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虐殺 文 / 柳如刀
深秋，蒼涼的天雲山，一片蕭疏。正是午後時分，空氣中還略帶著些許陽光的溫暖。在山間逃竄的兩個青靈衛心頭卻籠罩著無限寒意。楚冰舉手投足之間擊殺三人，實在太過駭人聽聞。打是打不過，只剩下逃這一條路可走了。
青靈衛往東北方向而去，顯然是想會合那邊的六個人。楚冰很清楚這一點，通過兩次出手，他對自己的功力有了準確的瞭解。對全局的掌控，他有著強烈的自信。就這麼殺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你們。
楚冰運起金鵬九轉身不緊不慢地跟隨著。借這個機會剛好練習一下新學的身法。青靈衛在山間奔出約五、六里的距離，終於碰到了另一夥同伴。兩伙人遇到一起，被追擊的青靈衛比比劃劃地向領頭的武師訴說著，邊說邊不時地看看不遠處冷然站著的楚冰。
聽完講述，青靈衛首領仔細打量了楚冰片刻，對其餘的人低語了幾句。刀光閃動，所有青靈衛扇面形散開，矮下身形，拖刀向楚冰快速包抄而來。
楚冰暗運真氣，冷眼看著飛快靠近的青衣人，如同看著一群死人般。八個人，一個不少。
距離楚冰二丈距離左右，眾青衣人手臂揚動，一片寒芒帶著迅疾的破風之聲向楚冰罩去。八道身影緊追著寒芒，暴掠而進，刀光閃動，向楚冰發出凌厲的一擊。
嘴角帶著一縷鄙夷的笑意，楚冰雙肩一抖，身形晃動，氣爆聲頻頻發出，瞬間消失在青衣人面前。所有暗器全部打空，射在楚冰方才站立之處。
眾青靈衛心下駭然，連忙背靠在一起，四面防禦。楚冰身形快如疾風，幾個折轉，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在青靈衛面前飄忽閃動。眾人只看見一道道黑影，忽東忽西從眼前一閃而沒。隨著詭異的身形倏忽出現疏忽消失，接連三聲悶哼聲響起。後背緊靠在一起的青靈衛能夠站著的只剩下五個人了。
楚冰施展金鵬九轉身一擊即離，瞬間擊殺三個青靈衛後，繞著緊縮的五個人周圍飛速閃動。每個青靈衛都感覺黑衣少年就在自己的面前，想四散而逃總覺得無路可走，想要攻擊又無處下手。
心中無比恐慌，五個青靈衛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被死亡的威脅重重包圍。長笑一聲，楚冰停下了身形，倒背著雙手，聲音冰冷地說道，「怎麼樣？害怕了吧，後悔了吧。可以告訴你們，只要我願意，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裡。誰都別想妄圖逃走，誰先逃走，誰就會最先死去。」
青靈衛面無血色，每個人心頭的恐懼都在急速的膨脹，所有的人都充滿了無窮的悔意，都覺得到此地來是這輩子所犯的一個最大錯誤。這哪裡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少年啊，分明是手拿屠刀的修羅。
楚冰冰冷的眼神，眼神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氣氛越來越壓抑，幾乎讓人窒息。有人想要逃走卻真的不敢，一群人都無還手之力，如果落了單只會死得更快。終於有人挺不住了，死亡的威脅和恐懼幾乎讓人瀕臨崩潰的邊緣。
一個青靈衛嘶喊著，舉刀向楚冰衝來，如同瘋子一般。剛衝出兩步，林無涯的靈魂攻擊無聲而至，瞬間這個青靈衛變成了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
「這就是榜樣，誰想先死，就和他學。告訴你們，要殺你們，只要我一個念頭就夠了。」楚冰愈加冰冷地說道。
靜，出奇地靜，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青靈衛由震駭變成了麻木。到底怎麼回事，黑衣少年明明沒有出手？所有的青靈衛腦子中閃過同一個念頭。
看著發呆的青靈衛，楚冰嘴角一翹，接著緩緩說道，「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線生機。你們要好好把握，記住只有一次機會。」
四個青靈衛齊齊地抬起頭望著楚冰，期待著下文。死魚一樣的眼睛裡馬上湧起了一絲希望。
「你們中將會有一個人獲得回答問題的機會，只有一個，最後活下來的人才會獲得這個機會。讓誰回答我的問題，你們自己決定。這個人，我不會殺他。」掃視著每個青靈衛的面孔，楚冰發出冷冷的聲音。
安靜了瞬間，眾青靈衛發出一陣騷動，背靠在一起的姿勢馬上瓦解，每個人都手持著刀防範著身邊的人。場面越來越緊張，氣氛越來越壓抑，但始終沒有人率先動手。
發出一聲冷笑，楚冰盯著四人沉沉說道，「好，既然你們放棄了這個機會。你們就都要死，先殺哪一個呢？好，就是你。」說著，楚冰伸出手指指向領頭的青靈衛武師。
武師臉色慘白，大叫一聲，「等等」，同時揮刀砍向身邊的一個青靈衛。那人猝不及防，慘叫一聲，倒地而亡。場面一下暴亂起來，其餘兩人也瘋了一樣，刀光霍霍砍向青衣衛武師。一時間，身影晃動，血花飛濺。、
