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昭君彈琴 文 / 幽幽弱水
吃吃喝喝,沒啥事,就等著出去和親了。這樣的命運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是呆在永巷裡整日看白眼,還是嫁到匈奴當閼氏。
看著王昭君時而的愁眉不展,其實也是和普通女人一樣,害怕嫁過去後,丈夫不疼,畢竟匈奴人對於漢朝的人來說,簡直跟現代人看待原始部落的食人族差不多。
為了防止透露太多的歷史,李紅袖只能少說話,於是勸王昭君索性多做些女紅,比如說裁衣服、做布鞋什麼的,以後到了匈奴,一方面可以有事做做、打發一下時間;另一方面,做些衣服鞋子什麼的討好一下大單于,就算大單于不穿,以後的孩子還可以穿呀!
王昭君覺得有理,於是叫人拿來了鞋樣,做了起來。
皇宮裡穿的鞋子就講究了,別說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有好多種鞋子。而且職位越高的男人,鞋子前面的象擋風板似的東西就越高,有些甚至有三寸高。
王昭君只是做著自己穿的普通布鞋子,又叫履,做著做著就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紅袖,汝表哥現何處,可否安頓好?」
李紅袖拿著剛進宮過來的蘋果啃著,這裡沒多少油水,也只能多吃一些填充一下,當殺手整天的就是拿著腦袋拴在褲腰上,萬一哪天晚上如瑤摸進來,一掌將她脖子劈斷。到那時,就算張著嘴,也沒辦法吃東西了。
她嚼著蘋果回答:「長公主請放心,那個匈奴王子胡拉海,見表哥還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留下當做小廝使喚,到時會和我們一起出塞的。」
王昭君好似放心了,微微歎息後繼續納鞋底:「也好!本意一起出宮,往後有照應。吾貼心之人甚少,能有則心安。」
看著做女紅的王昭君,李紅袖總覺得少了什麼,對了。圖片上的王昭君都是身穿白貂毛鑲邊紅斗篷、雲髻高聳藏於斗篷帽子中,手中抱著個琵琶。去匈奴時,因思鄉而彈奏一曲,結果被王昭君悲傷的琴聲所感染,使得飛往南邊的大雁聽到後飛下看個究竟。於是王昭君就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中的落雁。
一定要按照歷史!既然要當穿越殺手、匡扶歷史。那麼就索性做到位。李紅袖於是捏著啃了一半的蘋果,又出起主意來:「長公主,和親時大紅才喜慶,而且這一路去,可能還要穿過危險區域,紅色能趕走妖魔鬼怪、百無禁忌,要不你就做一套大紅色的斗篷吧。可以擋風、又可以驅寒。」
王昭君覺得有理,於是命宮女去拿上好的紅布、棉花來,說是用於和親的。
在旁邊跪坐一起做女紅的宮人。於是站起,去內務之類的有關部門拿紅布和棉花去了。
本來李紅袖還想追一句,在那些白貂毛皮來,但想想,要滾一條長及地面的披風,至少要三四隻白貂。這可是西漢,哪有那麼多只貂供做披風的。至於網上那些圖片,也是為了漂亮才畫上去的。藝術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嘛。
趁著宮女出去,李紅袖於是又裝出關切的樣子,並加以引導:「聽說大單于是附庸風雅的,其實大漢天威,外邦當然什麼都喜歡。不知道長公主會什麼樂器嗎?」
王昭君一愣,半響才喃喃道:「昭君家境貧寒,無學過琴瑟……入宮後,跟著學些琵琶!」
「琵琶好呀!」李紅袖立即響應:「長公主要不鞋子先放一放,反正以後有的是人幫你做。還是先練練琵琶,一路上彈彈也可以解悶。」
「可……」王昭君面露為難之色:「昭君學藝不精,難等大雅之堂……」
就連大雁都被彈下來,還什麼學藝不精,太謙虛了,於是李紅袖趕緊的又叫了個宮女去拿琵琶來。
琵琶先拿來了,見王昭君有點不大情願地接過,李紅袖雙眼直冒泡呀!千古美人,要面對面的彈琴給她聽了,哪個現代人有這樣的福氣呀!這一幕值得永遠留在腦海中。終身難忘。如果不死,等到老的時候,對著孫子輩,顫抖地訴說時,那心中還是存有自豪敢滴。
「長公主,彈吧,快彈吧!反正不是在大單于面前,先練習一下,等到出塞時,長公主覺得無聊的時候彈奏一下,一定是一鳴驚人的!」滿懷期待地雙手托著下巴,眨巴著眼睛。
王昭君苦笑地看了看她一眼,於是手指一挫,開始彈奏起來。
只短短幾秒鐘,李紅袖就淚流滿面……不是感動的,而是快要跪在王昭君面前,抱著她胳膊求她不要彈了!
