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回國準備(上) 文 / 行者樂山
藍色的圓珠筆在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上轉動著，張樂行歪著頭，彷彿無聊的看著圓珠筆歡快的舞蹈，其實心裡卻在回顧這幾年的經歷。
說實話，張樂行起初根本沒想到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剛開始自己只不過是想在國內能安身立命，沒想到機緣巧合下結識虞博士，從香港到美國，又趕上了80年代初期美國it界大發展時期，自己創辦的visualsystem公司更是幸運的一飛沖天。根據張樂行年初聘請的會計師事務所統計，自己所持有或間接持有的股票、股權及其他資產合計已經超過三十億美元（這裡面包括了紅河基金手頭上4億美元的現金），不過這裡面絕大多數還只是屬於紙面上的財富，但是光報告上那長長的一串數字就讓張樂行自己眼暈不以。當然張樂行沒幹那種擺酒慶祝的騷包事情，只不過偶爾想起報告上最終數字後傻笑兩聲還是有的，就這都差點讓楊欣欣拖著他去醫院檢查。好說歹說都不行，沒辦法之下張樂行只能把報告拿了出來，不過楊欣欣看完後居然說深受刺激，硬是敲詐了一周的大餐才罷手，可憐的張樂行最後還是免不了破財消災。
隨著張樂行創辦或投資的公司走上正軌，他發現自己漸漸地閒暇時間多了起來，公司的日常經營都有ceo來處理，張樂行成了掛著幾個董事長頭銜的閒人，平常也就是參與操作系統發展的研討、在戰略層面上指導公司發展和到旗下的遊戲製作公司看看工作進度或者偶爾提提遊戲設計的建議。人一閒了就愛琢磨，張樂行也不例外，現在他就動起了回國發展的念頭。
張樂行記得未來幾年是國內it行業起步的大發展之初，很多第一代it英雄人物都出沒在這一時期。在張樂行的上輩子，微軟一直對國內保持著相對歧視的價格體系，不少有心無力的用戶只好投入到盜版的懷抱之中，自己的kylin操作系統總有一天要回到國內的，張樂行當然不願意學習微軟的手法，不過如果能提前在國內成立研發機構，相信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操作系統的開發成本，這樣以後kylin系統中文版正式上市的時候操作的空間也能更大一些。
張樂行更感興趣其實是遊戲設計，上輩子的他曾經夢想過加入國內一家著名遊戲公司，也曾經夢想過親手設計一款風靡世界的遊戲，可惜由於種種原因都未能實現。現在張樂行已經沒有生存壓力，這個念頭再次浮現到腦海之中，雖然在美國這邊已經形成了較大的遊戲開發規模，但是張樂行追求的是國內遊戲開發整體實力的成長以及自己的遊戲主機夢想，這些在美國是無法實現的。現在回國涉足遊戲開發的難度是很大的，pc機上的遊戲開發暫時不需要考慮，因為完全沒有生存空間，不過在任天堂紅白機（fc）上還是大有可為的，開發難度不大，還可以通過產品出口養活一隻主機遊戲開發隊伍，這在張樂行未來計劃之中可是相當重要的一環。張樂行記得國內fc遊戲開發最早的發源地好像是在福州，等回國以後一定要抽時間去走一趟。
「……回去開幾家公司，然後找合適的人來管理，再多培養一點軟件開發人才，這期間再招募些人出國來培養培養，到時候我再想從事遊戲行業基礎應該就比較牢靠了……回國創業要打開局面的話，開銷應該不小，是不是能找人來分擔一下呢？」張樂行正坐在辦公室的靠背沙發上一邊玩著圓珠筆一邊想著自己的計劃，忽然秘書小姐將一封信送了進來，張樂行拆開一看，原來又是康柏發出的邀請函。
10月初，pc機上月銷售數據反饋回來，康柏公司憑藉著其386電腦的狂飆猛進，再次向ibm的王座發起衝擊，ibm手中無貨只能依靠有些過時的286電腦苦苦支持。pc機高端市場瞬間易手，躊躇滿志的康柏公司一時間有了種天下任我行的感覺，從前高山仰止般的ibm公司也變成了很普通的競爭者，而且還是剛起步就摔了一跤的那種。
為了慶祝自己的開門紅，康柏公司在休斯頓的希爾頓酒店舉辦了一場小型聚會，不但邀請了英特爾公司和visualsystem公司，連眾多兼容機廠商中排名靠前的也在邀請名單之上，顯然康柏並不是單單慶祝那麼簡單。
幾天後，希爾頓酒店十二層大廳……
