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逼迫為奴 文 / 司馬唯零
早春二月,夜晚。
西厥國依舊是處於北風呼嘯、天寒地凍之中。
寂靜的大街上,突然,數匹烈馬尾隨著一輛豪華馬車奔馳而來,轟鳴的馬蹄聲和車輪聲震天動地,旋風般來到瀟湘質子館的大門口。
不等馬車停穩,從車上跳下一人,帶著幾個彪悍的隨從,氣勢洶洶地就往裡闖,衝進一間屋子,不由分說,把一個少年從被窩裡拽出來,扭住他的胳膊,把他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那少年大約十四歲,正在睡夢中,身上衣衫單薄、赤著腳、猛然間被人拉下床來,來不及反抗,就被反綁住雙手,吃了一驚,俊美的臉上現出幾分茫然,詢問了一聲:「你們……?」
隨著剛才「匡當」一聲巨響,房門被人踹開,一股冷風灌入屋子,吹動了圓桌上一隻小油燈的燈芯,燈光變得搖擺不定,映照著此刻站在少年面前的一個模糊人影。
那人,穿了一件寬大的灰色斗篷,額頭上圍了一條銀灰色的護額,護額帶子上面清晰地繡著一個狼頭圖騰,正是西闕國阿土王爺呼韓土。
那少年被幾個侍從拉到阿土王爺面前,被按住肩膀,跪在地上,剛說出五個字「你們要幹嘛?……」,就被一個侍從扇了一個耳光,粉嫩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掌印。
阿土王爺二十七、八歲,身材高大,長相威猛,一雙死魚般的大眼睛瞪人的時候,目光陰森犀利,總是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令人驚悸。
現在,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面前的少年,臉上掛著假惺惺的笑容,說道:
「怎麼?南宮明月,你不記得本王了?今天早上咱們剛見過面,本王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本王說過,像你這樣的尤物,本王一定會據為己有的。」
「誰要記得你那些胡言亂語?放開我。」南宮明月扭動身子,開始掙扎起來。
另外一個侍從更加凶狠地又一個耳光扇過來,對南宮明月喝道:「放老實點,我家主人有事對你講。」
阿土王爺掏出一張紙,展開,在南宮明月眼前抖了抖,說道:
「這個是為你準備的賣身契,你在上面畫個押,十兩銀子,你把你自己自願賣給本王府,終身為奴。」
「什麼?」南宮明月驚叫了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土王爺的神情似乎變得有些憐憫起來,似笑非笑地說:「是的,你自賣為奴。你是自願畫押呢,還是他們幾個幫你畫押?」
「不。我不。強盜,惡霸,居然逼迫為奴,我決不畫押。」
「嘖嘖,你不肯畫押呵?那就只好勞煩他們幾個幫你畫押。」
阿土王爺把賣身契交給一個侍從,戲謔地說道:
「去,你們幫他畫押。他的手被反綁著,不要解開。他不是光著腳嗎?幫他用腳趾畫押好了。」
南宮明月拚命地掙扎,想要站起身來,卻被一個侍衛一腳踹倒,順勢又在南宮明月肚子上猛踹幾腳。
阿土王爺饒有興致地看著南宮明月不自量力地掙扎,奸笑道:「南宮明月,你放心,你的賣身銀子早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說好的十兩銀子,本王絕對不會少給你半兩。」
「不……不要……你們這些潑皮、無賴……」南宮明月雙手被反綁著,無法反抗,肚子被踹得很痛,倒在冰涼的地上,不停地左右翻滾。
一個侍衛上前一腳踩住南宮明月的肚子,彎腰提起他光著的一隻腳,拿了一支蘸了墨汁的毛筆,夾在他的腳趾上。另一個侍衛抓住他的腳髁,在賣身契上,清楚地劃了一個十字。於是,畫押完成了。
阿土王爺像黑烏鴉一般喋喋地怪笑起來,對侍從說道:「很好,你們把這個賣身契交給管家羅洛收妥,還有,把那塊十兩銀子做的銀牌取來。」
馬上,一個侍衛取來一塊銀牌,銀牌上面篆刻著四個大字「王府家奴」。
阿土王爺接過來,對南宮明月淫笑道「你瞧,這塊銀牌,沒騙你,足足的十兩銀子,專門為你定做的,現在屬於你了,本王要親自幫你戴在脖子上。」
「不,不要,滾開。」
「敢罵本王滾開?膽子不小呵,看來你是想找一點苦頭吃了。來人,把他抬起來,放到圓桌上面。」
阿土王爺收起笑容,站在圓桌旁,有些冷酷地看著躺在圓桌上的南宮明月,仔細地看了一會南宮明月細膩白淨的脖子,好像看著一隻可以任意宰割的羔羊。
繼而,阿土王爺提起銀牌上面的細鏈子,把銀牌舉到小油燈上燒烤了一會,忽然一下子,把燒燙的銀牌,烙在南宮明月的脖子上,頓時冒出絲絲白煙。
「啊……」南宮明月發出一聲慘叫,疼得想打滾,可是肩膀被侍從按住了,滾動不了。
阿土王爺滿意地欣賞了一會烙印傑作,「王府家奴」四個字烙得十分清晰。然後,把銀牌上面的細鏈子環繞過南宮明月的脖子,打了一個死結,幫他繫牢。
「這個記號,說明從現在開始,你正式成為本王府的一個家奴了。」阿土王爺拍了拍銀牌,邪笑著說道。
一塊小小的銀牌,被強行繫在南宮明月的脖子上,被烙印出來的「王府家奴」這四個字的記號,變成了南宮明月身上抹之不去的恥辱痕跡。
南宮明月被侍從按在圓桌上,忍受著肚子和脖子上的疼痛,萬般無奈地被他們欺凌擺佈,果斷拒絕地說:「惡賊……你們仗勢欺人,逼迫為奴,……我寧死也不會答應的。」
「是麼?你現在畫了押,收了銀子,已經是本王的一個奴隸了。要是敢不聽本王的話,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不,我不是,我不是你的什麼家奴。我是南宮王朝來的的質子,就算我的太子身份被廢掉了,我還是南宮王朝的大皇子。」
「你還敢提南宮王朝?他們廢了你的太子,把你發落到西厥國當質子,就差沒殺掉你了。你想清楚,在這裡,你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質子,連個螞蟻都不如。現在,本王收你做家奴,是你的榮耀。」阿土王爺輕蔑地說:
「胡說,胡說……」南宮明月話沒說完,就被阿土王爺用一隻手摀住了嘴巴。
「閉嘴,吵吵嚷嚷的真煩人,本王會教你懂規矩的。」
阿土王爺轉頭對幾個侍從吩咐道:「你們先下去,留一人守在房門外面。今晚,本王要單獨教南宮明月一些做奴才應該遵守的規矩。」
幾個侍從答應著退下去了。
留守在門外的一個侍從聽見房間裡不時傳出「啊……啊」的慘叫聲,然後一次次中斷,好像被人摀住了嘴巴,就這樣,慘叫聲斷斷續續地一夜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