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心悸 文 / 蘇子青
一路顛狂的跑著,眼淚橫飛,平時冷靜從容不知被她丟到那裡去了,火急火繚的滿處亂竄,問了無數個丫環文天睿在那後,總算找到聽雨小築,這才發現,原來聽雨小築,離她的翠竹院只有一院相隔,虧的她現在才知道。
急匆匆的推開門,就看到裴長明搖著折扇像個騷包似的站在那望著她。眼裡明顯的因為她眼底的淚水愣了愣。
她懶的去留意他的眼神,急匆匆的說道:「文天睿呢?」
「啊……去漾晴院了吧。」裴長明眨了眨眼,這又是出了什麼狀況。
「哦。」應了一聲,她這才想起來,剛才秋月是說王爺去了漾晴院,一心慌,居然就把這個忘記了,狠不得重重的抽一下自己的腦袋,趕緊撩起裙子,就往外跑,跑出去,才想起,她不知道漾晴院在那,又退了回來,衝到裴長明面前,一把抓過讓她看著刺眼的折扇往他肩後一扔,拽著他的手就往外跑。
「帶我去漾晴院。」
一時之間,裴長明還沒明白過來,就被她火燒屁股似的拽著往外跑,想想剛才看到文天睿陰沉的樣子,再想想成若蘭現在火急火燎的樣子,突然心情大好,一會若是讓成若蘭看到文天睿抱著季容容在嘿咻,不知道又是什麼光景。
想了想,他便很配合的,給成若蘭指起路來。
一路跑到漾晴院,她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這才幾百米的距離,這身體就吃不消,腦子一想到成天立蒼白無力的臉,還有嘴邊的鮮血,就容不得她休息,推開漾晴院的房門,就衝了進去。
院外站了一排的丫環,看到她跟裴長明火燒屁股一樣的衝進來,都愣住,半天沒回過神,眼睜睜的看著她,推開房門邊喊邊衝了進去:「文天睿,你快出來。」
眼神急切的搜尋文天睿的身影,耳邊就聽到季容容的低呼,往臥室看過去,就看到衣衫凌亂的季容容正趴在同樣是衣衫不整的文天睿身上,這種曖昧的姿勢,讓她張了張嘴,目瞪口呆。
這時外面地丫環和老么麼全都一湧而進。一把拽著她。就往外拖。她回過神來。忙不跌地配合力道。退出屋子。臉上火燒似地染紅了整張臉。
瞥到似笑非笑地裴長明。她深知。自己被捉弄了。她怎麼就這麼笨。明知道文天睿在她那吃了憋。這會來找季容容。肯定是來發瀉慾火地。她卻傻呼呼地跑來打攪人家地好事。用力地跺了下腳。咬咬下唇。瞪了一眼裴長明。便準備自己出府去找大夫。
她哭了?文天睿推開還趴在身上地季容容。從她闖進院外地時候。他就感覺到是她地慌亂地腳步。本來想挫挫她地銳氣。準備一會再出來見她。沒想到她到好。一把推開門就闖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淚水。他臉沉了沉。渾厚地內力。就聽到她要走地腳步聲。
「出什麼事了。」
聽到他說話。她又停了停腳步。心裡想到天立在那邊生死不知。他到好。口裡說有多在呼成天立手裡地織影。卻在溫柔鄉里快活。頓時委屈地剛剛收住地眼淚。又猛地往外湧。
一邊抽泣一邊低吼:「天立受傷了。還吐血了。你們竟然都不知道。嗚嗚嗚。」
裴長明一聽,神色一變,馬上轉過身子,如輕鴻掠燕般的,躍上牆頭,往蒼柏院的方面飛速跑去。
輕功……張了張嘴,她瞠目結舌,也忘記了掉眼淚,這時文天睿的身子靠了過來,一把抱起她,也同樣躍上牆頭,往蒼柏院飛,嚇的她,驚呼一聲,雙手雙腿夾著文天睿的腰,把頭往他懷裡鑽,心裡直念,我有恐高症啊。
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文天睿就抱著她落在蒼柏院裡,像個樹袋熊似的成若蘭,嚇的一臉蒼白的從他身上慢慢的爬了下來,緩了好久才慢慢的站穩了身子。
一站穩身子,也懶的去看他的神情,撩起裙子就往屋裡沖,衝了進去,就看到成天立已經衣著整潔的坐在床沿,臉色還是蒼白的嚇人。
「裴長明,快去請大夫來,天立傷的好重。」她鼻子又是一酸。
「只是小傷,別驚動外人,養兩天就好了。」看到她又哭,成天立的聲音放的很柔,細細碎碎的說道。
裴長明撩開袍子,就往床邊坐了下來,一手探上他的手腕,替他把脈:「是誰傷的。」
她不敢亂搭話,只是著急的站在一邊,這時文天睿也走了進來,冷漠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
他眉峰皺了一下,望了眼若蘭,才慢慢的說道:「千花聖手藍媚兒。」
千花聖手藍媚兒,是什麼人,若蘭疑惑的眨眨眼,視線瞥到裴長明和文天睿聽到這個名字時,同時眉眼一跳,似乎是個很強大的人。
「我看看傷口。」裴長明不由分說的就去掀他的衣服。
文天睿遞了個冷冽的眼神給她:「你先出去。」
臉抽了抽,對上成天立的眼神,見他點了下頭,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外屋,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卻不能請大夫,裴長明到底會不會看病啊,擔憂的望望了臥室的門,就聽到院裡傳來秋月的聲音。
