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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雪峰山(四十四)鼠輩 文 / 蘇子青

    第八十章彥山(四十四)鼠輩

    張二死了,張大殉墓,這一切都是眾人不曾想到的事情,感歎了很久後,若蘭等人只得趕緊出墓。當呼吸到那一口新鮮的空氣時,眾人發現,因為跟巨鮫的那一場大戰,導致金頂峰雪崩,來時所定的那銀龍絲,此時被埋在雪堆之中。

    好在這邊是火山崖口,雪崩也只是掩埋了銀龍絲的另一頭,情況並不算太糟。

    「不用擔心,我們最擅長的就是打盜洞,看我的吧。」方圓信心滿滿的一揚頭,接過方百手裡的銀龍勾拉過繩索就從這頭滑了過去。

    等待了大約一柱香的時候,就聞方圓喊道:「包子,過來幫我運雪。」

    方百喏了一聲,便滑了過去。

    打盜洞這種專業手法,若蘭不懂,只能安心等待。

    「若蘭,五行珠只得其二,還有其三,你也要去尋嗎?」成天立目視著對面的火山崖,悒鬱的問道。

    若蘭怔忡,腦子有絲模糊的.搖頭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也是圍繞在她心上百思都不得其解的迷惑。地藏王的五行珠,閻君篤定的要她一定要得到,如今得到,卻只是其二,別的三顆,又要去那找?更重要的是,從這裡去往天山只要數天的時間,而如果要先去尋其它三顆,那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更何況線索全無,茫茫人海又要去那裡尋?

    「我感覺到你要尋的這些東西,我.很熟悉,就如同附上你身的那個人一樣,很熟悉,若蘭你是知道的吧,那就告訴我。」成天立轉過頭,目光閃爍直逼若蘭。

    長此以來只要她要做的事,他.都不問原由,只是一昧的幫她,只要她好,他就安心素然。但這一次感覺很不一般,打從心底的那種不安,越擴越大,尤其是當見過附身在她身上的那個人後,他的心裡更加的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注定,命中注定。而命中注定,皆有原由,有因才有果,有果才有因,因此他斷定若蘭知道事情的原原本本,只是在於她想說,還是不想說。

    若蘭心臟跳快了半拍,目光不敢直視他,吶吶的說.道:「天立,其實無知真的很幸福,如果我有選擇,我寧願什麼也不知道,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完人生又有如何。」

    說到這若蘭歎了口氣,她的心思很沉重,沉重到天.立無法分享,也許情況相比之下,文天睿是個很好的傾聽者,至少他對自己的身世已瞭然知曉。

    「不是我不說,而是我不能說,只要我一說出來,就.會立刻喪命,這樣你還想讓我說嗎?」若蘭苦笑的扯了扯唇角。

    成天立怔然。

    「也罷。」一聲無奈.的長歎,聽的若蘭心尖有如針刺。這時敲方百的聲音傳了過來:「蘭姐姐,你們過來吧,可以上去了。」

    方百的這道聲音敲解圍,讓低沉荼蘼的氣氛調了回來。

    回到地面,看了眼晴空萬里的藍天,眾人都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如同這幾日所經歷的事情,像是一場夢。

    「總算是出來了。」

    「不,是活著出來了,哈哈哈,我方圓要名揚天下,嘿嘿這次保證讓師傅大吃一驚,嘿嘿」

    就在這時,若蘭正準備也說上一句調侔時,身體猛的一下被成天立拉到身後,一記寒芒打在成天立抽出來的軟劍之上。「叮」的一聲,震的所有面色一凝。

    「何人鬼鬼祟祟,出來吧。」成天立冷言一喝,劍指雪地,殺氣從他腳底湧起,目光直視著空曠的正前方。

    這時震醒的方百低吼道:「逆衍陣法。」

    方百一說完,便馬上開口解釋給若蘭聽:「這種陣法其實就是一種障眼法,還以為是什麼高人呢,沒想到來的是一群鼠輩,連人都不敢見,可笑可笑。」

    「哼,把東西交上來,興許能放你們一條生路。」這時只見對面嘩的一下露出十幾個人來,站在中間為首的是一年輕的後生,身著黑色斗蓬,油頭粉面,若不是喉嚨下的喉結告訴眾人,此人是男人,還真以為他是個粉面女子。

    站在他身側的正是那相國寺解籤的鄧貽聰,另一側就是剛才說話的人,若蘭記得他叫葛老四,臉上有一道疤。

    「笑話,從你們跟在我們身後,我們就已經知道了,不過懶的理會你們這種游手好閒,好吃懶做的無恥之徒。現在到好,你們還闖上來找揍,真是悲哉,悲哉」方圓不屑的聳聳鼻子,就這種跳樑小丑,就算來二十個,也不是成大俠的對手,真是蠢蛋。

