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0你說動心,是真的嗎? 文 / 徵文作者
一提到了兒子左百川時,左天藍的臉上終於有了悔意。
她可以為了家人豁出性命,可是,家人沒有了她之後呢,豈不是更傷心欲絕嗎?
她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要她就這樣嚥下這口氣,她是真的嚥不下去。
左天藍終於在他的怒氣中說道:「我不該這麼衝動,可是,容爵惜,我就這樣嚥下這口氣,就這樣算了嗎?」
「當然不是!」容爵惜肯定的說,「說到仇恨,我也不會放了她!」
左天藍這才想明白過來,恐怕沒有人比親生母親遺棄更為仇恨的事情了吧!容爵惜能忍了這麼多年,難怪忍字頭上是一把刀了!
而現在,她也想起來,剛才菀傑靈在看到容爵惜時冷漠的神情,在她看來,母子之間是沒有仇恨的,那是不可能出現的神情。
「你和菀傑靈是不是有仇?」左天藍不由問道。
容爵惜哼了一聲:「我怎麼知道?」
她見他仍然對她是怒容相向,於是輕聲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當然是回香城,你還想呆在京城?」容爵惜瞪她一眼。
「我當然是要回去,凌雲堂都沒有了,我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嗎?」左天藍心中氣還是很難平,她終是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了,可是,呆在這裡,只會留下更多的無窮無盡的麻煩。「只是……」
她說到了只是時,發現容爵惜凌厲的眼神正瞪著她,她於是閉上了嘴巴。
中午的陽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周圍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左天藍即使穿得挺厚,也冷得直哆嗦。
她看了看容爵惜還是一件襯衫加一件西裝,他不冷嗎?
在房間有暖氣還好,可是,一走出來,就冷得受不了。
而且,她昨晚在警察局呆了一夜,那個地方沒有暖氣,她快凍成冰人了,心裡想著兒子才有一點點溫暖,她一伸手,才發現手裂得疼痛,趕忙呼出了一口氣,溫暖一下已經凍裂的小手。
容爵惜一看她的手:「沒有想到你這麼嬌氣!」
「我這不叫嬌氣!是適應不了北方的生活而已。」左天藍馬上反駁道,她的手天生就對低溫敏感,想起小時候被拐走的情況,她還沒有來由的一陣心悸。
容爵惜一伸手,將她的小手握在了掌中,手掌雖然也是皮糙肉厚,但是,確實是一有股暖意包圍著左天藍。
在八歲被拐的那年,她也曾被一個小男生的手握住,小男生的手掌,皮粗肉糙的,左天藍雖然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但是,卻是手嫩肉滑。
「在想念你生命中的哪個男人?」容爵惜濃眉一挑。
左天藍抬頭望他,她不過是想想而已,「其實,容爵惜,你這麼會看穿人家的心事,你不累的嗎?」
「看穿別人,只是為了更好的掌控,如果事情掌控不了,那才叫累吧。」容爵惜哼了一聲。
當然,理念不同,做人的信念不同,這事兒還真說不到一塊兒去的。左天藍如是想。
當手指在容爵惜的大掌之中慢慢的溫暖了起來之後,左天藍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曾經有一個小男生溫暖過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時,容爵惜就一手放開了她的小手。
呃……怒了?
左天藍不禁偷偷一笑,可是,她不是在說實話嗎?
阿森這時已經來到了容爵惜的身邊:「容先生,回香城的機票已經訂好了。」
「走,去機場。」容爵惜轉過身,向停靠在一邊的黑色高級車走去。
他走了好幾步,見左天藍還站在原地不動,他惱道:「為什麼不走?」
「我……」左天藍還是不怕死的說了出來:「我想等風御騁醒來後才走。」
畢竟,風御騁是因為她而受了傷,她就這樣提前離開了,總覺得對不起風御騁。
「我不准!」容爵惜馬上就變了臉色。
左天藍見他這人無情又霸道,她於是道:「容爵惜,我這樣走不心安啊!要不,你和阿森先回去……」
「你想都別想!」容爵惜沉聲道,「我不想再飛一次京城來救你!」
而且,他現在手上沒有什麼籌碼能換回這只衝動的笨豬了!
左天藍被他強拉進了車裡,阿森開著車,她和容爵惜坐在了車後座裡,她不由問道:「你用什麼方法救我的?」
她不得不奇怪的是,明明菀傑靈和容爵惜是水火不容,菀傑靈抓住了這麼重要的機會可以整她,怎麼可能輕易放了她呢!
「你不需要知道。」容爵惜還在為她要留在風御騁的身邊而生氣。
左天藍愕然,但還是說道:「謝謝你……」
在前面開車的阿森卻是忍不住的說道:「左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的衝動,令我們十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水漂,一下子就化成了烏有……」
「阿森——」容爵惜厲聲道。
阿森於是專注的開車,左天藍自然不知道他在謀劃什麼,她看著容爵惜,容爵惜卻將臉望向了窗外。
左天藍雖然沒有聽到究竟是什麼計劃,但是,她也知道了,容爵惜用他十年的心血換回了她。
她在他的心裡,有這麼重要嗎?
而且,他還不讓她知道,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這人,怎麼這麼彆扭?
明明就是出手救了她,卻又不想她來感恩,而且不想給她知道。
左天藍不由伸出了小手,摸進了他的大手裡,頭也湊到了他的肩膀旁,能看到他下巴上冒出來的小鬍鬚,她有些小聲的問他:「容爵惜,你上次說是對我動心了,你說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