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3。自控 文 / 墨拓
警方作戰人員因為聽了林雪原的話,而加大了對俘虜的犯罪分子的審訊,果然有了重大的發現,原來這伙犯罪集團現在被困住的這塊高地並不是普通的一般高地,樹木鬱鬱從從的高地的裡面已經被差不多挖空了,簡直如同一座巨大的軍事堡壘。
這並不是純人工的手筆,它原本只是巨大的地洞,從這個犯罪團伙成立時就是他們的重要據點,用來集合人員儲藏各種違禁物資。在犯罪團伙的到來一定的壯大之後,這個地洞就被二次的挖掘和擴展了,出現了很多的通道,很多的後路,這才使得整個高地處處都有犯罪分子的出現,事實上他們出現並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逃跑,可是我軍的手筆是在太過誇張了整個高地都被圍住了,而且還用炮火覆蓋這裡,其實犯罪分子哪是什麼利用地形襲擊我軍啊,根本就是被逼的實在無奈了,狗急跳牆而已。
有了上面的論斷,我抓捕部隊的士氣不覺得為止一漲。
林雪原一眾人圍成一個圓形小圈,所有人都全副武裝完畢,槍械上都戴上了戰術手燈,頭盔上也有夜視儀,每人出來主武器外還都帶上了一把長風微沖做副武器。
他們此時已經是在做最後的武器整理了,六個新兵此時都是即興奮又緊張,他們的彈夾中滿滿的壓著實彈,儘管他們在訓練中已經無數次的使用過了實彈,但是這次可不是訓練,訓練中的實彈是用來打人,而現在的實彈則是用來打人,打活生生的人。
這五個人中可以說沒有一個是善茬,他們從自願來到飛龍,開始接受各種常人難以接受的訓練時開始,戰士們就已經做好了,為共和國殺敵的決心,他們本就不是脆弱的人,自然也不會對殺人產生恐懼,可是不產生恐懼並不表示就不會為此緊張,要知道只親手奪走一條鮮活的人命時,你才能真正的體會那種感覺,那種從溫熱變作冰冷的落差,從動態成為靜態的無奈,即便是再強硬的人只要是在正常社會中接受教育並且長大,都會在第一次殺人時,產生緊張。此時的五人中大多數都陷入了這種緊張。
對此林雪原是非常清楚的,他是經驗豐富的外勤隊長,刀尖上打滾已經不知道多少回了,新兵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感覺他是一清二楚,這也正是他的小組會出現在此的原因,他們喲啊照顧並且教育新人,說白了就是當保姆。
任何男人對保姆這個工作都不會感興趣,林雪原也不例外,所以他才不會去安慰或者寬撫新人的心,他的表情相當冷漠,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馬上特警會對高低再進行一次炮火打擊,然後被俘的犯罪分子會為我們帶路直去山洞的一個入口,我們進入後一路就開始行動,所有敵人全部清除掉。我們採用極其簡單的戰術,組成兩個戰鬥小組,我帶一個小組,大鵬帶一個小組,我的小組對付身前,大鵬的小組對付背後,你們應該已經記住了簡易的山洞地形圖,那上面我用紅筆勾出了我們的前進路線,我們進如後就按這個路線前進,所有遠程兵種全部換成副槍,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使用手雷,槍榴彈也是同樣,它們爆炸的火光會讓帶著夜視儀的我們全部成為瞎子。這是一次閃電打擊,靠得就是出其不意,所以我們要迅速精準,,尤其是你們幾個新人,你們都接受過這種訓練,所以好好的表現,我負責的告訴你們,誰如果掉隊,我會拋下你,同樣誰如果受傷也是如此,我們沒有辦法停下,也沒有任何時間拿來浪費……我要交代的就是這些。有補充馬上私下來找我。」
「組長,現在的這種情況按照標準程式,不是應該用煙霧彈將其逼出來嗎?為什麼我們不這樣做,反而要實施閃電打擊呢?」
很明顯劉玉的問題非常不理智,並且可以說是很欠考慮。林雪原轉過原本已經喲啊離去的身子,看向勇氣可嘉的某軍士,許久乾澀嘶啞的聲音響起:「你是指揮官嗎?」
「……不是,我只是……」
「我不需要只是,我是指揮官,我的決定就是你們要執行的事情,這裡是打仗,你知道在戰場上當眾質疑自己的指揮官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嗎?標準程式?你懂什麼叫標準程式嗎?就是他們的廢物程式?……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安標準程式進行嗎?我告訴你,因為我不喜歡……有意見嗎?」
在劉玉的一生中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在如此的場合用如此的語氣說出如此的話語,即便是偶爾有上過那麼幾個,他們現在都已經很難被稱之為人了……
