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7。仁慈 文 / 墨拓

    所有人都有意或是無意的戴上了戰術口罩，或者是用偽裝巾掩住了口鼻，畢竟是第一次如此大規模的殺戮。親眼看著一條土路被染成鮮紅，被打散的屍體肆意撲在路旁，粘稠的鮮血不斷的湧出，最為令人難以接受的則是還個別沒有死絕的毒販，他們有的中了三四處槍傷，有的胸口都被打陷了下去，還有的更是半個身子都沒了。這些人現在連爬動的力氣都沒有了，能做的只有慘叫。

    如此的場景真的是應了那句人間地獄的評價，看著如此的景象就連最為冷血的唐亮都微微的轉過了頭，去專心為自己的突擊步槍更換彈夾。

    新趕來的劉玉手托著p90衝鋒鎗，跟手拿起scar的察哈爾，還有端著m4的李延，站成一排，緩慢的在那條地獄般的土路上推進，他們行進的不快，但卻非常的仔細，這樣推進的本意是為了進一步剿滅剩餘敵人，可是經過剛剛的這一波掃射和榴彈轟炸，基本上著毒品村中能做戰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算是還剩下了幾個那也是跑的跑逃的逃，所以三人的推進行的十分輕鬆。

    李延在路過一個垂死的毒販是，微微的歎了口氣，手中m4a1一抬，「塔塔」兩槍，一槍打在垂死毒販的心臟，一槍則是額頭。剛剛還在掙扎的敵人頃刻化作了一具殘屍。

    儘管玉龍小組的成員沒有一個可以跟心慈手軟的掛上半點關係，但是李延的所作所為也太過了，察哈爾和劉玉一時都忘了正在執行的任務，紛紛停下了腳步，同時回頭看向槍口的餘溫未消的李延，其中又以戴著頭套的劉玉射來的目光尤為銳利。

    不過李延沒有理會同伴射來的目光，只是自顧自的繼續前進，將槍口對準有一個將死之人時，開口道：「現在是盛夏，這裡是叢林，熱帶氣候的叢林，憑他們身上的傷勢，在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沒有及時的醫治，他們的傷口會招來蒼蠅，然後就生出蛆，最後是發炎潰爛……那可比死亡要恐怖得多。而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讓孟婆救助他們，這有違我們的命令，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孟婆只帶了野外行軍必要的醫療藥品。如果就他們……我們以後受傷怎麼辦？他們是毒販，很多父親因為他們製造的毒品，而把自己的女兒賣做妓女，還有親手打死阻止自己吸毒妻子的丈夫，，讓母親被毒販一次次強姦從而換取毒資的兒子……你要用與你生死相依的兄弟們的命換這些毒販的命嗎？如果你點頭，我現在就通知孟婆給他媽呢治療。不過我們以後要是再受傷，就會無藥可用……無常，你的家族時代……你擁有強悍的靈魂，你知道；殺了他們，是我們僅有的仁慈……所以來幫忙，別再這麼看著我……」

    片刻後。

    前進在繼續……槍聲也再繼續；只是前進一直都是三人在前進，而槍聲卻從一個變成三個。也許到多數人會認為這是殘忍，但事實上；它是種成長。

    在完成了整條道路的推進之後，所有路上的人都變成了屍體，由於是比較近距離的射擊，所有人身上都染上了或多或少的鮮血，帶著迷綵頭套的劉玉親手結束了最後一個毒販的性命後，對著貼在嘴邊的通話器開口道：「最後的炸彈，防止完畢了嗎？」

    「全部完成了。」

    「戰術詭雷呢？」

    「按你說的，總共在十具屍體下佈置了戰術詭雷，最後一具就在我們架起機槍的房間裡……都弄完沒啊，快走啊，這地的味道快給我熏死了。」

    「我們立刻撤退，判官帶隊，他的野戰單兵智能處理器裡有這附近所有適合藏身的地方。」

    「不要把我的電腦稱為什麼單兵智能處理器，他叫小美，要叫他小美。它是我的小美」李延突然沒來由的大吼，使得所有都很詫異。儘管沒人知道為社麼一件裝備還有了名字，可是鑒於李延那誇張的態，眾人還是「屈服」了，從此之後小美就成玉龍小組的第七個成員，不過這個成員只有李延認可。

