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瞬息萬變·一、 文 / 灞水柳橋

    二十，瞬息萬變

    話說那南山張一槍，探知松尾強征豪購了大批糧草，屯集在宛平正待運走，逐大喜。

    南山地險峰高，植被茂密，飛禽走獸不少，偏偏就是缺乏供兵馬所用的糧草。

    民國三年，當了八十三天「中華帝國」皇帝的袁世凱，在全國洶湧澎湃的討伐怒潮中淹死後，其護（警）衛團長張一槍就率著換了金蘭帖的拜把兄弟，警衛團副團長王雙炮及二十多個兄弟上了南山。

    當時，佔據南山的頭領，是江湖上號稱「一隻狐」的世代祖傳土匪頭子。

    「一隻狐」見袁大總統的衛士長，一身戒裝軍人氣質盎然赫赫有名的張一槍來拜，自然喜不自禁，迎出寨子三十步遠。

    這可是南山北山土匪約定俗成的規矩：

    迎出十步遠，來人定是地面上的鄉紳望族；

    迎出二十步遠，來人必是頭領換了金蘭帖的生死兄弟；

    迎出三十步遠，來人必關係到山寨眾位大小兄弟的存亡，是兄弟們的再生父母，衣食飯碗。

    鳴鳴咽咽的號角吹了起來，迎出山寨三十步遠的「一隻狐」笑瞇縫了眼睛，從張一槍手中接過禮物，三十枝嶄新的「漢陽造」和三大挑子彈。

    然後，笑瞇瞇的攙了張一槍的手，一同向居於南山海拔最高點的山寨司令部走去。

    走幾步，鳴鳴咽咽的號角便停叫一支，前面就出現了一個被捆綁在樹幹上的人影。「一隻狐」就停了步子，拈鬚笑到：「久聞團長大名，英雄初次見面，何不來個以槍當酒？」

    這個自然難不倒張一槍。

    一槍微微點頭，然後問：「樹上所綁是何人？何事？」，「一隻狐」早拔出了自已的獨角龍，答：「無人贖的死票！團長，老夫我先獻醜哩。」，呯！甩手就是一槍。

    張一槍來不及多想，也甩手就是一槍，兩邊站崗的土匪爆發出了掌聲，連聲叫好。

    你道怎麼作？張一槍的子彈恰好頂在「一隻狐」的子彈後，二顆子彈都偏離了方向，射入了浩瀚雲天。

    走攏，張一槍這才看清楚，樹上緊緊捆綁著的，不是瘦骨憐憐的老人，便是赤身露體的女人，還有嚇得昏死過去的孩子……一個個，一直排到三十步開外的寨子。

    進了寨子，十幾個面相兇惡的土匪抱拳而立。

    張一槍便知是「一隻狐」的親信死黨了，便一一抱拳以禮相敬。一圈子走完，將寨子時的情形看了個清清楚楚，暗暗向緊跟在身後的王雙炮一點頭。

    呯呯呯！

    王雙炮和緊跟在自已後面的二十多個兄弟亂槍齊發，片刻間，寨子便換了主人。

    然而，一山難容二虎。民國四年九月，經過二人的友好協商，王雙炮帶著三十多個兄弟，上了北山，自此形成了南山北山土匪各據一方的格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