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6章 、出口成詩 文 / 暴獅馮河
眾人沿著一條斜斜的山路行走,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眾人便來到了小羅殿的大門外。
門外站著兩個壯漢,手持長槍,挺拔而立,不怒而威。
不少穿著打扮很華貴的弟子紛紛魚貫而入,兩個大漢都只是站立不動,彷彿這些弟子都不能讓他們低頭似的。
而且楊瀟發現這些弟子都是一個人來的,形單影隻。
而凌月兒卻是帶著大隊人馬入門,引來所有人的目光。
「你看人家凌月兒,每一次入殿拜見師傅的時候都帶著大隊人馬而來,這排場……太震撼了。我們根本就沒有資格帶隨從入殿拜見,不然定會被師傅責罰。」
「在小羅院三百弟子當中,除了大師兄雷剛之外,恐怕只有凌月兒才有這個資格了。」
「雷剛大師兄進入小羅院十年了,如今修為高深莫測。但是這個凌月兒進入小羅院才多長時間啊?三年不到就快趕上大師兄了,這天賦也著實驚人。師傅都說我們小羅院的未來就看她了。」
「沒辦法,誰讓她去的這麼高的成就呢,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地階七級武者,如今一年時間過去,又不知道飆升到什麼境界了。也就不難怪師傅對她如此喜歡了!」
……
楊瀟聽著這些言論,跟在凌月兒身邊走進大門。這兩個不為所動的大漢這會兒也不由彎下腰來,以示敬意。
楊瀟心中甚是驚訝,為這個凌月兒在小羅院內的威望而震驚。雖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子,但是卻勝過了無數二十歲三十歲的大弟子。
大門內,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廣場上整齊的排列著三百名弟子,個個都是氣宇不凡,齊身站在這兒,有一股威武之氣。
廣場前方的六個台階之上便擺著三張座位,右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看上去粗狂結實,眼睛炯炯有神。
中間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精悍微瘦,目光如炬,坐如泰山,銳如雄鷹。
楊瀟在心中訥訥的念叨,「這個人應該就是小羅院的首座羅成了吧。外面對羅成的傳言很多,都說羅成的修為在四大首座當中是最弱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天階武者。坐在羅成右側的應該就是小羅院的大師兄雷剛了,據說在小羅院待了十年,修為不在凌月兒之下。在場三百弟子都站著,唯獨他和凌月兒有座位,可見羅成對他們兩個人有多麼倚重了。」
楊瀟還看到在雷剛的座位身後,還站著一個女子,女子歲數和自己仿若,十分清秀。楊瀟想著應該就是雷剛的武伴了。
楊瀟知道,一般來說,只有特別受長輩賞識的人,才會允許配備武伴。洛河門邸中有武伴的人不多,大多都是驚才絕艷之輩。
而且一般都會選擇武學路數和自己相近的亦或是互相補充的潛力弟子為武伴,比如雷剛身後的這個女武者武伴,就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武者,其本身就是小羅院的弟子,被雷剛看中選為武伴。
很少像凌月兒這樣選擇楊瀟這個「文人」為武伴的。不過選擇武伴是各主子的自由,為長輩的也都不干預。
在小羅院裡,也只有四個驚才的弟子才有武伴,在這四個武伴當中,只有楊瀟習文。
隨著凌月兒的腳步,楊瀟站在了羅成左側的座位身後,而凌月兒則是在台階下對羅成行禮後便在座位上坐了下去。
羅成看著楊瀟,淡淡笑道,「月兒你眼光一向頗高,為師給你指了好幾個武伴的人選,你都沒看上。今天怎麼就看上這個小子了?」
