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節:第十六章 混蛋，你殺了我啊！ 文 / 木木笙

    記憶裡，有誰唱過那麼一首詩，一下子闖進了腦海。

    「沉潭易留晚回風，別院難停空折柳。錯把桃仙鎖桃源，若是無緣終難見。」不自覺的染上憂愁，落雨輕輕念著這就句，撥開了面前低低的桃枝，然後，一切都靜止了。

    那個男子，站在那裡，黑色的發，黑色的衣，黑色的一切，惟獨有一抹鮮艷的唇。

    他錯愕的眼與她錯愕眼相望。

    一時間，江南春晚的別院裡，寂靜無聲。

    一切的靜止，都在一瞬間打破，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落雨便覺得喉嚨一緊，接著背部傳來一陣刺痛，落雨痛呼出聲，幾欲昏厥。

    好痛！！！

    眼前眩暈了一下，漸漸的思緒變的清晰。落雨抓住面前卡著自己脖子的手，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安少寒不帶一絲表情，聲音冷冷的傳來：「誰准你這麼放肆的。」

    落雨只覺得呼吸都不往嘴裡進了，顧不上回答他的話，只大口的喘著氣。

    好暈，早知如此，她必定不會進來這裡。

    難道就要死在這裡麼？就要死在這個人手上麼。

    想到這裡，眼神漸漸迷離的落雨，突然用盡全身力，用被捏的疼痛至極的喉嚨，嘶喊出是聲：「冷血、混蛋，王八蛋！」

    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想到的是罵他，只是單純的覺得，不罵不行，一定，一定要罵這個該死的混蛋！

    安少寒一楞，毫無預兆的鬆開了手。

    第一次， 被人罵了。

    落雨倒在地上，拍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終於，又與空氣碰面了。

    嗚~菩薩，活著真好啊。

    「混蛋？你知道說這話的後果嗎？」安少寒饒有興趣的蹲下身子，俯視著虛弱的落雨。

    稍微有了些力氣的落雨立刻昂起了頭，瞪大眼睛直視他，嘴巴不受控制的開始念：「對，像你這樣草芥人命的傢伙根本算不上人，只能算是垃圾。你不就是有錢有權麼，以為這樣全天下人都惟你侍從？後果？抄家還是株連九族？本姑娘無父無母，更沒有一個親人，從小就一個人，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大不了死在你手上，瀟瀟灑灑走這人生一遭。去了地府，我也要去閻王那裡告你一狀，這世讓你逍遙，來世也要你償還自己犯下的罪過。」

    一口氣說完，落雨氣喘吁吁，雖然仍舊是一臉的倔強，實際上心裡直想給自己一個耳光。

    落雨啊，落雨，你早死晚死都絕對是死在這張嘴上啊。

    你就不能忍忍？好歹人家現在也是你主子，掌管你的生殺大權。

    安少寒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這一身的紅，他記得很清晰。

    三次，加上這一次，他們統共見過三次。

    第一次， 她無視他，在江南的雨中，放肆行走在一群停駐的丫鬟群裡。

    第二次， 她無禮在先，卻從容淡定，彷彿錯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第三次， 就是這裡，他終於見識了這個丫頭真正的面目。

    倔強且什麼呢？勇敢？或者任性。安少寒也說不清那種感覺。

    但是，在那雙水一樣的眼眸中，安少寒希望映射出來的，不是不屑，而是真真正正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