所以幾乎是瞬間洶湧的怒火在劉玉胸口燃起,他雙手不自覺的摸向戰術背心和腰帶上的匕首,好在他整張臉都蒙在戰術頭罩裡,不然估計他此時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劉玉的兄弟和林雪原的部下被如此的情況徹底弄懵了,一個個愣在當場不知所措,而旁邊的幾個特警人員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一場廝殺再所難免的時候,劉玉卻是突然開口那語氣像是要生啖其肉一般:「沒有意見----指揮官!」
林雪原很顯然對如此的回答非常滿意,他輕蔑的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大步離去了。
張龍第一個來到劉玉的身邊,對著面色仍舊可以嚇死個人的劉玉開口道:「兄弟,漂亮,你是又讓我長了見識,我是真沒想到這你都能忍住,我差點就先動手了……你是越來越牛逼了,能控制自己怒火的劉玉,唉呀媽呀也是歷史重大發現啊。」
張龍自作聰明的調笑顯然沒有起到調節氣氛的作用,劉玉依舊渾身透著要撕人的氣息,這時候重新靠回旁邊樹上唐亮突然開口:「馬上進山洞很黑的,那時候你打死他好了,他自己說的不為受傷或死去的人停留,那樣只要動作夠快,沒人會知道他是死於誰的子彈……如果到時候你的位置不合適的話,我可以代勞,只要你幫我在事後藏起他的屍體就行,林雪原的家族世代都是山民,極善狩獵,家中不論男女均夜視能力極強。他從來不用夜視儀,但是戰力絲毫不減。而且是飛龍正當年的外勤隊員中相當有名的神槍手,你是全飛龍最具潛力的年輕神槍手,所以……這可能就是敵視的源頭。
我在軍區總院的病歷資料庫中看到林雪原的時候就注意上了,他是非常值得解剖的對象,是真理……」
「類閉嘴啊,啞巴仔!類在講的是謀殺!類知木知啊!?還有類啊馬撈,玉哥難得控制住了自己,類們該恭喜的嗎,怎麼還一個比一個嘴臭呢。都說的是什麼話……呵呵玉哥類不要理這些神經病,俗話說的好,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嗎,你不跟那個姓林得計較,是類大方,類原諒他……」
「滾!」劉玉聲音的憤怒很好的證明了楊俊興的安慰絕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廣東仔立刻就安靜了下來,灰溜溜的走到了一旁,滿臉的委屈。
一旁的察哈爾大手一覽搭在楊俊興的肩上,然後很蒙古式的開口到:「天上的雲從來不會停著,地上的馬兒從來不會坐著,劉玉,是從來不會原諒人的。」
負責帶路的投誠犯罪分子,有一個尖尖的下巴和一雙碩大的眼睛,很像某種常見的小型齧齒類動物,就是貓咪非常喜歡捕捉的那種,他的名字也很具有歷史氣息,叫一隻耳!這當然是外號,據說他的一隻耳朵被槍打裂開了,因為醫療條件有限赤腳醫生怕他傷口感染,竟是狠心將耳朵切了下來,他也因此得到了如此響亮的混號,倒也是因禍得福。
一隻耳在見到林雪原這十幾個人之後立刻表示除了馴服的狀態,他這種常年生活在非政府武裝集體中的弱小分子,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那就是第一時間發現強者,還有就是很清楚誰是自己不能抗拒的存在。
林雪原在一隻耳到來之後,就立刻抓住了他開始問東問西,其餘人則是分成幾波,個字處理自己的武器裝備,劉玉一直以來週身都散發著駭人的氣息,靠近他的都會有種有被鋒利刀子抵住脖頸的感覺。
張龍等人對此都無奈之極,他們這個兄弟什麼都好,就唯獨是對憤怒太缺乏控制,總是容易被其影響,而且每次還都影響的很久很久。
正被憤怒影響的劉玉,反覆的檢查手中的長風衝鋒鎗
(bak./china/smg/cf05/此為槍械圖片),他其實自己也知道,在現在這中情況下絕不應該,被自己的情緒影響,可是這麼多年以來他都很難控制憤怒,不過自從他當兵之後,尤其到了連城的手下後,他在自控方面的進步是非常明顯得,要不然剛剛他林雪原肯定有一個要血濺當場。
突然破空的嗖嗖聲傳來,然後就是劇烈的爆炸。又一次的炮擊開始了,在上一次的爆炸中植被就被炸飛了大部分的高地上,這回又開滿了由被爆炸激起的塵土,碎石構成的毀滅之花,整個高地被裝飾的絢爛無比。
一隻耳在爆炸開始的瞬間就縮成了一坨,躲到了某個原子彈都炸不到地方,也就是挖洞挖得不夠快,不然他肯定已經在地表之下了。
和一隻耳相反,其餘十一名共和國武者,不僅沒有躲避,反而紛紛站起來身子,將手中的槍械完成最後的調整,而目光卻是統一的望向了可以說是近在咫尺轟炸區域,畢竟還是些人很迷戀那難得一見的毀滅之花,它的狂放,它的強硬,總是能釋放一些人靈魂中的與生俱來的興奮和……猙獰。那是每個男人都有的瘋狂,他們最本源的**……
這些為了社會和諧而必須被束縛的本性,很多人一生都很難展現一次,這種人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多麼……多麼強大的存在,而這些人中絕對不會包含一類人。
那就是軍人!選擇用鮮血和火焰來裝飾靈魂的人!
