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心痛 文 / 恭喜發財62
此時在鬼帝眼前的是座小屋,在此之前他並不會感覺任何畏懼,可此時——似乎非同往日。
遠遠望著,莫名的心生畏懼。
但是——即便是畏懼,他也要英勇向前。
「鬼帝,你這是怎麼啦?為什麼——」紅塵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自從剛才她跟鬼帝進入這屋子,他就很奇怪。地面上是有血跡,屋子裡也很凌亂,可是誰知道那不是多啦發脾氣弄的,又或者說是因為桌子不結實所致的。
可是鬼帝一個字也沒有跟她說,只是拉著她快速的向前跑去。
再看見前方無人的情況下,又急匆匆的向回趕——可此時,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可是他卻愣在原地。
紅塵還是覺得奇怪,伸手拽了下鬼帝的手道。「你在想什麼?」他的手心是熱的,可是外表卻是冰冷的。
見狀,紅塵秀眉微蹙,望著他。「難道你不想進去嗎?我們不進去休息嗎?」她頓了下說。
可是鬼帝依然沒說話,喘了口氣大步向前走去。
「砰——」
只見有塊石頭飛快的砸在門上,幸好鬼帝走的慢些,否則石頭早已經砸到他的身上了。
「你還好吧,怎麼樣,沒事吧?」紅塵快步上前,抓住鬼帝關心的追問道。
鬼帝倏地扭頭,望著身後。「是你?」
聞言,紅塵也跟著向後看去。
她看見多啦安靜的站在那裡,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他們都不知曉。
可是讓人感覺奇怪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裡此時這般的安靜,其餘的人都去了哪裡?
「你在啊,呵呵,我就說嘛,不會出事的,怎麼會出事呢?這不是好好的嗎?咦——只是其他人——」紅塵笑了笑,轉身向多啦跟前走來,但是卻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在這裡,在他身後並無其他人。
這不由得讓她一驚。
「是呀,其餘的人都去了哪裡?還有——屋子裡面的血跡是怎麼回事?你不要告訴我,那是你不小心弄的——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鬼帝對著多啦,先是一愣,隨即快速上前對上他那雙冷漠無情的雙眸道。
他最終還是在乎她的,否則也不會這麼擔心她去了哪裡。
看見他這樣著急,紅塵也就只能看著,也很想繼續問的,可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覺得是我傷害了四公主?可是你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認為我會對她動手嗎?我讓她離開,只是不希望她那樣一個柔軟女子跟著我們——試問一句,我們中間有比她法力還低的嗎?」多啦望著鬼帝,微微吸了口氣,淡然無事的向前望去,蹙眉,眼睛微微轉動了下,對上鬼帝期待的目光,目不轉睛的道。
看著,紅塵臉上拉住鬼帝。「好啦好啦,我們都是一起的,何必這樣呢?」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這樣爭鬥下去有什麼意思啊,真沒勁。「你也真是的,那丫頭能出什麼事,還不是瞎操心——再說了,你——」
「閉嘴。」
「你——」
紅塵微驚,瞪著鬼帝,還真那他沒轍。
呼呼——寒冷吹來,鬼帝額頭上有一些黑髮掉下來,他也懶得不整理,只是微微停頓了下看著多啦。
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很緊張。「嗯?」
忽然,鬼帝眉頭緊蹙,望著多啦身後。
「得罪了,得罪了。看來真是我多想了,來來來——」鬼帝轉變的也太快了吧,只是一瞬間又眉開眼笑的抓著多啦。
多啦很無奈的看著他,一轉身,望見慕晚晴和敖拓站在身後,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心倏地疼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他很快走開了。
「唉——這人還真是的,怎麼可以這樣。莫名其妙——」紅塵頓了下,盯著多啦離去的背影,暗自思索著。
不過很慶幸的是,沒事,大家都沒事。
鬼帝快步上前走去,走到慕晚晴跟前,望著她笑了笑,表示關心的打量著她的身子。
「你沒事吧?」說著目光突然好奇的盯著一旁的敖拓,很是好奇,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而且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吧。唉,真是的。」
「就是,你們是沒看見,剛才差點出事——」紅塵笑著跟著說。
鬼帝回頭看著她。「我們也走吧,呆在這還有啥意思,走走——」說著,拽著紅塵離開了。
「哎——」敖拓抬手想要攔住他們的,可是卻沒有攔,讓他們就這樣走了。
敖拓扶著慕晚晴向屋內走去,臨走前還不忘記看一眼多啦離去的地方。
「咳——你說還真奇怪呀。」鬼帝突然停下來,自言自語道。
聞言,紅塵也跟著好奇。「你奇怪什麼呀?哦,該不會是因為那個女人吧,我就知道你——」
