇怪。
「你醒了嗎?」
容景行敲門,裡面沒有回應,他一推,門就開了。
陸景嵐沒有鎖門的習慣,這不是一個值得推廣的好習慣。
她縮在被子裡,雪白的被子把她整個人都埋了起來,除了一撮黑色的頭髮從被角露出來,他連她的臉都看不到。
「怎麼了?」容景行走過去,想把她蒙在臉上的被子扯下去,可是陸景嵐卻牢牢地抓住,不願意把臉露出來,他只看到她手上發白的骨節。
「出去……我不去上班了……」
被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音,容景行卻還是連她的臉都沒有看到。
「怎麼了?」
「你出去……」擠牙膏一樣的聲音,陸景嵐死死地抓著被角,容景行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又是一遍,躲在被子裡的人終於受不了了,猛地掀開被子,把臉露出來,朝著他惡狠狠地大吼道:「大姨媽來了你不知道啊,痛經你懂不懂啊!那個鬼公司你要去就去,我才不要去呢!」
眼前的女人臉色慘白如紙,容景行被吼得一愣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還想說什麼,陸景嵐已經又把被子蒙到了臉上。
「出去!」
陸景嵐在被子裡大聲地說著,反正從昨天開始,她丟臉已經丟得夠多了,不在乎再凶殘一點!
過了好一會兒,等到被子外面都沒有聲音了,她才把腦袋從被子裡面伸了出來。
容景行果然已經已經走了,應該是去公司了。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小腹的疼痛更加的明顯了,該死的,每個月都要痛這麼一天。
做女人苦,做痛經的女人更苦……
冷汗漸漸地流了下來,即便是睡在被窩裡,她依然覺得冷,難以言喻的疼痛從不能明說的地方一陣陣洶湧而來。
漸漸地,她的意識就有些迷糊了。
這麼痛,每個月都要痛一次,她以為自己對疼痛不敏感了,誰知道,只有更痛,沒有最痛這句話,說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錯。
痛經痛在下面,是酸酸楚楚地痛,但是迷糊了以後,她就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跟著痛了。
最痛的地方,是左邊。
那裡,她曾經被拆除了一個腎,她的左腎,是被容景行摘下來的。
那一次打了麻藥,取下來的時候她還沒有感覺,但是之後纏綿在病榻上,每一天都跟痛經那麼痛,她永遠都無法習慣……
「景嵐,起來,喝點紅糖水。」
陸景嵐不知道自己在床(和諧)上翻來覆去了多久,直到容景行的聲音忽然又在她的耳邊又響了起來。
他沒有走?!
陸景嵐猛地坐了起來,牽動肚子裡的疼痛,但是她最先的反應是伸手摸了摸自己左邊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