雷剛也看了過來,「師妹,你一向眼高於頂,目空一切。這個小子莫非造詣比你還高?」
凌月兒淡淡說:「回師傅的話,他的造詣的確不在我之下。」
雷剛和羅成頓時大驚。
眾所周知在小羅院內,凌月兒僅僅有三年的時間就成為了地階七級以上的境界,造就非凡。早就被大家譽為是小羅院天賦第一的少女。
不想如今凌月兒卻說一個少年的天賦不在自己之下,可想而知這話的份量。
楊瀟瞬間就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轉移到自己身上。
雷剛:「這人的武學天分比你還高?」
凌月兒搖頭,「不是武學天分,是習文的造詣。」
雷剛冷笑一聲,也鬆了一口氣,「我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個酸書生。」
凌月兒說:「大師兄一向看不起習文之人,那是因為你本身就沒文化。雲蒙帝國盛世之時,文帝親筆定下安邦定國之策,以文入朝堂,憑無論尊卑。文為精氣,氣清升天;武為金戈,可以通神。縱觀四海,多少傳說中的聖階神話,不是出自諸子之門?武只強身,文能煉神,練武之人若不習文就是莽夫,不會有多高的成就。強身煉神,心神合一,這才是天武大道。」
凌月兒字字如珠,響徹在場上的沒一個角落。
雷剛冷喝一聲,「你什麼意思?莫非是在說我是莽夫麼?」
凌月兒:「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大師兄你修煉十年才有如今的成就,妹妹我入門三年便以趕上你了。就是因為你輕視煉神。」
雷剛大喝:「你……」
隨即雷剛的目光落在楊瀟身上,「好,好。今天我就要看看你這個窮酸書生能夠玩出什麼花樣來。你不是號稱習文天賦很高麼?今天你就以此情此景給我做一首詩詞來,讓大家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雷剛身後的女子也說,「習文,不過是在憤青在書上胡言亂語罷了,只會禍國殃民,毫無存在的必要。當年我洛河城的第一文臣楊拓不就這樣死了麼?習文有何用?」
楊瀟緊緊的咬住了下唇。
一字一句都彷彿一把刀刺入他的心間。
凌月兒:「師兄,你的武伴果然和你一個德行。難怪你的修為進境速度每況愈下。」
雷剛的臉色都成了豬肝色,「如果今天他做不出一首好詩,那就是玷污了我們小羅院的門風,一個玷污小羅院門風的人,是不配活在世界上的。師傅你看如何?」
羅成微微笑道,「既然月兒說這小子的文采不在月兒之下,那為師也想看看他的文采如何。月兒,不妨讓你的武伴出來作詩一首?」
雷剛顯然是要通過羅成來逼迫楊瀟出醜,楊瀟出醜,凌月兒也就跟著鬧笑話了。
雷剛自己開口要求楊瀟作詩,凌月兒可以拒絕,但是如今羅成開口了,凌月兒也就沒得選擇了。
很多人都在看著凌月兒。
凌月兒:「自然。今天也正好讓大師兄開開眼界。」
說完凌月兒轉頭看著楊瀟,「你就按照大師兄的說法,以此情此景寫詩一首,好讓大家開開眼界。」
楊瀟深深低頭,「是。」
……
有人低聲道:「這回凌月兒要出醜了,這場面實在太大了,作詩不好做。」
「師傅的習文天賦極高,要做出讓師傅滿意的詩篇別說這個小武伴了,就連凌月兒師姐都未必做的到。」
「雷剛師兄和凌月兒師姐互相比拚一兩年了,這回雷剛師兄要得逞了。」
……
楊瀟隨即抬起頭來,只見天中有紅雀飛過,萬里晴空:「五七、千里江山圖,小羅、鴻鵠上九天,橫貫四海之內,縱躍青雲之外。」
朗朗之聲從楊瀟的口中迸射而出,人們仰頭看著天中的胡雀飛鳥,每個人心間都感覺到一股雄霸縱橫之氣。
場下無數弟字已經紛紛讚歎起來:
「果真有氣勢啊,文采斐然。」
「才氣逼人。」
「不愧是被凌月兒看中的武伴,果真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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