來休斯頓張樂行並不是一個人，虞博士的人脈關係要比他廣得多，所以也被張樂行拉來撐撐場面。在大廳裡稍轉了會，和幾個兼容機廠商的董事長、總裁什麼的打了打招呼，張樂行遠遠的看到英特爾的葛洛夫和康柏的哈里斯被一群人彷彿眾星捧月般的圍在中間，看起來聊得好像很高興似的。張樂行的眼前一亮，感覺這兩位正是自己計劃最合適的合作夥伴（冤大頭），於是拜託虞博士把葛洛夫和哈里斯請到大廳旁的商務包房去商議，張樂行自己則先走進去等著。
虞博士還是很有面子的，沒一會葛洛夫和哈里斯就走了進來，等三方坐定，哈里斯忍不住先問道：「東方的神奇小子，找我們來有什麼好事啊？」
張樂行笑了笑說道：「葛洛夫先生、哈里斯先生，不知二位有沒有考慮過發展中國市場？」
「中國，那裡會有人買微機？哈哈……」哈里斯像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
「我們英特爾去年就已經在北京設了辦事處，可惜這麼久了，業務一直沒什麼起色。」葛洛夫顯然也不太看好中國市場。
「我知道現在提出開拓中國市場的提議，看起來好像有點早。中國雖然人口眾多，但是限於收入水平，不可能擁有很大的購買力，而且目前中國對這行業採取了保護政策，出口到中國的電腦產品會被徵收高額的關稅，如果僅僅銷售產品的話暫時發展餘地不大。不過中國在實行改革開放政策後，部分人群收入增加是比較快，尤其是沿海城市，而且這部分人對電腦產品相當感興趣。如果我們只是坐等以後關稅降低再去那就有點晚了，這段時間萬一有別的企業先下手，影響中國人的採購心理，到時候對大家可能都不是好事。中國有句古語『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們現在可以先去中國打下基礎，不一定要馬上銷售產品，可以先把影響力做出來，我相信這對今後發展會有很大幫助的。千萬不要忽視了中國的潛力，要知道中國可是有十億人，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買，也將會達到上千萬台的規模。」張樂行巧妙地把潛力和收益拉上了關係。
葛洛夫和哈里斯聽完後忍不住都點了點頭，看來傳說中的牙刷理論影響了不少人吶。
「葛洛夫先生，不知道貴公司在中國那邊主要開展什麼業務？」張樂行決定先從葛洛夫這邊下手。
「嗯，現在主要是做大型機業務。我們管理層覺得像中國這樣的地方應該是需要的，可惜成績一直不太理想。」葛洛夫頗為惋惜的感歎道。
「我覺得現在去中國推廣大型機業務時機不太好。據我所知前兩年中國已經研製出被稱為『銀河』的大型機，應該是能滿足部分需求的，而且大型機屬於受控產品，性能太好想出口恐怕很難，性能不好又不一定競爭得過『銀河』，所以去中國推廣大型機業務不容易有成果。」張樂行分析道：「與其這樣還不如去做單片機和工控機，中國目前的工業現代化進程對這方面的需要很大，應該要好做得多。」
「你這建議倒是很有新意，我會回去和高管們好好討論一下的。」葛洛夫一口把酒杯裡剩下的酒喝完，「嗯，不好意思，到我上台發言了，失陪一會。」
葛洛夫走後，哈里斯歎了口氣，有些苦惱的說道：「中國市場潛力大、前景好，我們也知道，可是中國目前對計算機類產品徵收百分之兩百以上的進口關稅，我們再怎麼努力壓縮成本，產品運到中國恐怕也很難有競爭力。」
「我聽一些來自中國的朋友說過，在中國一提到微電腦，一般想起的都是ibm和蘋果，那邊的很多人只知道ibm和蘋果是做微機的，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康柏這樣能提供比ibm更好產品的公司。」張樂行故作平淡的提了一句。
果然哈里斯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嘴裡不滿的嘟噥道：「這該死的ibm和蘋果，怎麼到哪都陰魂不散的。」
「其實我到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不過代價不高，而且又能宣傳康柏的產品。」張樂行開始向哈里斯兜售起自己的計劃。
「哦，說說看。」哈里斯看起來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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