想了想,她趕緊吩咐秋月去燒些熱水,再給屋子裡生個火爐。
炭爐子燒了起來,蒼柏院的屋子才慢慢的回了些溫暖,幾次她貼在門板上去聽裡面的說話,都只聽到低沉的呢喃,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心裡急的跟貓抓似的。
過了一會,就聽到裴長明朝外面喊:「九夫人,有熱水了嗎?」
「啊,有了,有了,秋月熱水好了嗎?」能進去了,她心花怒放,趕緊從秋月手中接過熱水盆子,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臉色更加蒼白的成天立,嚇的手一抖,差掉把盆子裡熱水打翻,裴長明接過她手裡的熱水,就端到床邊,她被擋住視線,又心急成天立的傷口到底怎麼樣,伸長的脖子往裡瞧,文天睿站起來立在她面前,眼底蘊藏著一絲怒氣,望著她。
「天立怎麼樣了?千花聖手藍媚兒是什麼人?」推了推文天睿,見他不動如山的站在面前,不由感歎女人的力量真微弱到無可奈何,抽抽鼻子,委屈的瞄了他一眼。
「南荊國的殺手,擅長用毒和暗器,傷口很深,已經惡化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解毒處理好後,安心休養些日子就沒事了。」文天睿沒說話,倒是裴長明好心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還中毒了?」她咋了下舌,難怪她看到天立的臉色,不光蒼白還有一絲晦暗。
「能不能解毒。」
「藍媚兒的毒很詭異,我解不了,不過毒性暫時能壓制下來,王爺,要想解毒,得調宮裡的御醫過來,宮裡的藥材是最齊全的。」裴長明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說,她看到天立緊咬著牙,眉峰鎖的鐵緊,在極力忍著痛楚。
「嗯,本王進趟宮。」文天睿揚了下眉,一把拽著若蘭就走出屋子。
她皺眉,扭著身子說道:「我要留下來照顧天立,他這連個丫環也沒有,你別拽我。」
「隨本王進宮。」他眉角跳了一跳,不由她反抗的緊箍著她的腰往外走。
「進宮……為什麼,我進宮去做什麼,文天睿你放開我啦,我不去。」他進宮去找御醫,要她去做什麼,她現在很擔心成天立。
「如果你想救成天立,就最好聽本王的話,不然誰也救不了他,他中的是七蟲毒。」文天睿冷喝一聲,放開她,自己信步往聽雨小築的方向走。
「七蟲毒?那是什麼?不會是苗疆的那種用無數毒蟲磨碎後,做成的巨毒吧?」身子一怔,她聯想到金庸書裡所說的那種毒藥。
「你知道苗疆?」他停下腳步,轉過頭直視著她,想從她眼底看出些什麼來。
「苗疆是不是南荊王朝?」愣了愣,她小心翼翼的求證,在這裡,她從來沒看到過地圖,只好猜測南荊就是南蠻,南蠻應當就是苗疆。
「你知道的不少,沒錯,趕緊回去換衣服,隨本王進宮,珠兒吩咐下人服侍九夫人更衣。」瞇了下好看的黑眸,他回過頭一邊吩咐一邊繼續往前走。
珠兒像鬼魅一樣不知從那個角落閃了出來,應了一聲,便走到她面前,推著她回翠竹院,不消片刻,她的翠竹院就湧進來一批丫環和那日成親時見過的老么麼,又把她推來推去,像個木偶似的打扮起來。
她想不通,為什麼他進宮要帶上她,只是擔心她在天立那裡男女授受不親嗎?
一頓飯的功夫,丫環們就給她穿上華麗的宮服,頭上也插了成堆的金步搖,重的快要壓斷她脖子,心裡直歎著,做個貴婦人,也是很不容易啊,如果天天讓她這樣打扮,得頸椎病的機率肯定高。
「九夫人,王爺已經在府外等著了。」珠兒神出鬼沒的不知從那鑽了出來,站在她身邊說道。
嚇的成若蘭臉色一白,條件反射的跳了起來,一手拍著胸口,一邊無奈的說道:「珠兒姑娘,下次出現的時候,能不能發出點響聲,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一屋子的丫環,聽到她說話,全都低下頭,抿嘴低笑,心裡暗暗想著,這個九夫人真好玩。
「是,奴婢知道了。」珠兒臉色沉了沉,轉過頭對著一屋的丫環又接著說道:「以後你們就留在翠竹院侍候九夫人。」
「是。」一屋的丫環,高高低低的應聲,諾諾的低頭站好。
成若蘭一陣無語,這屋子本來就不大,一下子要住這麼多人,那要怎麼住,呆了片刻,珠兒就說請她移步去王爺那,剛走了一兩步,她就發覺,這宮服,真的不是人穿的,後綴長的拖地不說,還重的嚇人,她走了幾步後,就感覺不是在走路了,而是拖地,她成了一個超級大拖把。
「秋月,你去蒼柏院替我照顧成天立知道嗎?」臉上抽著筋,拖著拖把,吩咐好秋月去蒼柏院呆著,身邊就自動走來兩個丫環,扶著她往府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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