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認帳 文 / 柳如刀
三天的時間匆匆而過。
在楚冰的照料下，夏兒已經能夠站起來慢慢地走路了。
三天來，楚冰旁敲側擊地詢問她的身世，可是她始終保持著沉默，一句話也不說，美麗的眼睛裡充滿了哀傷。
醒著的時候，她會躺在地上，茫然望著上方，不知不覺中會有眼淚流出來。
即使睡著了，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突然醒來，看著楚冰，再看看灰濛濛的空間，頹然閉上眼睛。
楚冰把心中的猜疑深深地藏了起來，細心地觀察著夏兒的一舉一動。
她看向楚冰的目光裡充滿了複雜的意味，有憂傷，有哀怨，也有一些別的東西。
只是從她清澈的眼睛裡，楚冰絲毫沒有感覺到怨恨。
不過，楚冰並沒有徹底放心，她對師傅的感情而易見。即使在夢中，她有一次也是喊著「師父」醒來的。
楚冰不知道厲雲珊臨死前的那句話會在夏兒心裡產生怎樣的作用，她會聽師父的話而想殺自己嗎？
楚冰沒有給出自己答案，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答案。
夏兒睡著的時候，楚冰曾故意裝著修煉的樣子，閉著雙眼展開靈魂力觀察她。
睡夢中的夏兒比醒著的時候要恬靜許多，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傷。
在某一刻，夏兒囈語般地輕輕呼喚著一個人的名字。
這一次，她喊的人不是師父，而是林無涯。
聲音很低，很輕，彷彿情人之間的呼喚。
楚冰故做不知地繼續觀察著，她在輕聲的呼喚中醒來，看到楚冰盤膝閉目坐在不遠處修煉，便把目光停留在楚冰身上，眼睛裡充滿了溫柔。
時間不長，似乎想起了什麼，她迅速掃視了自己的衣褲，發現並沒有任何異樣，才又轉過頭，目光依然鎖定著楚冰。
雖然閉著眼睛，楚冰在她的注視下也產生幾分侷促的感覺。
那目光裡溫柔似水，純淨、清澈，絲毫沒有任何仇恨的影子。
楚冰鎮定心神繼續留意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她再次睡著，也沒發現任何其他的舉動。
楚冰站起身來，在地上緩緩踱起腳步。
第四天上午。
夏兒從睡夢中睜開雙眼，支撐著站了起來。
「林無涯，師父遺體在哪裡？我恢復差不多了，想讓她老人家早日入土為安。」她對走過來攙扶的楚冰說道。
「在戒指中，入土也好，我來幫你吧！」楚冰說道。
看著楚冰，夏兒輕輕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做入定狀。
靈魂力覆蓋住自己和夏兒，楚冰二人雙雙出了時空塔。
亂石堆前，楚冰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厲雲珊的屍體，想了想，他又把戴莫的屍身也放到了厲雲珊的旁邊。
「就把他們葬到一起吧！」楚冰輕聲說道。
「謝謝你，我不知道你戴莫之間有什麼仇恨，你能這麼做，我很感激你。」夏兒抿著嘴唇，看著厲雲珊的遺體，眼睛有些濕潤。
隨後，她蹲下身子，用手輕輕地擦去厲雲珊嘴角的涎液，梳理好她的頭髮。
從頭部開始，夏兒都小心翼翼地整理著。
當她握著厲雲珊扭曲的手時，看到了手指上戴著的儲物戒指，沉吟了一下，她試探著注入靈魂力。
片刻之後，她轉過頭對楚冰說道，「林無涯，麻煩你迴避一下，我想給師傅換身乾淨的衣服。」
楚冰點點頭，快速探察附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飛身離開原地，在不遠處安靜等待。
許久之後，夏兒的聲音傳來，「林無涯，你過來吧。」
楚冰聞言回到夏兒身邊，看到厲雲珊業已被她重新穿戴整齊，戒指也沒有摘下來。
而戴莫的那只儲物戒指也出現在他的手指上。
「在師父手心裡握著了，雖然是你送我的，可是我想把它還給戴莫，還請你成全。」發覺楚冰注視的焦點，夏兒輕聲說道。
「既然送給你了，隨你處置吧。」楚冰點點頭。
隨後楚冰揮舞著天狼刀，只幾下便在旁邊弄出一個大坑。
很快，二人的屍體放到坑裡，掩上泥土和石塊。
葬完戴莫和厲雲珊，夏兒在墳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起身之後，夏兒長出了一口氣，「如此，師父也免受了蛇毒之苦，只可惜她卻不知道你送來了千靈草。」
「生死自有定數，還請夏兒姑娘節哀，在師父墳前，你想完成師命就動手吧！」楚冰說完，緩緩閉上眼睛。
「林無涯，你殺了戴莫並沒有錯，師父死於蛇毒，我又豈是不知事理之人？」見楚冰如此模樣，夏兒跺腳說道，由於動作過大，禁不住低聲咳嗽了幾聲。
「你能如此想最好，不知道姑娘今後做何打算？」又一次試探，楚冰沒發現她任何做作的成分，便開問詢問。
兒猶豫著看了楚冰一眼，「不要叫我姑娘，我已經不是姑娘了。」
「呃？」楚冰對她的回答頗感意外，立刻想起了厲雲珊所說的那句話：你居然不顧廉恥與此賊做出苟且之事。
「你師父所說，你與我之間的苟且之事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看到你洗澡的事？」
「你自己做的好事，還來問我？」夏兒臉上紅暈陡起，頓足說道。
她心中打定主意要跟著楚冰，對此事也不想隱瞞了，只是讓她說出來，還有些難為情。
「我做的好事？」楚冰有些委屈地說道，「天地良心啊，我可不是故意看的，當時以為你遇到什麼危險呢。」
「師父所說並非此事，是說你已經讓我失去了處子之身。」夏兒把心一橫說道。
「哈哈，笑話，我讓你失去了處子之身，你信嗎？」楚冰笑道，「我除了昏迷就是趕路，你師父可真能誣陷好人啊。」
兒急道，「你怎麼不認帳？」
「我並沒有做過任何侵犯姑娘之事，我為何認帳？」楚冰皺眉道。
「你昏迷的時候，你就侵犯了我，你還把我壓在身下」夏兒急道，說著說著閉上了嘴，下邊的話實在是說不出口。
「這事誰信啊，我昏迷了，躺在那裡跟死人似的，怎麼能把你壓在身下？」楚冰臉色有些陰沉，覺得夏兒這樣說絕對有某種企圖，他想起了厲雲珊死前說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