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5逃得了嗎 文 / 徵文作者
容爵惜猜左天藍的心思,一向是一猜一個准,而此刻,他不用猜,也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其實,他也有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在他和容凌雪訂婚之後,他會有所收斂。
在沒有定婚之前,人不風流枉少年,哪個男人不會玩?
可是,定婚之後,則是一輩子的事情。他下定決心,和左天藍之間不再保持身體方面的關係,只是作為一顆對付風御騁的棋子,她卻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所以,也才有他帶著她和左百川去北方城市出差,在溫泉裡纏綿繾綣的一幕,既然決定結束,那麼他能給予的,是最後的溫柔。
只是,事情彷彿不受他的控制,就像此刻,左天藍會出現在訂婚宴上,她會喝著酒笑顏如花般燦爛綻放,只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正為此歡喜雀躍,她以為他從此可以擺脫他,逃離他。
可是,左天藍,你太小看容某人了,你擺脫得了嗎?你逃得了嗎?你能夠全身而退嗎?
一想到了這裡,容爵惜的心裡大為惱火。
但是,咱容副市長卻沒有表現在臉上,他依然是尊貴不凡的溫文謙和的面對著所有的來賓,依然是融融暖意的寵愛有加的陪伴在容凌雪的身邊,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內心裡的變化。
當然,在場的除了他的幾個死黨好友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和左天藍之間的關係,但他們也是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在婚前有著數也數不清的女人,那麼容爵惜有一個左天藍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所以,這場豪華盛大的訂婚宴進行得如火如荼,男人高大偉岸,給予女人強大的安全感,女人嬌小可愛,依偎在他的身旁,一對金童玉女絕世情侶,在所有來賓的眼裡,都是最最幸福的模樣。
就連左天藍也是這麼認為的,她舉著酒杯,和林清虹對飲,兩個「二八」年齡的剩女,或者在外人的眼裡,還在自娛自樂,可是冷熱自知罷了。
林清虹放下了酒杯:「天藍,好像冬天結婚的人挺多的,我們系裡的小師妹發了請帖給我,下周我還要去喝喜酒,這不算離譜,對吧!你看容凌雪19歲就訂婚了,可是,我們系的小師弟也結婚了,他才24歲啊,我的神啊,24歲就做爸爸做丈夫……」
左天藍聽著林清虹的話,她不禁想到,其實容爵惜也是24歲就做了父親,他今年29歲,左百川都5歲了。
她想到了這裡,不由往台上望了望,上面還在不停的講著話,只是容爵惜親密的摟著容凌雪的腰,那眼神的溫柔和寵溺,是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難怪了,當容凌雪去找風御騁的時候,他會衝著她發那麼大的火,只是男人就是這奇怪的生物,他們允許自己有著數也數不清的女人,但卻不容許女人有他之外的男人,哪怕是藍顏知己也不行。
一想起了風御騁,左天藍將他和容爵惜的臉重合起來,卻發現是怎麼重合也重合不起來,只是,她的心在痛,錐心噬骨的疼痛著……
「天藍,你發什麼愣?聽到我說話沒?」林清虹說了好一陣也不見左天藍回話,她也望向了台上,只是在主持人陳蔚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就馬上避開了眼神,望著容爵惜和容凌雪這一對新人,然後笑著調侃左天藍,「天藍,你不會是也在憧憬著訂婚的樣子吧?」
左天藍確實是有,不過不是她和容爵惜的,她的心裡卻想起了風御騁,她在看著台上時,容爵惜的目光自始自終都在容凌雪的身上,這個小公主般的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清虹,我有左百川,我對結婚一事不在乎,你是應該明白的。」左天藍回到了現實中來,「你呢?反倒是你,單身一人,又沒有小孩子,何不再找一個男人開始新的生活……」
