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抵達元村 文 / 淨智居士
龍飛宇放下手中的書,斜睨著小臉泛紅的若琳公主,平靜道,「是嘛!別人是別人,本太子向來不識好歹!」
「你、、、、、、龍飛宇,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今日怎會這般無禮!」
「哼,以前是在天界,可今日是在龍宮。」
額,若琳公主猛地一條秀眉,質問道,「龍飛宇,你的意思是之前在天界你故作溫文爾雅,而今日這般驕縱無禮才是你的真面目?」
龍飛宇暗暗勾勾唇,冷哼一聲,「看來公主還不笨嘛!」
聽到龍飛宇的諷刺,若琳公主這次未動怒,反而嫣然一笑,說,「沒想到龍三太子居然和本公主一樣蠻橫狂妄!」
龍飛宇訝異地一挑俊眉,不滿道,「公主蠻橫狂妄不假,可本太子卻不想與公主相提並論。」
「切,龍飛宇,事實勝於雄辯,本公主在天界惡名昭著,而你在水界估計也是臭名遠揚,咱們還真是臭味相投。」
龍飛宇不滿地撇撇嘴,冷哼一聲,「誰跟你臭味相投!一個姑娘家,說出這種話,也不覺得臊得慌!」
若琳公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反唇相譏,「本公主這叫心懷坦蕩,好就是好,壞就是壞,從不掩過飾非,不像龍三太子畏首畏尾,一點都不光明磊落!」
「你說什麼呢!誰說本太子不光明磊落,本太子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龍飛宇噌地站起身,俯視著若琳公主,厲聲道。
若琳公主也適時站起身,不屑地直視著龍飛宇,冷哼道,「切,你一個龍太子,身份顯赫,你要說自己是大丈夫,誰敢反駁,不過公道自在人心!你是大丈夫,還是偽君子,又或者是真小人,大家心知肚明。無論你怎麼自吹自擂,也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給本太子閉嘴!」龍飛宇怒髮衝冠,狠狠地瞪著若琳,厲聲道。
若琳好笑地撇撇嘴,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讓我閉嘴,我就要閉嘴啊,憑什麼!再說了,你有差遣本公主的權力嗎?」
龍飛宇故作受教地點點頭,咬牙切齒道,「好好好,真是應了人間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本太子惹不起,還躲不起嘛!」說完,龍飛宇白了眼若琳公主,便抬腳走出了房間。
若琳公主豈會放過龍飛宇,立即跟了出去,口中不住地說著,「龍飛宇,你把話給本公主說清楚,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說誰是小人呢?」
「本太子想說誰就說誰,公主願意承認,也未嘗不可!」龍飛宇便快步走,便側頭大聲道。
「龍飛宇,你少指桑罵槐,有什麼不滿你大大方方地說清楚!少暗箭傷人!」
「切,你要本太子說清楚,本太子偏不說!」
「好一個龍飛宇,你敢藐視本公主,本公主跟你勢不兩立!」
「切,本太子求之不得!」
龍三太子——龍飛宇與天界三公主——若琳這對冤家繞著諾大的龍宮快步穿梭著,叫罵聲響遏行雲,而前廳中老龍王和龍大太子、龍二公主聚在一起,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吵鬧聲,都相視一笑,他們更加確定——好事將近!
元村
步行幾日,一身襤褸,風塵僕僕的艾瑪終於趕到了元村,此時正值晌午,頭頂烈日,艾瑪手扶著一根粗樹枝,頭髮凌亂不堪,小臉髒兮兮的,身上的綠衣髒污褶皺,但是她心中喜悅不已。
「終於到元村了!」艾瑪笑著感歎一聲。
站在元村路口,望著這幽幽古道,還有遠處綠意蕩漾的梯田,艾瑪感歎一聲,「好美!堪稱綠色人間吶!」
不再遲疑,艾瑪拖著一副疲憊不堪的身體拄著粗樹枝一瘸一拐地踱進了元村,途中瞥到一個老漢牽著牛迎面走來,艾瑪眸子一亮三兩步來到老漢身前。
「這位大叔,我想您打聽一個人。」
「姑娘,你要尋人?」
「正是,敢問大叔可曾聽過艾子鈺這個人?」
「艾子鈺?呵呵,艾先生啊!當然聽過。」
艾瑪欣然地一笑,問,「大叔,您知道他,他在哪兒?」
「艾先生是本村的教書先生,幾年前來到村裡的,他就住在村子最東頭的茅屋。一直向東走就到了。」
「大叔,謝謝您!」艾瑪開心道,然後便拄著樹枝歡欣雀躍地朝村子東頭走去。
約莫一刻鐘後,艾瑪便走到了村子的最東頭,只見最東面有一條蜿蜒流淌的小溪,小溪邊佇立著一間用籬笆圍成的簡陋的竹屋,裡面傳來朗朗的孩童讀書聲。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聽著這如沐春風般的讀書聲,艾瑪頓感心曠神怡,她慢慢踱進小院,坐在院中擺放著的一張竹椅上,靜靜地聆聽著,不願去打擾。她突然很羨慕屋內讀書的孩童們,這些孩子從小就學習聖賢詩書,知曉綱常倫理,長大了便滿腹經綸,考取功名,為國效忠,都是國家的棟樑之才,真是後生可畏!如果她也生長在人間,也會跟著爹識文斷字,讀聖賢書,日後就像唐姑娘那樣出口成詩!唉,可惜都是虛幻空想罷了!
