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慷歌一闕·四、 文 / 灞水柳橋
二爺控制著自已情緒:不動聲色。
「此話怎講?」
「親不親,家鄉人,美不美,家鄉水!同是炎黃子孫,宛平同門,只要你們認為四人罪不該誅,情有可諒,並能說服他們向皇軍坦白認罪,皇軍就放了他們。」
松尾緊緊的盯住桂二爺,捕捉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小的變化。
二爺沒回答,而是緩緩的將目光掃向葛大瓢兒們。
松尾的殘忍用刑,早讓四人面目全非。從漢子們緊閉眼睛,咬死嘴唇,手腳縮癱的表象來看,四人的腳筋手筋均已被小鬼子挑斷。
領頭的葛大瓢兒更是一隻眼珠被剜出,掛在眼瞼外,膝蓋骨也被剜掉了,露著血淋淋的碗洞,看得見裡面森森的白骨……
松尾,一客兄,你滿嘴的中日親善,禮義廉恥,下手卻如此歹毒凶殘!媽拉個巴子,本爺昨晚就該絕殺了你,為宛平百姓除害。
「二爺,面露疲意,心境遲鈍,難道是昨晚沒有睡好?」
松尾微笑著發問挑釁:「還是被南山土匪所震撼,氣極而堵塞心脈?」
昨晚今晨,那二個劫獄人居然膽敢呼嘯而來,在重兵中大搖大擺直闖憲兵隊牢房,本來就讓一向很自負的松尾膽戰心驚。
而二個劫獄人的身手,更是匪夷所思,殺得眾人攏不了身。
其中一個居然會空口點穴,片刻間讓眾人非死即傷,則更令松尾膽寒。啊,空口點穴,這流傳在武林江湖中千年的神聖傳聞,居然真有其事。
不但讓松尾第一次開了眼界,而且是心馳神往。
可惜,那黑影稍縱即逝,宛如驚鴻一瞟,就不見了。劫獄人飛奔而去,可留下的屍體卻是實實在在的橫臥在自已眼前。
顧不上收斂和追擊,松尾當即就蹲下去,一一搬著屍體查看。
但見死者面色與睡著了無異,渾身無傷,唯頭上太陽的穴處,有一淺淺微點,就像長了一粒痱子般,讓不明就裡者,毫無查覺。
「嗨!」
松尾略一思忖,一拳朝死者頭顱捶去,果然,其頭骨早已被凌厲的空氣點擊得粉碎……連捶幾具,具具如此。當下駭得松尾如喪考妣,呆坐在地上發楞。
他實在為中華神秘莫測的江湖武林所震撼和威懾,天!據有如此必殺技的高手,居然就在自已身邊,他是誰呢?
松尾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膽怯和心焦。
他也曾想過是此人是不是桂二爺?因為到目前為至,宛平也好南北山也好,能與自已過招的,就只有桂二爺,會不會就是他呢?
這就是他,決定在今天的殺場上,勒令鄉紳望族都要來觀刑的主要動機。
二爺搖搖頭,眼含憐憫:「不!即同為炎黃子孫,宛平同門,桂二實在是有心不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