「閉嘴,什麼女人。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啊,要是為了那個女人我會忍辱負重的換上這身人皮嗎?我這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換上這身人皮,我能行走自如嗎我——」鬼帝語氣加重一些呵斥道。
「那你為什麼那麼擔心她——」
紅塵還是不太滿意他的回答,決絕的追問道。
鬼帝吐了口氣,索性也不再隱瞞什麼了。
輕撫紅塵的肩膀,呆呆的望著她,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得出了神。
看來是他錯了,確實——
多啦說的其實沒錯,他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就應該同心協力。也只有這樣才可以維持長久,否則都會「船翻而亡」。
「你倒是說話呀?」紅塵望見鬼帝在發呆,忽地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立刻推開他道。「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帝身子抵在牆壁上,抬頭望著紅塵道。
「我之前有個女兒,但是我卻只見過她一次。那一次之後我們就人鬼殊途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還有我的妻子。我本就是個莽夫,不但如此還總是給家裡帶來麻煩,他們都是無辜的呀,但是卻全都是因我而死——」
鬼帝蹙眉,繼續看著紅塵,哽咽著繼續說。
「但是他們不但殺死了我,還抓走了我的妻子,殺死了我的孩子。我當時很生氣,跟抓我的黑白無常打了起來,在打鬥的時候他們突然見到了一個命令,來不及管我就走了。或許是我幸運,又或許是造化弄人。我回去之後,把殺我的人全都殺了,替我的家人報了仇,但是我還是回去晚了,我的女兒,妻子也都已經——」鬼帝突然低下頭哭了起來,再抬頭時語氣更加厲害了。
「可是自從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我就把她當成了我的女兒,軒兒了。我當時還以為她就是的,我可以彌補我之前所犯下的錯了,我可以好好的做一個父親了,可是我錯了。她不是,我一直都在做著那樣的夢,一直到現在——」鬼帝只覺得心底痛如刀攪般難受,他攥緊手指抱著紅塵。「我以為我可以放得下,不去在乎了,因為他們早就已經不在了,可是我做不到,我還是做不到——」
紅塵也跟著低頭,撫摸著鬼帝的身子,難受的抱著他。
寒冷的夜晚,寒冷的人兒。
「還真沒想到,他竟然——」不遠處一個昏暗的角落裡,有個男子的聲音小聲傳來。
「噓噓——小聲點,其實這些你早該想到了,可是卻一直都沒有想這些吧。」緊跟著是慕晚晴的聲音,她似乎早已知曉一切,表面上變現出來的情緒異常冷靜。
「嗯,我們走。」
很快,他們離開了。
走出很遠,慕晚晴突然停下來。
「我很奇怪,你不是很想見多啦嗎?可是為什麼不回去,我想你們之間肯定有誤會存在,我們必須——」
「必須什麼?你明白什麼?夠了,我一句也不想再聽啦。如果你還想繼續陪我,那就呆在這裡,不想的話就走吧。」慕晚晴腦子一團亂糟糟的,望見敖拓那副神情心裡就更加難受了起來,在別提什麼賭氣啊,興師問罪的了。
話說完,他們這次安靜了下來。
安靜的欣賞著這樣的,又如末日來臨般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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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快點挖,我相信很快,我們就可以外下去了,到那時候,我們——」敖拓跟慕晚晴一起幹這活兒,突然好奇的抬眸向不遠處望去,說來奇怪,盡然看見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咦,你看,他們也來了。」
慕晚晴聞言抬頭看去,還真別說,真的是鬼帝和紅塵,他們竟然也到這裡來了。
「我說大哥,你到這裡來不會又是誠心笑話我們的吧?我們可不會——」敖拓頓了下,看著眼前的兩人道。
聞言,鬼帝也沒生氣,只是依然面無表情的對著他道。「好兄弟,啥也別說了,我是來幫你的。說什麼咱也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是,說幹就幹,你都幹上了,我不能在一旁瞎看這把不是——」
說罷,鬼帝跳下來,也跟著他們幹了起來。
「同一條船上的人,你現在認我們拉?那之前為什麼不認我們呢?」敖拓嬉笑著,還在跟他們鬥嘴。
聽著,紅塵就不喜歡了,感歎道。
「快別說了,之前都是我們不好,還總是跟你們做對,真是的,現在知錯了,知道錯了。」說著,紅塵撞了下鬼帝。
鬼帝歎了口氣,抬頭看著慕晚晴道。「晴兒,你能原諒我嗎?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不應該那樣做的,就算是你是我的仇敵,可是我也不應該忘恩負義啊……」
「忘恩負義。」
慕晚晴驚愕的回頭看著身後的鬼帝道。
「我從未怪過你,又何來原諒呢。既然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那就一塊兒幹活吧,我們只有把這些事兒做好了,師父才可以對付得了帝天啊。」
