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黑色星期一 文 / 行者樂山

    也許是之前懷才不遇的時間太久了，威爾·懷特感受到張樂行對自己遊戲的賞識後沒有猶豫太久，很快同意了張樂行的請求，答應去香港組建自己的遊戲工作室，不過威爾·懷特還是提出一個條件——每年要有三個月的時間回到美國，對這一點張樂行當然沒有異議，「只要上了我的船，自然會有辦法讓你喜歡上東方的……」

    雖然投資的具體細節尚未談妥，但是威爾·懷特卻很上道：「張先生，作為投資人，你是否願意為即將成立的工作室命名？」

    張樂行沉吟了一會，說道：「不如就叫maxis工作室，等以後發展壯大，公司的名字也可以叫maxis。」

    ……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聚會也到了尾聲。離開聖馬特奧之後，張樂行又回到了自己的藍龍工作室（pc遊戲開發工作室），因為這裡又有好消息傳來。

    這兩年pc機技術發展迅速，顯卡已經從最早的cga發展到ega、vga顯卡，而藍龍工作室的研發力量從ega慢慢向vga上過渡，開始對vga顯示技術的在遊戲上的應用進行研究。開發組也利用之前的研究成果開發出基於ega顯示技術的賽車遊戲《頂級賽手》和冒險解密遊戲《瘋狂大廈》。

    張樂行在來之前已經從電話中得知兩款遊戲都已經完工，即將上市銷售。這次來藍龍工作室張樂行主要就是想看看最終成果是什麼樣子，不過一看之下才發現，期望越大失望越大，ega的畫面在張樂行看來依舊很簡陋，尤其是注重畫面效果的賽車遊戲特別明顯，相反那款冒險遊戲倒是讓張樂行有些驚喜。

    《瘋狂大廈》的劇情老套而簡單，講的是瘋狂博士的為了實驗綁架了主角的女友，為了救回自己的女友，主角和他的朋友們前往博士所在大樓展開營救。不過遊戲本身還是有很多創新的地方，首先一改以往冒險遊戲只有主角一個人走來走去的情況，玩家可以為從主角的朋友中挑選兩個和主角一起冒險。然後就是遊戲控制採用鼠標操作，玩家先在屏幕下方選擇命令，再點擊畫面中的物品就可與之交互，可以完成對物品的推、拉、拾起、關閉、打開等動作。經過《manderkeen》之後更加成熟的ega顯示處理技術，為這款遊戲加上了流暢的屏幕卷軸效果，在冒險類遊戲中這還屬於首創。為了遊戲畫面效果更好，開發組還加入了漂亮的手繪過場畫面。

    而研發組這邊也不甘示弱，展示了最新的vga顯示技術在遊戲中的應用，雖然演示畫面還不夠流暢，但是更豐富的色彩或是更高分辨率的畫面和之前的遊戲畫面有著天壤之別。除了顯示技術，研發組還展示基於試驗中聲卡的遊戲發聲效果，那優美的旋律讓張樂行有點找到上輩子聽遊戲配樂時的感覺了。

    參觀完藍龍工作室後，張樂行又接到派出去和盧卡斯接觸的投資經理傳回來的好消息，盧卡斯終於鬆口，同意紅河基金入股工業光魔和天行者音效，具體條件為：紅河基金出資一億三千萬美元，獲得兩家公司百分之四十二的股權。除此之外，後面附加的另外一個條件——支援香港鯤鵬動漫新組建的電腦動畫製作部門，盧卡斯也都咬牙通過了，看起來他面臨的資金壓力確實很大。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樂行除了關注著visualsystem公司的操作系統和重點遊戲開發項目外，還在開始留意起著美國股市和經濟的風吹草動。

    8月，股市開始有些風吹草動，股票交易量劇增，市場波動加大。

    9月，由於美國政府對金融市場監管的放鬆和對股票投資減稅刺激，巨額的國際游資湧入美國股票市場，紐約交易所的股價不斷衝擊新高。乘著這股風潮，visualsystem公司完成了手中股票最後的減持操作。

    10月初，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連續兩周下跌近400點，10月14日起，外匯市場上美元不斷被拋售。10月18日早間財經節目中，貝克財長稱美元有進一步下跌的可能。各種壞消息接踵而至，曾經一直看好美國經濟的人們心頭湧上一股陰雲。

    10月19日，一個普通星期一的早晨9點10分，開盤鐘聲像往常一樣響過後，道瓊斯指數在屏幕上一開始顯示就已經下跌了67點。提前兩天趕到紐約的張樂行端坐在位於曼哈頓中心希爾頓酒店的套房內，靜靜的注視著電視機上跳動著的股市信息。身旁負責此次行動的戴維·格雷厄姆慢慢的踱著步，不時的看一看房間內一字排開的幾台微機屏幕上跳動的曲線和數字，偶爾還會向等候在電話旁的助手下達不同的操作指令。