她終於明白大雁是怎麼掉下來的,是嚇得半死,雙翅都不聽使喚了,所以掉下。要不就和驚弓之鳥一樣,正好什麼事碰巧。
那個琴聲呀,確實一鳴驚人,那個驚是『驚嚇』的驚。彈了七八段過去了,大約沒有一段是按照譜子談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很難形容。這樣說吧,彈棉花都有節奏感「登登嗆、登登嗆」,這琵琶彈得簡直比彈棉花還難聽,再聽下去要吃不下飯、再聽一炷香就會七竅流血了。
王昭君一見李紅袖面部微微抽筋的異樣模樣,立即停下了,不好意思地問:「是否難聽?」
難聽,簡直是太難聽了!李紅袖居然硬是擠出一絲笑容了:「還好,多練練就好了!」
「紅袖莫慰,昭君少練,必難以入耳。」王昭君也有自知自明,抱著琵琶羞愧著,粉嫩的臉頰上飛出兩朵桃花,還真是好看。
李紅袖是個女人,都有點看呆了,在無添加、無污染的環境下,古代人的皮膚真是好。定了定神:「長公主還是要練,要不就盯著一首曲子練,三天時間練到熟,到時可以充充場面。等一首練熟了,再練另一首,一首首來呀!」
琴棋書畫多少要會些,畢竟多會幾樣才可能得到更多的恩寵,王昭君點了點頭,於是叫人去拿樂譜,準備挑一首專門苦練。
在王昭君還未練習前,李紅袖趕緊的找了個借口,說是去院子裡摘柿子,逃了出去。這琵琶聲能停嘛,人家是大珠小珠落玉盤、而這裡是大噪音小噪音塞耳朵。
介紹說她兄弟多,所以農活不用她,她就跟著母親學女紅、認字等,入宮後又看了許多書、學了許多東西,所以看上去像是大戶閨秀。看來歷史有時不能相信,細細想想,王昭君是山野人家出生,進宮後皇帝遲遲不召幸,苦惱都苦惱死了,看看書可能有,但哪有心思學東西?
現在讓王昭君練習琵琶,也算是匡扶歷史的善舉吧。總不能一個手不抱琵琶的王昭君形象出來……匈奴那裡的西伯利亞冷風吹過,一個身披紅色披風;雲鬢高聳、藏於帽中;手抱琵琶的美人從車內,輕移蓮步、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下馬車……多麼有詩意呀,保證這種文藝美人,一定會讓匈奴人看得目瞪口呆。
在院子裡溜躂的李紅袖,對剛才自己的做法很是滿意。
突然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紅袖,紅袖!」
她回頭找了找,沒人呀。對方又喊了兩聲,她側頭終於在圍牆上見到了人。
「趙……福子,你怎麼不進來?」李紅袖走了過去,很奇怪地揚起了頭,看著在牆上露出雙臂和腦袋的趙衡。
趙衡趴在牆頭好似很是辛苦:「皇后有命,非詔命不能入內。」
「哦,那麼找我有事嗎?」李紅袖抬著頭問。
趙衡繼續道:「胡拉海王子,對汝日夜思念,難以入內……」
李紅袖聽得直皺眉:「現在又沒有外人,說什麼古言。難道在漢宮裡住久了,說話也變味了?你皺眉幹什麼,是不是胸口傷口疼,怎麼又撇嘴,告訴你一件事,還真是好笑,原來王昭君彈的琵琶簡直不能聽!」
又是擠眉又是弄眼暗示的趙衡這才候不住了,無奈地壓低著聲音道:「你以為我是怎麼過來的……聽我說完!」
看著趙衡好似撇嘴,但是對著下面的,李紅旭一愣,難道趙衡不是站在梯子或者什麼物件上……她用嘴形對著趙衡:「胡拉海?」
終於明白了,趙衡不用點頭了,他翻起的白眼足以說明一切。
趙衡繼續道,好似完成剛才未說完的話:「因王子不能隨意入內,故派吾來詢表妹,可否思?」
為了問她是不是懷春一般的也想念,胡拉海居然願意當肉墊。就算不是為了任務,李紅袖也會配合。她忍不住偷笑:「當然想念啦,你就回去說,我想他。」
趙衡看了下面一眼,繼續問:「如何想?」
看來被趙衡踩著的胡拉海還不滿意,李紅袖於是故作深情地,嬌滴滴回答:「想得我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想著早日出關,與他成親後,雙宿雙飛,騎馬揚鞭在大草原上。清晨看日出,晚上數星星,恩愛到老!」
「真的?」胡拉海的聲音從牆外驚喜地傳來。
趙衡身體不穩了,跌了下去:「哎,哎……哎呦,骨頭呀!」
「啊!」可能壓到胡拉海了,趙衡雖然沒有胡拉海高大,但身體的肉結實得很,那一塊塊的栗子肉鼓鼓地,那體重絕對不少於一百五十斤的。
「誰?」院子裡的宦官聞訊,警惕地喊了一聲,從遠處跑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