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三岔路口·四、 文 / 灞水柳橋

    「葛大瓢兒已領著兄弟們挑著糧草回轉了，副官。」張一槍轉身，嘲弄道：「送客！」

    「難道頭領不容我再待一刻？我對這南山風景可欣賞哩。」團副原地轉幾轉，笑瞇瞇的說：「日後，說不定我棄了桂二爺投奔頭領呢。」

    張一槍聞言微微笑，對這位自稱團副的來客，剛才那一手擲石打鳥的絕技很是欣賞。

    他記得傳說中水泊梁山裡的菜園子張青有這一手，然那不過是戲說罷了，而眼前這團副卻是實實在在的有這一手絕活。

    要他真是能投奔，不蒂於是添了自已一條臂膊。

    「團副笑談了，隨便請。」張一槍抱拳道：「時間還早，可否隨我到司令部一談？」，「請！」團副一抱拳，張一槍便上前挽了團副，有說有笑的走了。

    此時，晨曦浮動，天光微亮，但見這南山一片片鬱鬱蓊蓊，翠綠欲滴，煞是好看。

    二人邊談邊走，信步進了設在南山最高點的司令部，團副眼睛一下就怔住了，他看見桌子上居然放著一部小鬼子的「昭和九二式」發報機。

    「哪來的？」

    「手下弄來的。」

    張一槍淡淡地瞅瞅團副，再瞅瞅發報機：「這玩意兒，無人用得來，就空放著。怎麼，你感興趣？」

    再看團副，他早坐了下來，左旋旋右弄弄，一會兒，發報機居然笛笛幾聲，紅綠燈閃閃。團副試上耳機，先試著按按按鍵，然後衝著張一槍莞爾一笑，埋下頭去。

    團副全神貫注，指頭飛舞，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有節奏地按了起來。

    一串串無形的電波，飛向了黎明前的天空。

    幾千里外，層疊逶迤的山巒中，一間明亮的窯洞裡，一個同樣按著鍵盤全神貫注的年青人，欣喜若狂的聽著，寫著。

    然後，匆忙走出了窯洞，把剛才的接報記錄交給一位面容嚴峻的中年人：「首長，宛平一號來電。」

    中年人眼睛一亮：「宛平一號，聯繫上了？」

    一面接過記錄細讀後，嵩興的說：「這太好了，小鬼子不日將發動『淞滬會戰』和『徐州會戰』，必將牽制日本人的侵華大部兵力，快把這條重要的情報，通知友軍，我去報告首長。」

    「是！」

    青年人手指又是一陣翻飛，不一會兒，就把友軍的回電記錄交給了中年人。中年人津津有味的讀了，有些愕然：「怎麼？友軍早知道了？甚至知道得比我們還祥細？」

    他看看青年人，又瞅瞅窯洞外，喃喃的自言自語：「莫非友軍也在宛平派駐了諜報員？是個什麼樣的諜報員？給宛平一號回電，一定要找到友軍的諜報員。」

    這邊，團副發完了電報，將發報機一推：「原來摸過，早忘記了。呃，頭領，這些紅綠燈幹嗎亮著哩？」

    張一槍疑惑的瞅瞅他：「像模像樣的，我還以為你弄得來哩？媽拉個巴子，這小鬼子人鬼，物也鬼，這破銅爛鐵拿來何用？」

    「不如送給我賣幾弔錢。」團副忍著心跳，漫不經心的瞅瞅它：「捨不得吧？頭領，在下告辭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