楚冰象看戲一樣冷冷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湧起報復的快感。廝殺很快結束了，除了身染血跡的武師，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看著地上狼籍的屍身，逼視著武師的眼睛，果然，在死亡面前只有用實力說話。這就是人性，這就是生存的法則。
「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楚冰，冷冷說道。
武師把刀扔在腳邊，整了整衣襟，畢恭畢敬地等著楚冰的問話。凡是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楚冰。武師回答問題時，楚冰偶爾點點頭，偶爾皺了皺眉。武師在楚冰不時變換的表情中，戰戰兢兢，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楚冰問完了所有想要知道的問題。沉吟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遺漏。嘴角一翹，說道，「你可以去了」
這個聲音，讓武師如逢大赦，連刀都不拿轉身就跑。沒跑出幾步，撲通一聲，摔倒在雜草上，一動不動了。
「殺你的不是我，是林無涯。」楚冰望著武師的屍體，解釋了一句，嘴角冷酷的笑意更濃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打掃戰場，收繳戰利品。戰利品主要是銀子，每個青靈衛都有數十兩不等的銀兩。為首的武師更多，除了銀錠之外，竟然還有一千兩的銀票。楚冰對銀票不太瞭解，但也知道可以當銀子用。其餘的一些東西，有的楚冰認識，有的不認識，索性隨便從屍體上扒下一件青衣，一起包著帶走。
因為戰場比較分散，楚冰打掃完戰場，回到草雞嶺時已近傍晚。從山崖下尋出包裹，重新整理一下，草草吃喝了完畢，背著包裹趕回少婦家。在那裡，楚冰找了個結實口袋裝了米、菜，這些是必須要帶走的。
此次出山，雖然耽擱了三天的修煉，收穫卻不可謂不大。殺了十六個仇家，學會了金鵬九轉身，除了銀票外，還得了四百多兩銀子。
更重要的是，楚冰再次知道了一些父母的消息。從青靈衛武師口中，楚冰瞭解到，到現在為止，東方家族還沒有查探到爹娘的下落，對方已經再次加派人手加緊追查。青靈衛這夥人，不屬於加派人手部分，他們的任務就是專門來斬殺楚冰。而且家族各個支脈都有專門隊伍進行圍剿，甚至有的家族人員也有人被殺或被抓。
至於東方家追殺爹娘的原因和對方派出人員的行動計劃和步驟，因為青靈衛武師身份低微並不知曉。楚冰還知道了，投靠東方家族對爹娘進行圍殺的另外兩個武林世家分別是中大陸黑水城的李家和嵩陽城的劉家。
除此外，楚冰還詳細詢問了東方家族的實力情況。武師告訴楚冰，東方家族表面實力可以用「五衛，三軍」來概括。五衛是五個衛隊的總稱，分別為黑靈衛、白靈衛、紅靈衛、藍靈衛、青靈衛。
三軍則是三個軍隊的總稱，分別為虎軍、鷹軍、豹軍。三軍的戰鬥力遠遠在五衛之上。而在五衛中，青靈衛是實力最弱的一部，基本上只能做些打雜之類的事情。而且，除了五衛三軍之外，東方家族還有一些隱藏實力，具體情況青靈衛武師也不太瞭解。
在回山洞的路上，楚冰心情有些沉重。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應付青靈衛應該沒有問題。至於東方家族其他勢力，自己不瞭解，沒法做出比較。按青靈衛武師所說，三軍是最棘手的，況且還有隱藏勢力。能成為中大陸八大武林世家之首，東方家族顯然不會只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自己的實力現在處於什麼樣的位置？到什麼時候能有能力和東方家族正面對抗呢？楚冰的心裡充滿了疑問。
「林兄，我現在的功力大致和武道的哪個階別相當。」楚冰終於忍不住問道。
「一般說來，修真者在煉氣期顛峰相當於武將，在混沌期顛峰相當於武侯，在實質期顛峰相當於武皇。因為你所修煉的天龍功法，比較特殊，在所修煉的各個境界時功力應該高於對應的武道階別。而且金鵬九轉身也讓你的戰鬥力大幅提高，達到什麼水平，就看你應用如何。」林無涯回答道。
「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只要修煉到實質期顛峰，我就能有正面對抗東方家族的實力。」楚冰沉吟了一下繼續問到。
「只能說，在實質期顛峰，你有自保的能力。如果對方武皇階別的強者較多，那就存在變數。況且，東方家族也有修真者存在。」
「什麼？東方家族也有修真者？」楚冰聞言，無比震驚，失聲問道。
「記得我和你說過，因為你家族的人被東方家族抓住，用了搜魂法才知道你的存在。而搜魂法是唯有修真者才能使用的一種靈魂技法。」林無涯耐心地解釋。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而且，在你們武道世界裡，還有其他修真者存在，只是平時不容易見到。我為什麼會隕落，你以為武道強者有這個能力嗎？」
楚冰沉默了，腦海裡不停地回想著林無涯緊接著說的那句話：武道世界的水也很深啊，你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