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0心口好疼 文 / 徵文作者
左天藍走過了好幾條街後,才停下來慢慢的蹲在了路上,為什麼這種苦澀的滋味一而再再而三的湧了出來?
她的心口好疼,疼得她再也不動了。
她蹲了好一陣,緩解了一下胸口的疼痛之後,才抬起頭來,驀然看見了一雙染著幾許塵埃的皮鞋映入了眼簾。
會是誰?
當她的目光一觸及藍色的褲腳時,才恍恍惚惚的抬起頭來,怎麼他還在?
她此時有些窘了,但還是勇敢的站了起來。
左天藍不料容爵惜會一直跟著她,她眼睛上的睫毛還有晶瑩的淚珠兒在顫動,她先發制人的說道:「我的眼睛進沙粒了!」
「我幫你看看。」容爵惜扶住她的頭,眼睛倒映著她的小臉。
左天藍想錯開視線:「別看了……」
容爵惜伸出手,撫去她眼角的淚珠,「好,不看了,我等著下次見到你的時候,眼角一粒珍珠長出來。」
她不解的望著他。
他唇角微微一笑:「珍珠都是貝殼裡進了沙粒,而貝殼又不像人長了手,能將沙粒挑出去,它為了保護自己的肉不被磨疼,於是分泌一種液體將那粒沙包了起來,日子久了之後,那粒沙就變成了貝殼裡的珍珠。」
世人都覺得珍珠漂亮,卻不知道它是這樣由來的。
還有下次見嗎?
不!
他們之間,最好是不要再相見。
是的,不要再相見,就不會再相戀。
不要再相見,就不會再相賤。
左天藍垂了垂眸,終於說道:「我們,不要再見了!」
容爵惜卻說道:「你夜間出來這麼危險,我陪你一起。」
就算他不能給她一段婚姻,不能在白天給她一份戀情,但他希望晚上能給她一段恬靜的時光,希望晚上有著兩人並肩戰鬥的幸福。
「不——」左天藍依然是拒絕,從此這,你的天涯,我的海角,我們之間,不要再見,都不要再賤。
就這樣,不見,不賤。
她這一次,是直接回了凌雲堂,就算眼裡有沙。可是,他明白嗎?明白一個道理嗎?情人的眼裡是揉不進一粒沙的,更別論會變成珍珠了?
是的,她無可否認的是,她對他產生了感情。
雖然,這種感覺是後知後覺的。
左天藍對於感情的領悟比別人都要低,她現在能領悟到,她對他和她對風御騁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左天藍雖然對感情遲鈍,但是,她也能勇敢承認自己的感情,儘管這感情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感情來的時候,就像一場海嘯,帶著鋪天蓋地的浪潮,將人一股腦兒的捲起來,最後只剩下殘垣斷壁一片狼籍。
而感情走的時候,就像是一場瘟疫,那種病菌囂張的肆掠著傳染著不肯罷休,它讓人一病不起最後病入膏肓。
而左天藍覺得她和容爵惜之間,來時就像海嘯,去時就像瘟疫,總之是讓人不得安寧。
他們之間,沒有花好月圓的佳期,沒有陰晴圓缺的期盼,沒有卿卿我我的愛戀。
但是,這場聲勢浩大的愛情,也就這樣誕生了!
左天藍回到了凌雲堂時,見風御騁來了,她不禁一怔。
而屠嬌嬌自然是沒有好臉色對待風御騁,「你來做什麼?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風御騁向著她一鞠躬:「我知道是我沒有照顧好天藍,給您和凌雲堂都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可是,我還是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
「好了,風御騁!」左天藍出聲道,「出來吧,我們聊一聊。」
兩人走出了凌雲堂之後,左天藍凝視著他:「感情的事情不要再說了。」
「容爵惜已經決定娶容凌雪為妻,就在下個月18號。」風御騁說道,「天藍,他對你不是真心的,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你,難道你對這樣的一份感情還會彌足深陷?」
是的,就算他利用了她,她還是彌足深陷了,這就是她控制不住的感情。
左天藍聽到他結婚的消息,雖然她也知道容凌雪還不夠結婚年齡,但是這並不是阻擋他們結婚的絆腳石。
他……終於是決定了嗎?
或者,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決定,從來都沒有更改過吧!
左天藍凝視著風御騁:「風御騁,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我真的彌足深陷了,你還喜歡做什麼?」
風御騁一怔,左天藍的坦白,此刻成了他的心結。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你,總之,我覺得我很難放開你!」風御騁如是說。
左天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你和容爵惜都是我喜歡不起的人,你們的婚姻都是不允許自己作主的,你們要一份門當戶對的婚姻,這或者跟愛情是無關。但是,這就是婚姻,你們的婚姻,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前途、工作、人生、還有人際關係等等,這些跟愛情無關,但都是婚姻有附屬品,也可以說是婚姻的必需品。跟你們談戀愛,反而愛情在其次,是的,我喜歡過你,也喜歡過容爵惜,每一個人的人生不止愛過一個人,但是,我覺得我已經回不去你的身邊了。」
風御騁很少左天藍說這麼多關於婚姻和愛情的論調,他難以接受的說:「天藍,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明就是喜歡我的,你怎麼能又喜歡上了容爵惜?不——我不相信!」
左天藍其實也還是不懂愛情和婚姻,相不相信事實都已經證明了。
她轉過身要離開,風御騁從背後抱著她,他在她耳邊道:「天藍,我的胸口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