    站中間的粉面後生聽了方圓的譏諷,俊美的臉上露出七分怒氣,正欲發火,他身邊的鄧貽聰,沉著從容的拽住他的衣襟笑道:「這位是名滿天下的盜聖傳人方公子吧,在下有禮。適才方公子所言我們不計較,你們身上所帶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是我家主人的東西,所以你們沒有權力帶走,現在留下東西,什麼都好說,若是不肯那就只能得罪了。」

    鄧貽聰笑的一臉無害,有道是先禮後兵省得以後天下人笑爾。

    「怪了,什麼叫是你們家主人的東西?」聽到這麼無恥的話,若蘭兩眼一瞇,忍不住的插話道。

    「我家主人姓曹,乃是這墓主的傳人,哼,我們不告你們偷墳掘墓,就已經給足你們面子了,再敢唧唧歪歪,老子送你們上西天。」這頭的葛老四,兩眼一瞪,兇惡的揚了揚手上的雙刀,滿臉的橫肉加上猙獰的刀疤,氣勢擺的十足慎人。

    若蘭撲哧一笑,這葛老四不威脅倒還好,這一說原由,倒真是讓她笑的直不起腰。有架子而無形,面上凶狠卻無殺氣,這樣的草包跑來半路打劫,還打著自己是曹衛那閹人子孫的旗子,真是笑死人不償命。

    「你,你,你笑啥。」葛老四這邊的人看他們四人不懼,反笑的一個個直不起腰,頓時臉紅脖子粗的直噴氣。

    鄧貽聰的臉色也由白轉紅,心中大罵,真是蠢材。

    「哈哈哈……」

    「公子,我們先禮後兵了,居然讓他們藐視我們,這還等什麼。」葛老四氣的身子一跺,甩了甩手裡的兩柄鋼刀,氣粗如牛的怒吼道。

    粉面公子鼻子一揚,目帶怒氣的點頭。

    只見葛老四正帶著身後那群烏合之眾要衝上來的時候,若蘭直起腰,上氣不接下氣的笑道:「等,等一下。」

    好不容易止住笑,差點沒笑岔氣,若蘭輕咳了幾聲後言道:「你說你是曹衛的後人,那你知道不知道這曹衛是個閹人?閹人就是太監,既然是太監,那又從那裡鑽出個後人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再說了,這無主之墓,財寶無數,能者居之,你們有本事,大可自己下去取去,這才是大丈夫之所為。看看你們,卻在這玩打劫,真是笑死天下人。」

    粉面公子臉色一青,怒斥道:「大膽,我爺爺的名字是你提的嗎?這裡面的奧妙又怎是你們這脅夫俗子能懂的。」

    「公子,休得跟他們囉嗦了。」鄧貽聰被若蘭反唇相譏的面子掛不住,神色一沉推波助瀾道。

    就在這時,成天立突然在附在若蘭耳邊,用只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他們身後還有一撥人,其中兩個武功很高,從氣息上來感應,很像班特。」

    若蘭心中一驚,現在達納帶著班特和薩瑪前來,只怕也沒善意。虧得是轉世活佛,想不到心思竟也如此居心叵測。

    「正好,小爺我憋屈了很久了,拿你們開開刀。」方圓直了直身子,單手捏住崩在手裡的銀龍絲,動作瀟灑自如的一揮,只見一條銀光帶從雪地裡飛起,有如銀蛇亂舞,在空翻了好幾個空花,這才盤成一圈,縮回到方圓手中。

    方圓一動,成天立也有如閒雲野鶴般在他們人群中穿透了幾下,身影動如鬼魅,快的有如一陣輕風。眨一眨眼之間,粉面公子所帶的那群烏合之眾,全都被點了穴道,立在那動彈不得。只留下粉面公子和鄧貽聰,葛老四三人。

    方圓又抄著銀龍絲朝葛老四攻去,只見方圓有如游龍戲水一般,拿著銀龍絲嘻嘻哈哈的左抽一下,右抽一下,葛老四身上的衣服就左開一道口子,右開一道口子。葛老四的雙刀雖然舞的虎虎生風,卻半點沾不上方圓的衣服。

    形同一場鬧劇,若蘭無語的笑了笑,尋思,剛來時,還把他們想成多厲害,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群窩囊廢。

    鄧貽聰眼見情勢不對,神情一哆嗦,轉身就逃。若蘭等人也懶的追他,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他們身後的班特和薩瑪也不會讓他們活命,如此,自己又何必去當壞人,多此一舉。

    果不其然,鄧貽聰一跑,粉面公子也趕緊夾著尾巴,罵罵咧咧的開跑,只見他二人剛跑出一百米不到,就被突然從冰崖上跳下來的薩瑪雙手一抓,掐醉嚨,嘎崩一聲,頸椎骨硬生生的折斷。這頭還在被方圓嬉戲的葛老四,馬上停了下來,面色鐵青的看著自家的主子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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