    與此同時洶湧而出的賣出指令迅速湧向交易通道，開盤不到一小時，指數已下跌104點。這期間湧入股市的期貨交易和股票沽出指令數量非常龐大，嚴重拖慢了交易系統的計算配對過程，結果開盤一個多小時後，還有11只指標股沒能顯示出交易價，大屏幕上的道瓊斯指數已經不能真實反映市場的實際價格了。原本抱著觀望態度的大多數人也開始恐慌起來，心裡都只剩下一個聲音，「一定要想辦法把手上的股票都賣掉」。恐慌的人們湧向身邊最近的電話，拚命撥打著平日熟悉的號碼，試圖聯繫上自己的股票經紀，繼交易系統之後，紐交所的電話系統也開始接近崩潰的邊緣。

    紐約交易所共有200台微機用於股票交易的處理，曾經為紐交所帶來迅捷的交易速度，可是今天終於頂不住了。當股票交易數據蜂擁進計算機時，這200台微機根本來不及處理，信息系統處理速度遠遠滯後。開盤不到一個小時，計算機已經比實際交易速度滿了20分鐘。等到中午的時候，滯後時間已經擴大到75分鐘，大量的股票交易沒有得到執行，計算機系統幾乎癱瘓。而那些原本守在終端前面，優雅的接著電話、按按鍵盤的股票經紀們，大都化身為鐵血鬥士，一個個扯著喉嚨，拿著紙筆，試圖利用最原始的辦法來挽救自己和客戶的損失。

    下午開市前一則關閉交易所的流言悄然在坊間流傳起來，擔心手中股票失效的交易商們被迫瘋狂傾銷股票，超量的股票換手給本來已經不堪重負的計算機交易系統再次雪上加霜，開市沒多久計算機系統已經比實際交易速度落後整整100分鐘。即使發現苗頭不對之後，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官員出面澄清，但是已經徹底陷入瘋狂的人們根本充耳不聞，在巨大的慣性下下跌的大勢已經不可能再逆轉了。經過一個短暫的上升後，指數繼續飛流直下三千尺的運動。

    熬到16點收盤時，道瓊斯指數已經下降了508.32點，跌幅高達22.6%，創造出一天下跌幅度的歷史最高記錄，甚至遠遠高於此前1929年10月28日的12.8%的跌幅，受此拖累股市的其他指數也都大跌，一天之內超過5000億美元的紙面財富灰飛煙滅。

    這一天，visualsystem公司不方便出手，但是張樂行卻通過格雷厄姆的秘密操作，利用提前建立的空頭頭寸在這一波巨大的下跌行情中收穫頗豐。美國股市收市後，格雷厄姆並沒有閒下來，而是通過電話遙控一些蹲守在海外的操盤手們，在其他國家的股市裡繼續著收割的盛宴。全球一圈轉下來，張樂行準備的8億多美元的秘密資金，在格雷厄姆的幫助下已經迅速膨脹了超過十倍，扣除分紅以及資金反向操作的自然損耗，張樂行這一趟收穫了差不多68億美元的巨資。

    第二天，visualsystem公司出手的時機也到了，打頭陣的是公司發言人鮑爾默，他信心十足的在早間財經節目中宣佈，visualsystem公司將回購微軟和其他持有的上市公司股票，並且在不久還會進行更多有質量的投資。與此同時超過600家上市公司也公開宣佈將從公開市場上回購本公司股票，更關鍵的是來自美聯儲主席的發言，他重申將保證金融體系的流動性。隨後，美國各大商業銀行紛紛降低利率。眾多利好消息之下，10月20日開盤後，股票指數開始逐漸上升。

    visualsystem公司囤積三十多億美元的現金當然不會是為了光用於股票回購，這次的主要目標是未來股價上漲潛力很大的公司（如bby）、下跌幅度巨大的藍籌股（如通用、可口可樂等）、擁有發展前景看好專利的小公司，通過這些目標可以為visualsystem公司增加專利技術儲備，還能獲得較大的中長期投資收益，通過之前的減持和之後回購，不但加強了對旗下上市公司的控制，還為visualsystem公司留下了不少現金，極大地增強了公司的實力。

    事後眾多專家對這次突然發生暴跌有些摸不著頭腦，因為當時並沒有發生任何能引起銷售額激增的重大金融消息，僅僅只是外匯市場上美元的下跌以及美元下跌的預期還沒這麼大的作用。最後專家們一致將計算機交易系統定為這次暴跌的罪魁禍首，因為在10月16日，就發生過處理800億美元的養老基金時產生了容量問題，導致交易系統暫停的情況，至於本次暴跌背後的真正原因已經沒有人有興趣知道了。為了避免今後出現同類事情，紐約股票交易所要求為其提供計算機系統的siac公司盡快對系統中的處理器、存儲器、磁盤容量和交換機進行升級，並調整控制、處理軟件，以便能及時處理越來越多的交易數據。在眾人的努力下，投資人的信心開始逐漸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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