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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自由在哪裡 文 / 盛夏采薇

    那日過後,那個男人竟然整整消失了兩個月沒有再回這座大宅。而以往他對她的禁錮似乎也放鬆了很多,大宅裡不再有那些隱在暗處,隨時都會出聲提醒她哪裡不能去的保鏢。

    林媽似乎也比以前話多了,經常在做完事情後與她聊一下天,哪怕只是瑣瑣碎碎的嘮叨,也讓若雪覺得日子沒有那麼的難過。至少還有人願意她跟說一下話,讓她沒有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尊不會說話的洋娃娃。

    對於他沒有再管她管得像是看犯人一樣,她還是稍稍有些感激梁尉霖的,這個男人,只要不理會她,於她而言,就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她希望可以就這樣過下去,讓這平靜的生活一點一滴過下去多好啊!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讓自己活得再好一點,可以在有生之年去看看父母跟哥哥而已,這樣的願望算不算大呢?老天爺會給她這樣的機會嗎?那個男人會給她嗎?

    是不是,只要她乖乖地聽話,那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容易一些呢?

    梁尉霖,我是不是只要聽你的話就可以了?

    十月、十一月和十二月,都在這種寧靜的氣氛中慢慢地流過,忙碌的耶誕節之後,過沒有幾天又是新年。

    新年,對於她來說,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不過又虛長了一歲罷了。

    23歲的年紀,還是花一樣的年華,卻已經與社會嚴重脫節的她,要怎麼辦呢?有誰能來救她?除了她自己,沒有救得了她的吧?

    所以,若雪在這麼年的禁閉之後,開始慢慢地讓自己去瞭解外面的世界。

    也幸好,現在的互聯網夠發達,足不出戶就可以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安靜的午後,若雪坐在起居室裡靜靜地注視著攤開的筆記本,上面是她上個月申請的遠程教育課程。

    她不想讓自己活得一點希望也沒有。那天,他曾經說過,想要離開他,除非他厭倦的時候。是的,他說厭倦。

    既然說得出口,一定會有這一天的,是不是?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沒有感情,只有**上的發洩,一定會厭倦的一天的。若雪在等,等那一天的到來。

    再退一萬步想,他總會結婚的吧?結婚了就不會再來找她的吧?很難去想像那樣的男人會做都會跟普通人一樣也會做著結婚生子這些俗到不能再俗的事情。

    是她太無聊了吧?所以才會想到這樣的事情,還是把心都用到學習上吧!他的未來會怎麼樣不是她要關心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為自己以後的自由生活做準備。

    如果有一天她可以離開這裡了,總得要生活,要工作的吧?以她現在一個高中畢業又與社會脫節那麼多年的女人,在外面估計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吧?

    不管怎麼樣,她至少可以找到了一個讓自己活下去的目標。

    剛把精神集中起來要記重點,林媽卻在這個時候進來了,一臉慈愛的愛。哪怕再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久了,也會日漸生情的,若雪跟林媽就是這樣。這些日子梁尉霖放任她以後,她們之間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

    「若雪小姐,阿竟少爺說有事找你。」在若雪的堅持下,林媽已經改口叫她的名字,但是後面還是要加上小姐,畢竟再怎麼說她還是主子的女人,該有的規矩還是要的。

    「阿竟?」若雪愣了一下,阿竟不是他身邊的人嗎?怎麼會是他來找她?那他是不是也回來了呢?

    原來,離開了三個月後,他又回來了!她的眼前一片黑茫,明明身處在暖氣十足的房間裡,可是為什麼她卻有一種站在世界盡頭無盡雪原的冰涼感覺?

    是不是這樣平靜的生活要結束了呢?

    「若雪小姐,沒事的。主子沒有回來。」看著聽到阿竟的名字後就陷入某種情緒的小女人,林媽出聲安慰道。

    這麼多年過去,主子對若雪的態度明著是一付巴不得剝了她的皮的狠,可是,依她在梁家幫傭那麼多的經驗,如果真的是只有恨,主子不會留她在身邊那麼多年。

    至於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梁氏這位年輕的少主大概自己都不分不清吧?

    愛與恨之間,總是一線之隔。又有誰說得清?

    聽到林媽說他沒有一起回來,若雪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還好,還好,不是他。

    隨意套了件外套,若雪下樓來。阿竟已經在樓下等她。

    「小姐……」阿竟看到若雪,站了起來恭敬道。雖然主子從來沒有表明小姐是什麼身份,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如果他還看不出來小姐在主子心中的特殊之處,那他就白白跟了他十幾年了。不過,主子心裡有什麼打算他就看不出來了,如果什麼事情都能看得出來的話,那梁尉霖也不能在道上混了。

    「阿竟,有什麼事嗎?」若雪坐下來。

    「小姐,主子讓我把這個交給你。」阿竟遞給一個資料袋。

    「這是什麼?」若雪疑惑地看著他,不敢接。他有會什麼東西給她呢?

    「小姐,你自己看吧!主子還交待,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晚上要回到大宅。」主子交給小姐的東西,他當然不會拆來看。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若雪還沒有從阿竟的話中反應過來,他已經悄無聲息的地走了出去。

    他說什麼?他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是在做夢嗎?不可能的吧?那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好心地放過她?她不信,她一定是聽錯了!可是,手上那個輕輕的資料袋在提醒她,剛才阿竟真的回來過,他跟她說過,說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還有什麼事是自己想做的嗎?在身心被折磨了這麼多年後?渴望的自由真的在眼前嗎?不,不是的,哪怕她飛得再遠,她還是得回到這個牢籠來,她注定飛不出他的掌控啊!

    這不過是另一種囚禁吧?明裡說讓她自由,其實那根線還在他手裡啊。

    擅抖的手終於拉開資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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