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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跟蹤偷窺 文 / 司馬唯零

    夕陽的餘暉,映照著騎馬奔馳而來的人,原來是莫翼郡王趕到了。

    自從南宮明月從阿土王府失蹤以後,莫翼郡王心急如焚,擔心不已。他知道南宮明月傷勢嚴重,被捆在涼亭柱子上,不可能自己跑掉的,一定是被人劫持而去。

    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在阿土王府劫人呢?莫翼郡王想不通,沒有任何頭緒,只好一個人騎了馬,在伊離城周圍亂闖亂找。

    侍衛蘇桑眼尖,一眼認出是莫翼郡王來了,遠遠就扯著嗓門喊:

    「郡王殿下,你趕快往回走,去追剛才和你擦肩而過的那輛馬車。馬車上有一個紅木箱子,你打開箱子就知道了。我和林和尚都是步行,追不上那輛馬車。」

    莫翼郡王聽見,立刻勒住馬,一言不發,調頭就往南追下去了。

    雪地路難行,直到天擦黑的時候,莫翼郡王才騎馬來到一個名叫南溪小鎮的地方。南溪小鎮不大,只有三家客棧,都集中坐落在小鎮最熱鬧的市集中心附近。

    莫翼郡王挨著個地一間客棧一間客棧找,終於在第三家客棧的後院子裡,找到了那輛馬車。

    店小二迎上來,莫翼郡王也不拐彎,直接了當地詢問,有沒有一個住店客人隨身帶著一個紅木箱子?

    「是的,有一個客人剛住進來,左邊雅間二號。這不,還讓我去請個大夫來,也不想想,大雪地的,那個大夫願意出診呢?」店小二說著,接過莫翼郡王的馬韁繩,把馬拴在了後院馬棚裡,忙活著給馬飲水添飼料。

    莫翼郡王悄悄來到客棧左邊的雅間二號窗外,偷偷把窗戶紙捅破,隱匿著身子往裡面看。

    只見屋子中間放著一個紅木箱子,一個藍衣人背對著自己,手持寶劍,朝著紅木箱子上的大鎖,用力一劈,大鎖應聲掉在了地上。

    藍衣人把寶劍放在桌子上,用略微有些顫抖的手打開紅木箱子,撥弄了一下箱子裡面的碎布,發現箱子裡的少年脖子上掛的銀牌,有點激動,急切地去扶他軟軟的身體。

    那少年半昏半睡,看起來十分虛弱,身體似乎也沒什麼重量,好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只是,他身上帶著沉重的手銬腳鐐,要想把他拉出箱子,還是需要花一把力氣的。

    「啊——明姬!原來你被人藏在箱子裡。」莫翼郡王躲在窗外,看到那少年,心裡吃驚地喊道。

    藍衣人雙手一用力,把那少年抱出紅木箱子,走到床邊,輕輕放在床上。從溫水盆裡擰出一條濕毛巾,輕輕擦拭乾淨那少年半邊臉上被血污粘住的眼睛。

    「月,月,你可以睜開一隻眼睛嗎?你看看我是誰?四天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南宮明月聽見柔聲呼喚,抖動了一下長長濃密的眼睫毛。

    「月,這一次你的樣子,比上一次要慘很多,你是怎麼忍受過來的?是誰把你害成這樣?告訴我,本王子會為你報仇的。」

    藍衣人正是梨泓王子,他愛惜地抱住南宮明月的身子,輕輕親吻了一下他那小巧紅潤的薄唇。

    莫翼郡王躲在窗外,吃驚地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梨泓王子感覺到南宮明月似乎在自己的懷裡動了一下,喜出望外,開始試探著用舌頭撬開他的潔白貝齒,探進他的嘴裡,忘情地接連不斷地吸允他的芳澤。

    但卻,驚訝地發現,吻出了滿嘴鮮血,他不知道南宮明月不能說話的原因,是因為滿嘴都是被燙傷的血泡。

    梨泓王子急忙放開南宮明月的嘴唇,用毛巾輕輕抹去他嘴裡流出來的鮮血。

    「月,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弄得你滿嘴血。」梨泓王子負疚地說。

    這時候,站在窗戶外面的莫翼郡王心裡更加負疚,因為南宮明月滿嘴的燙傷血泡,是他親手害的。

    南宮明月慢慢地張開了一隻眼睛,看見梨泓王子,往外淌著鮮血的嘴角往上勾起,那是一個笑容的表示,要知道現在的南宮明月就連做出一個笑容也是很艱辛的啊。

    「你呀,月,你還笑,讓我心疼死了。」梨泓王子心裡更加難過,摟住了他。

    南宮明月雖然說不出話來,可是,還是用嘴做了一個口型,那意思是說:「我冷。」

    梨泓王子伸手扯過床上的一張羊皮,把南宮明月的身子裹住,對他說:

    「月,記得第一次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冷得要命,快要凍僵了,我摟著你睡覺取暖。那一次,我很近地看著你,才知道原來世上還有這麼俊美的少年。那時我想,以後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再凍僵了。

    可是,你沒有等我回來,你失蹤了,我給你穿的那件衣服也被撕成了兩半,你送給我的那幅畫也被撕成了碎片。

    我好想你,瘋狂地找了你四天四夜,現在,經過了這幾天的尋覓,你終於回到了我身邊,你再一次冷得要命,快要凍僵了,我想,還是用以前那個辦法幫你取暖吧?」

    南宮明月睜開的一隻眼睛變得有些潮濕,他現在傷痕纍纍、飢寒交迫,多麼需要有一個人好好地愛護他啊。

    在梨泓王子溫暖的懷抱裡,裹著一塊羊皮,聽著他款款深情的話,對南宮明月這樣一個苦難煎熬的孤兒來說,是多麼難得和滿足。

    南宮明月點了點頭,依然顯出有些羞澀,可是更多的是感激和欣慰,梨王子殿下豪放的性格,不拘小節,是真心對自己好,這樣的人,是可以依賴的。

    梨泓王子看見他點頭,笑了起來,親了親他的臉蛋,把他平放在床上,隔著羊皮,撲上去,把他壓在了自己的身下,耳語道:

    「月,你是我的,以後你就和我在一起吧?」

    南宮明月乾涸的心田彷彿被雨後的濕潤慢慢融化了,他在心裡喃喃自語:

    「梨哥,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孤兒,背井離鄉,走投無路,被逼迫為奴,淪落為男寵。我現在一無所有,可是至少我還是清白的,只要你對我好,我就跟著你。」

    梨泓王子用身子壓著他,把他摟得緊緊地,聽見他急促的心跳聲越來越烈,不安地問道:

    「月,你怎麼了?很難受嗎?我請店小二去找大夫,應該就快來了。」

    南宮明月臉色越來越差,忽然噴出一口鮮血來,噴在了梨泓王子的藍衣上。

    原來,南宮明月咬牙忍著,不肯說、也說不出話來。今天早上他被魅姬用黑蟒皮鞭插在肚子上,傷口很深,血流不止,現在被不知底細的梨王子殿下往身上一壓,傷口再一次破裂,肚子上鮮血汪汪,嘴裡也開始吐血了。

    莫翼郡王站在窗戶外面偷窺著,心裡為南宮明月的傷勢揪心著,怪罪那個什麼王子,恨不得從心裡伸出一隻胳膊,把藍衣人扔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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