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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八、慷歌一闕·二、 文 / 灞水柳橋

    老婦人白髮蒼蒼,佝僂著腰,唯有一雙眼睛閃亮如星,渾身透著生活的艱辛與路途的風塵。那狗呢,就會看主人眼色,一瞟見小主人不悅的神情,就狂吠著撲了上去。

    也沒見老婦人咋的,高大威猛的狗兄就平地裡翻了個身,飛起三丈高,然後狠狠跌下,嗷嗷嗷的哀叫著,一拐一的拐竄回了房裡,再也不敢出來。

    已跟著老父習武有一段時間了的團副心一動,就捧著個龐大的瓦罐出來。

    「喝吧!只要喝得完這罐,再給你窩頭。」

    老婦一笑,也不用手,頭一低,牙齒咬住罐沿,那沉重的水罐就倒了起來,頃刻,一大罐茶水見了底。

    團副高興得直拍著手,連蹦帶跳:「呀,真行真行,不得了哩,不得了哩。」

    逐纏著老婦,非要她在家居住幾天再走。看來,時年僅僅七八歲天真無邪的團副,勾起了老婦心靈深處的某種記憶,老婦人欣然答應。

    就是在那幾天裡,天天糾纏著老婦人講武林江湖的團副,第一次聽說了民間空口點穴之絕技。「不過,我也只是聽我父親講過,一直沒親眼看到。」

    老婦的眼睛凝望著那遙遠的天邊,神不守舍的告訴小團副;

    「會這絕技的武林高手,只要暗自鼓腮吐息,甚至輕輕一運氣,在旁人根本看不出來的情況下,就可立即致對方死地。因為這絕技太毒,且自身元氣也內耗過大,一般不輕易用的。」……

    團副猛然驚愕過來,哦,今晚桂二爺莫不就是使用的空口打穴?

    但是,自已跟了他多年有餘,從沒見他用過,也沒聽說他會如此武林絕技呀,會不會就是一種巧合呢?

    團副想起剛才在憲兵隊牢房裡的情景,猶自還心有餘悸。

    誘餌聲色不動,小鬼子在外圍追逐堵截,稍有不遜,必落入松尾事先布下的圈套。要不是二爺臨危不懼,關鍵時候露了這一手,二人現在就在憲兵隊渡日啦。

    呃,怪了,這松尾真是神了,他怎知道我和二爺會前來劫獄?

    前面輕輕一亮,火光衝起,傳來掀動鍋蓋和杯盤碗筷的聲響。宛兒起床啦,還有那個常年蹲在廚房燒飯的老啞巴,也起床啦,二人正在廚房忙活。

    天邊現了魚肚白,一絲絲的。

    八月初的燕趙大地,下午二十一點左右擦黑,凌晨近五點就開亮,屈指算來,真正的夜晚也就只有幾個小時了。

    不知咋的,團副總到心神不定,總到今天要出事。要不,你看那已浮現在天邊魚肚白中的絲絲晨曦,咋會像血一樣鮮紅?

    城東大操場,軍火庫邊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戲台。

    戲台一則,立著四根木柱,二個仿傳說中腰纏紅帶子,頭裹紅布塊坦胸露肚的壯漢,面目猙獰的站在木柱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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