林雪原看著腕野戰多功能電子錶,他的聲音出現在每個人的耳機中:「成戰術隊形集合,還有一分鐘,炮擊就會停止,60秒的倒計時歸零時,我們開始移動,所有人謹記我的各項命令,我要求你們密切配合,作戰迅猛無比殲敵於須臾之間。最後……士兵們,狩獵愉快!」
「收到!」
「收到!」
「收到」
「收到」
親眼目睹過優秀軍人成戰術隊形迅速移動的人,總是很升起一種面前不是人群在移動,而是獸群;由掠食性野獸組成的獸群。
是一個人之間每人都保持相當的距離,除了第一個尖兵以外,其餘的所有人都不在自己戰友的背後,但是卻都能看見戰友的背後,也就是說他們給兄弟足夠的移動時間,但卻永遠將他們放在自己的射擊視界中,前者是讓戰友有足夠空間完成所有的戰術動作,而後者則是為了時刻照顧戰友背後。
所有人都被這種戰術理念所約束,彼此之間如同有無形的絲線連接,騰挪有度,移動迅捷,在加上他們優秀的的單兵素質,跑如捷豹,躍如靈猿,只要是停下身形,立刻確立自己的警戒區域,手中武器更是貼眼瞄準進入戰鬥狀態。
此時的高地高高被炮火覆蓋過,到處都是倒散的植物和徐徐的青煙,口鼻中滿滿的都是爆炸後的硝煙味,若是普通人只怕是一下子就吐了。
沒有徹底散去爆炸帶來的高溫考的戰士們小腿如同被火燎一般,像是要生生的炸開,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哪怕是半句怨言,他們是來作戰的,吃苦受累是正常的,哪怕是戰死,也是正常的。
十幾人的小隊速度不減的高速移動,一隻耳因為受不了這種遭遇,已進入高地就開始哭爹喊娘起來,林雪原可不是會被這些東西影響的人,抬手槍就指在了一隻耳的頭上,從表情上來看,如果犯罪分子再多吵一句,他立刻會用向同夥通風報信的名義把剛剛投誠過來的一隻耳就地正法。
一隻耳確實是個宵小之輩,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他很聰明的閉上了嘴巴,然後拚死跟上**的步伐。
十數分鐘後,終於眾人在一個差不多被無數殘枝斷葉堆滿的洞口周圍停了腳步,在所有人隱蔽好的同時,一隻耳就像死魚一樣躺在了地上,滿臉汗水對著脖子就沾濕了胸背上的大片衣服,他的呼吸像牛一樣,還時不時發出了一聲這樣那樣的呻吟,這讓林雪原再次的憤怒,一會手,一隻耳的嘴巴就被一個精壯的戰士用樹葉混合著嫩枝給塞上了,一隻耳本能的把嘴中的異物掏出了,可是士兵手中那裝著消聲器的長風輕型衝鋒鎗徹底打消了他這個念頭。
短短的幾分鐘後,呼吸逐漸調節過來的一隻耳立刻遇到了林雪原的提問:「這就是目的地?你估計裡面有多少人?」
「政府……這是個口,因為距離大洞遠,所以不常用,平時這入口時沒人守的,但是現在我就不知道,鷹叔……不是,老鷹會不會在這派人守了。政府從這裡進去是段窄路,要是有人拿槍卡在那,那可是相當不好對付……您……」
「閉嘴。」
經過之前的經歷一隻耳很清楚的知道,林雪原是不能反抗的,所以他乖乖的閉上嘴巴,任由自己被按進草叢中。
林雪原突然的隱蔽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事實上所有的戰士們都看見了洞口處的那些堆積的雜物被一波一波的推了出來,顯然,有人出來了。
林雪原第一時間對通信器說道:「情況有變執行一號備用計劃,各人員迅速就位,狙擊手……狙擊手由劉玉擔任,鎖定目標後想我報告,大鵬和察哈爾準備好槍榴彈。所有人按計劃準備等待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