讀書聲持續了很久,約莫一個時辰後,茅屋的門開了,一大群孩童們肩挎著布袋書包從屋內蜂擁而出,路過小院時,都向坐在竹椅上如同叫花子般的艾瑪投去一抹疑惑的目光。
待孩子散去後,一個身著灰布麻衣,看樣子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從茅屋內走出,一眼望到院中來了不速之客,他大喊一聲,「來者何人?」
艾瑪扭頭望去,見一個年輕男子向她踱來,立即拄著樹枝起身,友好道,「敢問這裡是艾子鈺,艾先生的家嗎?」
「正是,姑娘找我師父何事?」年輕男子在艾瑪身前站定,上下打量一下艾瑪,問道。
額,艾瑪抿抿唇,遲疑了一下,答道,「我想見見艾先生,因為我,我是他的親生女兒。」
額,年輕男子微怔,眸子睜大了幾分,再次仔細打量艾瑪一番,狐疑地問,「姑娘,你說什麼?你是我師父的女兒?」
「呵呵,正是,我叫艾瑪,特意尋父而來,繞著全國走了大半圈,終於打聽到家父在元村當教書先生,還請公子通稟一聲。」
「哦,原來如此!我倒是聽師父講起過他有一個女兒,可從未見過,如果師父知道師妹今日前來,一定會很開心。」
艾瑪笑著點點頭,問,「不知公子怎樣稱呼?」
「哦,我叫薛義,從小無父無母,由師父收養,並傳授學藝,我稍長師妹幾歲,以後師妹就叫我師兄吧!」
艾瑪笑著點頭應道,「好,師兄!」
「呵呵,走吧,我帶你去見師父。」
於是,薛義領著艾瑪走向茅屋,見艾瑪一瘸一拐地,薛義親切地攙扶著艾瑪。
茅屋有裡外兩間,外屋用來授課,裡屋是臥房,外屋內整齊地擺放著十來個矮桌,還有坐墊,一看便知這是學堂。穿過外屋,又是一個小院,正欲走向裡屋,就聽到一連串不間斷的咳嗽聲,還有一股濃郁的中藥味撲鼻而來。
艾瑪下意識地皺皺眉,她突然想到親爹受到地神的懲罰,惡疾纏身,終日以藥為食,心中不禁湧出一股股酸澀。
走在一旁的薛義瞥到艾瑪眸中的狐疑,便好心解釋道,「師父的肺病已有些年頭了,終日咳嗽不止,請了好多大夫,都說是頑症,喝了好多副藥,也不見好轉,而師父的病情也沒有加重,唉!」
艾瑪也暗自歎息一聲,心想:這正是地神的用意,既不讓父親丟棄性命,又讓父親飽受病痛之苦,唉!
踱到裡屋門口,兩人紛紛頓住腳步。
薛義看向艾瑪,問,「師妹,是我進去先通稟一聲,還是師妹自己進去?」
「還是我自己進去吧!」
「那好,已經下午了,我去生火做飯,師妹有什麼需要,就喊我。」
「好。」
於是,薛義轉身離去了,艾瑪收回目光,緊盯著房門,深吸了口氣,抬起右手『咚咚咚』敲了三下房門。
「小義,進來吧!」屋內傳來一道中氣不足、又很沙啞的男聲,一聽便知患病已久。
艾瑪輕歎了口氣,扔掉手中的樹枝,慢慢推開了房門,那股濃重的中藥味瞬時撲面而來,迫使艾瑪略微不適地皺皺眉。
屋內的光線很昏暗,擺設雖然簡單,卻不失素雅,只見正對房門的一面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畫的右上角寫著幾行娟秀的黑字,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首詩——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