提起了孩子,林清虹的視線又停留在了陳蔚的身上,她也不是沒有過孩子,只是還沒有來到這世上,就已經沒有了,這事,也只有左天藍知道。
此時,林清虹的眼睛泛著淚花,一向堅強的她,在看到這個恨之入骨的男人,重新提起孩子時,還是免不了心傷。
只是,左天藍並不知道陳蔚是始作俑者,她只是以為提起孩子傷了林清虹的心:「對不起,我喝了酒,說錯話了……」
「不關你的事!」林清虹打斷了她的話,並且轉過頭悄悄的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後舉起酒杯:「是的,天藍,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今晚就開始!」
左天藍傻傻的笑了:「好吧!祝福我們勝利度過了世界末日,又過了一個愉快的聖誕節,再祝福清虹獲得新生,也祝我獲得……新生……」
她對自己,也用了新生這個詞,她的生命中不再有容爵惜糾纏,於她而言,也是最大的新生。
「乾杯!」
「乾杯!」
兩個情場失意的女人共同舉杯,都在為自己慶祝獲得了新生。
不止是容爵惜看到了兩個女人的歡樂盛事,陳蔚忙裡偷閒也有看到,今晚的左天藍一襲藍色盛裝出場,而林清虹也不遑多讓,白色的裙裝讓她幹練而又極有女人味,當然,在別人的訂婚現場,碰到自己的女閨蜜,自然是話多酒多歡樂多。
冗長的訂婚宴終於有了結束的意思,所有的賓客們估計都和左天藍一樣,偷偷的鬆了一口氣,畢竟這場訂婚宴,是要給容副市長和容君德面子的,政商兩屆的要員們都在場,誰提前退場,都是不禮貌的事情。
陳蔚笑道:「女士們先生們,我們今晚在這裡見證了一對新人的訂婚宴,為我們的見證,我們要共同乾上一杯!但是,為了感謝大家今晚的光臨,我們的這一對新人,最少親吻一分鐘,做為答謝各位,也作為今晚的終曲,你們說好不好?」
「好!」全場歡動,雷鳴般的掌聲瞬間響起。
左天藍也在拍掌,至少她是祝福著容凌雪的,也是在為終於結束而拍掌,她終於可以走了。
容凌雪的臉上染上了紅暈:「陳秘書長,為什麼是一分鐘?」
陳蔚道:「一是一生一世的情,一是一心一意的愛,一是一帆風順一片丹心一往情深一見傾心一見鍾情一心一德,祝福你和容副市長的情是一世天長一世地久。」
左天藍聽著,不由對林清虹道:「這個陳秘書長不做公職,還可以改行當主持人,也是有前途的。」
「燦若舌花虛有其表!」林清虹不贊同的哼了一聲。
左天藍望著台上,倒也沒有注意好友的表情不太自然。
這是,容凌雪卻是狡黠的道:「一秒鐘也是一哦!」
陳蔚笑言:「那得看我們容副市長是一分鐘還是一秒鐘了?」
作為今晚的終點曲子,容爵惜此時的表現,大家都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全部都注視到了他的身上。
可是,我們的容副市長見慣了大場面,至於是一分鐘還是一秒鐘,當然是他說了算,容凌雪的心思再妙,也敵不過他的身心的強大吧。
於是,在萬眾期待之中,容爵惜伸出了健美的手臂,將嬌小玲瓏的容凌雪攬至懷中,容凌雪只到他的肩膀高,一個高大一個嬌小,身高的差異並不會阻擋情感的距離。
只見他一手扶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扶著容凌雪的後腦勺,將就著她的身高,吻上了少女粉粉嫩嫩的紅唇……
這時,嚴修聿跑出來起哄:「老陳,計時開始!」
陳蔚道:「嚴副局長,計著呢!」
嚴修聿「咳咳」兩聲,「誰讓你計一分鐘,是計一個小時,如果爵惜和小雪吻不到一個鐘,我們不罷休,好不好?」
一個鍾?
眾人馬上就歡笑了起來,那不是可以申請進吉尼斯世界記錄了嗎?
左天藍卻沒有笑,此刻的她,實在是笑不出來了,相比於之前的高興,現在卻心底寂涼。
容爵惜也曾吻過她,兇猛的、溫柔的、暖融融的、冷冰冰的,幾乎是全都有過,可能男人都是自以為是的動物,他們在親吻女人的時候,也只是感官上的行動,那顆心永遠是冰封住的。
他可以親吻她,也可以親吻其她的人。
一個親吻,一場歡愛,在他們的眼裡,都只是感官上的盛宴,入駐不了內心深處。
可是,女人不同,即使是受迫的,即使一開始是抗拒的,可是時間久了,那種感覺就會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