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雪山之顛 文 / 盛夏采薇
若雪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要帶她出去玩。
看著那個已經穿戴整齊的男人站在大門出口處,她的背後是梁傲宇夫婦。他要帶她去哪裡玩?他們從來沒有一起出去玩過。這樣會不會太奇怪了?
「小語,沒有關係的。出去玩玩心情會好一點。有哥哥在,不會有事的。去吧!」顏清婉柔柔的聲音讓她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而梁傲宇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連話都不多說一句。
「那……媽媽。我們出去了。」梁尉霖已經走了出去,怕他不高興,若雪也跟了出去。
「阿竟?你什麼時候也來蘇黎世了?」坐上在外面等著的車後,若雪驚訝地發現,前排的座位上除了那個叫bill的男人,阿竟也在。
這讓她很驚喜。因為這些天除了梁尉霖一個人是她比較熟悉的,其它的人對於她來說都陌生的。陌生到讓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而今天能見到阿竟真的好意外也很開心。
「小姐。」相對於若雪的興奮,阿竟就冷淡多了。他輕輕點了一下頭後就一直看著前方沒有說話。
車內好像有一股沉悶的氣息在迴盪著,讓她愉快的心情忽然遭遇寒流。
「對不起。」她怎麼忘記了她現在坐在梁尉霖的身邊呢?竟當著他的面跟另一個男人熱情地打招呼,那擺明了就是駁他的面子。若雪不安起來,他會不會生氣呢?
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望著了一眼一句話也不說的他,若雪不敢再出聲。
「開車。」梁尉霖沒有理會她,在沉默了半分鐘之後,他直接下命令。
阿竟?看到阿竟竟然會讓她這麼的開心?看不出來,她跟阿竟相處並沒有多久,竟然熟到這個程度了。
又是一路的沉默無語。他不開口說話,若雪當然不敢出聲。不過,她可以看外面的景色。既來之,則安之吧。這些年,她不是已經習慣了嗎?
蘇黎世是瑞士第一大城市和經濟中心被譽為湖上的花園城,市內滿是的精心修整的花園,漫步城中,整齊、潔淨,隨處是鮮花綠草與別緻的建築物。蘇黎士的舊市區沿著蘇黎世湖流出的利馬特河兩岸展開,至今仍保留濃厚的中世紀氣氛,到處可看到歷史悠久的教堂建築物,畫著壁畫的牆壁、及被稱為艾爾卡的凸窗。
若雪望著車窗外異國的美麗風情,有一種很想下去走走的衝動,特別是看到那一湖美麗的湖水,在那岸邊行走一定是很不一樣的感覺。可是,她卻是除了看,什麼也不能做。
「想下去走走?」一直盯著自己筆記本的梁尉霖忽然出聲道。
「不用了……我……」只是看看而已。主人都沒有要下去的意思,她哪敢想啊?即使是想也不敢說啊!
「待會,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梁尉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而已又把視線放回了屏幕上。
好玩的地方?他這種人還會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他除了工作還有殺人要麼被追殺,生活還會有什麼樂趣嗎?可是,這樣的話她在心裡想想就好,怎麼可能說出來?
車子一路走,好像離市區越來越遠了啊?
瑞士是舉世公認的滑雪勝地,每年的滑雪季節都有大批遊客從世界各地蜂擁而至。蘇黎世附近的聖莫裡茨雖然是個小城,卻是名副其實的滑雪天堂。
若雪,想不到,梁尉霖竟然會帶她來滑雪。她活了近24年可從來沒有碰過這種只有在電視上看到的刺激遊戲啊?她可不可以不要去?
望著放在面前那套紅白相間漂亮至極的滑雪服還有帽子、風鏡、防水手套、單板鞋等一整套的裝備。除了衣服,其它東西要怎麼辦她不知道呢?這不是要為難她嗎?
「是不是要我幫你換?」正在猶豫的若雪被後面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上的衣服也掉到了地上。這個男人,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為什麼她一點也感覺不到他來了呢?
沒等她開口,梁尉霖已經開始動手脫她的外套,這個女人真的是笨得可以,連換個衣服也要半天弄不好。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若雪臉紅,可是在抬頭一瞬間,看到他身上穿著與擺在她面前一模一樣的滑雪服,她驚呆了。他幹嘛要選跟她一樣的衣服嘛?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等你穿好,天都黑了!」他穿衣服的速度跟剝的速度是一樣快的,三兩下子而已,若雪身上已經穿上了那一套與他一樣的衣服。然後他不止幫她穿衣服,連鞋跟帽子一併代勞了。
在這美麗的阿爾卑山腳下,穿行於白雪皚皚之中,耳畔的風,眼角的景,如同童話般美好。若雪跟著他,一步步走出去。
坐著纜車到山頂的時候,若雪奇怪地發現,整個滑雪場竟然只有他們兩個人。難道他來玩也要清場?那他們兩個人還有什麼好玩的呢?何況她什麼也不會呢?到時怕是被他罵死的吧?
「還不過來?」梁尉霖整了整手裡的滑雪杖。這個女人,怎麼那麼愛發呆的?動不動就在那裡冥想半天回不過神。
「為什麼這裡沒有別人?」他的話,她從來沒有敢違抗過,在靠近他身邊時終於還是小聲地問出來了。
「要別人來幹嘛?」他不回反問道。這是他私人的滑雪場,這個女人不會蠢到以為他會到那種公共的滑雪場去自尋死路吧?
「哦!」他擺明了不想說,那她還是不要問了吧!
「我不會!我怕!」手裡緊緊的抓著滑雪杖,一手握著他的手,若雪還是怕得不敢動彈半分。天啊,看著那條綿長的滑雪道,她好怕一衝下去就沒有回頭路了。
「死不了的,怕什麼?」梁尉霖口氣很凶,可是卻拉著她的小手一點點的讓她動腳。若雪望著從套頭式的帽子只露出臉的前半部的那個男人,正一點點的教她滑雪初學者的步驟,這樣的梁尉霖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那麼的溫柔而有耐心,她的眼眶忽然朦上了一層水氣。
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反反覆覆地折磨她的身心,然後再給她一顆糖吃?這樣算什麼?可是她卻拒絕不了這樣的男人。她病了嗎?為什麼會這樣?
是的,若雪覺得自己病了,患上了一種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