說完,慕晚晴疑惑的盯著他們身後,似乎在尋找什麼,可是卻什麼也沒找到。
「唉,看來都是多想了,我——」
「好了好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把話說清楚呀,真是的。其實呀,四公主,鬼帝他都不是故意的,當年是仇人殺了他們一家幾口人,可是他還以為是老天收了他們家人的魂兒,所以才會責怪玉帝。這也是她為什麼跟你翻臉的緣由——」紅塵一股腦兒全都給說了出來,聞言,鬼帝那是無頭的蒼蠅亂竄啊。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說著還真的就往眼前的牆壁上給撞了上去。
「好啦,幹活吧。」沒想到的是,慕晚晴竟然只說了這一句。
看著周圍的兩個人也都傻了。
呵呵——說來也是,這樣的情形,不傻還能怎樣。
沒辦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繼續幹活兒唄,還能怎麼樣。
一看他們都沒搭理自己,一個個都在認真幹活兒呢,鬼帝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回過頭來繼續幹活唄。
天空的顏色都是一個樣子的,也分辨不出時間是什麼時候了,做了多久了。
鬼帝只發覺有點不安了起來,還真是奇怪了。
「我們都在這裡呢,可是太白金星呢?他去哪裡了,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看見他來,不但如此,連給我們送飯都沒有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鬼帝低頭埋怨著,無奈的將手裡的東西丟在地上,幹錯坐下來四下張望。
剛才開始也沒人理他,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兒呢,誰有這閒工夫來管這事兒呀,真是的。可是忽然,只見慕晚晴停了下來,望著鬼帝。
別說,還真的挺奇怪的。
太白金星那個傢伙,平日裡黏在他們跟前,你趕也都趕不走,可是今日卻了無蹤跡。
「不行,我回去看看,或許出事了。」慕晚晴倏地站起來,只打了個招呼,逕直就像屋內跑去。
進屋,查看情況。
地上的火堆是冷的,很明顯昨晚沒有人在這裡生火。
見狀慕晚晴輕呼「不好」太白金星肯定是出事了。
她走進裡屋查看,只見多啦一人靜坐在那裡。
本是無心打擾,也不想打擾的,可是實屬無奈。「師父——請問你看見太白金星了嗎?他不見了,你知——」
「——」多啦沒說話,只是抬眸冷冷的盯著慕晚晴。
慕晚晴本就著急的心,一下子燃燒了起來了。
她攥著拳頭,盯著眼前正端坐在那裡多啦道。「夠了,你夠了沒有?難道我做了那麼多還不夠嗎?你還想這樣到什麼時候,對,我是很無能,沒什麼用處,可是我所做的也都沒有錯啊。你憑什麼,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我到底哪裡做出了啊?」
慕晚晴生氣的對著多啦罵道,真希望這樣可以讓他醒悟過來,畢竟她也不希望他一直這樣下去。
只是這一切或許並未那麼簡單,慕晚晴抽泣著走到多啦跟前。
「你厲害,你以為你真的很厲害嗎?你——」
「哼——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那好,我告訴你,我今天就告訴你——因為我恨你,我不願意見到你,行了嗎?滾開,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多啦倏地站起身來,望著眼前的慕晚晴也很生氣的喝道。
他話說得很決絕,以為這樣就可以跟她撇清關係,這樣就算是解脫了。
可是他錯了。
如果這樣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話,他就不會因為擔心她的安危出去找她,更不會每日還在那裡偷偷的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他心痛。
看見她那樣,他其實比任何人都心痛。
可是他不能,他卻不能那樣做。
因為他那樣做了,不但沒有效果還會害她。
他想保護她,只是想保護她,不希望她受到傷害而已,這難道也錯了嗎?
多啦慢慢向前走了兩步,對著面前的牆壁發著呆,眼角不自覺的濕潤了。
他的表情卻依然冷酷無情——
不知何時,慕晚晴已經離開了。
「砰——」多啦一拳砸在桌子上,很好的桌子被他砸爛了。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事情還是一樣的於事無補。
「我——」多啦向門口走去,可是邁出一步之後,突然又折了回來。
他到底是該去還是不該去呢,剛才那樣說話,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
越想,多啦越感覺不安了起來。
站起來,坐下來。
這樣的動作,不知道做了多少遍,可依然如此著。
「唉,算了。還是不去的好,就這樣——」多啦蹙眉,最後還是覺得不去的好,隨即又坐了下來。
屋內很安靜,安靜的讓他心底發麻。
陣陣微風吹拂的聲音,很大,也很模糊。
本以為可以相安無事的,可是誰知道,越是這樣呆下去,多啦就越是感覺全身不自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