    數小時後，一出不大但卻寬闊的山洞中。

    玉龍小組的六人全縮在山洞裡面，他們沒有生火，甚至整個山洞裡都沒有任何的照明，張龍像是死屍一樣的躺在地上，楊俊興和察哈爾靠坐在一起，嘴裡咀嚼著野戰乾糧必須承認它的味道在改進後實在是好了很多，甚至還分出了各種味道。雖說冷食總是不能和熱食相比，但總也不算虧待了自己。

    全山洞中唯一在發光的就是小美，當然他的光亮並不很強僅僅只是人眼可視的程度，並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在操作小美的當然就是李延，他從到這裡之後就忙著捯飭他的電腦，甚至連眼睛都沒有抬起來一下。

    整個山洞中都異常的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出聲，就連楊俊興和張龍這些平時最喜歡咋呼的人，此時都安靜了下來。

    劉玉就盤腿坐在李延的身邊，也是沉默著，他甚至雙眼都閉上了，突然劉李延開口道：「我找了些毒販惡行的資料，你讓他們都過來看看吧？」

    「……為什麼？」

    「現在的這種沉默除了是因為勞累，還因為剛剛的殺戮，讓他們看看毒販惡行的資料，可以減輕他們心中的愧疚，這是基本的心理建設……」

    「他們是軍人。殺戮是……工作。」

    「……軍人的工作不是殺戮，是保衛。」

    「我沒興趣做辯論……說下個任務。」

    「午夜之消滅一個僱傭兵營，這是坐標和衛星圖。」

    「……這是什麼兵營，居然在山洞裡？」

    「這是當地特產，你們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不過你們上次進的是匪徒自主挖掘的地下基地，而這個是當年日軍留下的山體內的秘密工事，很是標準，後來被國民黨殘部佔據，成為了一方勢力，他們起初種植罌粟，又做了當年台灣當局反攻大陸的前線小組。是標準的反動力量。後來毒品市場蕭條之後，他們倒是一代傳一代的延續了下去，不過不再種植罌粟，而是改行做了僱傭兵營，再後來輾轉之下，他們就成了趙坤手下最中堅的一股軍事力量，察燦常駐的就是這個營地，裡面成員的軍事素養，可都是專業水準。」

    「有多少人？」

    「四到五百。」

    「，……營級建制？我們有支援嗎？」

    「本來這種任務肯定會有，可是考慮到任務的特性，我們這次行動沒有任何支援。」

    「六人對五百，怎麼可能殺的完，他們可不是農民，是專業的軍事人員。」

    「難度肯定有，但命令是摧毀營地，不是殲滅敵人，龍窟表示雖然不能給軍事上的支援，但是其餘的支援還是可以的。」

    「是這樣……那還是有點意思的……山洞內的的基地，有它的結構圖嗎？」

    「只有衛星圖。」

    「知道它有幾個出口嗎？」

    李延邊在電腦按鍵邊回答道：「根據長久一來的觀察，有三個。但這是靠衛星得來的資料，沒人敢保證其準確性。你要幹嘛？」

    「這樣的話可能就要花點時間了……用你的電腦……不是，用小美找幾個地方，第一是找到可以空降的位置。第二十是，找到這個營地周圍適合隱蔽觀察的位置，四個方向都要有。向龍窟報告，我需要多幾天的時間。」

    「這肯定不行，龍窟不會給多餘時間的，這次任務本就時間緊迫。」

    「這也行，但是龍窟要給我我要的東西。即使是違禁品？」

    「你要達姆彈？還是單兵強酸火箭彈？」

    「我要……」

    「……這東西確實是比較敏感，不過……戰爭中是沒有違禁品的。」

    下午時分，張龍大刺刺的坐在草叢中，手裡握著那碩大的除魔砍刀，他斜著眼睛看看左邊眼楊俊興，突然一刀背就砍向了楊俊興，後者就知道張龍一定受不了這接受空降物任務的枯燥，肯定會找麻煩，所以早就防了一手，刀背砸來的瞬間他猛的整個人彈向一邊，躲過了這一擊，他煩躁的說道：「煩死類了我，類癲啊，這樣砸會死人的啊。都說了你受不了這等的啦，你不聽非要來，來了類就找我麻煩。受不了類啊。」

    「幹啥玩意啊，打你一下咋不行啦，不就打你一下嗎？……我也不想來，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空降下來的東西有多重要，我不來能行嗎，這東西是老玉要得，龍窟說了他們從來就沒給過我們任何東西，這東西使我們撿的，這啥意思你不懂啊？老玉要去觀察，那我不得替他來啊……不過也是，你說老玉沒事整這嚇死人的玩意來幹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