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8.錯綜複雜 文 / 瑋瑋一笑
無憂聽得出神,秀秀繼續說著:「白皙少年還要說什麼,可是那個看起來像首領的男人開口了:「那好吧,他們是決不能繼續在我們這逗留了,那裡食物也是比較充足的。但是是否要保留他們的舌頭呢?」
無憂腦子轟的一聲,不由自主在口腔中轉動了自己的舌頭,沒有什麼特別。
秀秀還在說:「接著他們都在討論舌頭。」
無憂此時的腦子裡的想法是,這個情況和話本裡的流放真的很像。
「白皙少年說:「我們應該保留他們的舌頭,只是讓舌頭的功能暫時完全消失是可以的。」雖然我聽到是他提議讓舌頭的功能完全消失,但是我覺得他是為了保住那些人的舌頭才做這個提議的。」秀秀忍不住讚歎。
無憂卻還沉浸在莫名其妙之中,舌頭能有什麼用呢?
「那個鳳眼女人表示反對:「不能留,舌頭不能留,我們雖然可以消除他們的記憶,但是卻是不徹底的。」
白皙少年爭辯道:「只是一些模糊的印象,並不會記得。」
天啊,這是什麼談話,無憂感到無憂的腦袋都快爆炸了。
秀秀卻似乎說上了興致:「那個女人仍堅持反對,因為她認為只要被驅逐的人只要有印象就會想要回到他們的領地。」
秀秀說到這看了無憂一眼,又繼續開口:「結果那個為首的男子作了平衡。他表示說如果那些人改過自新就可以回到他們的地方。但是在此之前,他們絕對不能踏回領土半步。」
領土,這是一個什麼奇特的區域呢?
這時秀秀接著說:「那個女人輕蔑地表示:「哼,他們沒有了我們的舌頭那種功能,智慧就會變得愚鈍不堪,也無法穿越時空,諒他們也回不來。」
聽到這裡,無憂聽到了一個讓無憂心中一凜的詞「穿越時空」。
這樣在話本或戲曲裡才會出現的事情難道也會出現在現實生活當中嗎?
同時更讓無憂對舌頭的功能產生極大的好奇,難道指甲是可以讓人穿越時空?
這也太扯了。
舌頭最多就是能感受味道或者說話而已啊。
秀秀注意到無憂的走神,微微咳嗽一聲。引起無憂的注意後繼續敘述。
「那個少年顯然對這樣的提議感到不滿:「難道就這樣拋棄他們置之不理了麼?」
「為首男子說:「當然不是,我相信惡念是會慢慢淡化的,只要他們的後人心地善良,那麼到時也可以回到我們這兒來。」
「這樣的結果顯然是皆大歡喜的,沒有人有異議。然後主持人提問誰可以作為審核他們的人?此時一片沉默。」
說到這,秀秀也沉默下來。
無憂著急地催促她繼續說,於是她繼續講述:
鳳眼女人開了腔:「他們危險係數是很高的,沒有人敢單獨到他們中間去,尤其是在他們的後代進化之後。」
「為首的男子陷入沉思。最後,是那個少年站出來打破了僵局。他說:「那到時就讓我去吧。當然我還會帶上我的幾個朋友。我會讓他們重新回到這裡的,和我們一起享受永生。」
秀秀此時停了下來。
她告訴無憂:「我說完了。」
此時無憂竟然有種久遠記憶似乎要被牽引的念頭,不管無憂多麼不相信荒謬的事情,但是無憂卻有這樣的直覺,認為秀秀說的全是現實。
人死以後,是塵歸塵土歸土,這是無憂從未懷疑過的事情,如今無憂卻被這樣一個故事輕易動搖了無憂的想法。
然而無憂很快地意識到雖然這是個精彩的夢境,但是對若蘭的死的調查進展毫無用處。
秀秀此時的臉上露出了難過的神情:「若蘭也做了這個夢。但是她卻不像我做完就算了。你也知道,她是要比我聰明的。」
秀秀擦了眼角的淚水:「忽然有一個晚上,她很興奮地推醒我,興奮地抱著那個翡翠匣子對我說:「秀秀,我知道了!我知道指甲的功能了!」我憂當時也很開心,趕緊問她知道了什麼。」
秀秀此時卻停了下來,無憂著急得趕緊催促她,此刻的無憂估計和她當時的心情一樣。
秀秀淒然一笑:「然後若蘭說她要回去了。她說她就是那些被遣返的人的後代。我當時很害怕她離開無憂,於是說要她帶無憂一起回去。可是她表示只能她獨自回去,我想先去看看,她都不肯,所以我只能先送她走。」
秀秀此時的表情讓無憂不由脫口而出:「你開始並下不了手,對麼?」
秀秀點點頭:「是的,起初我和你一樣。認為人被刺了一刀肯定是必死無疑,但是終究是抵不過她的苦苦哀求。她反覆和我強調說對她而言身體只是一個軀殼,脫離才有永生。」
無憂沉默。這樣的理由無疑是牽強的,看來若蘭和秀秀都是迷信的受害者。
無憂不知道再說什麼,雖然無憂的直覺叫無憂相信秀秀,但是對於無憂一貫的原則,這確實不可接受。
秀秀的目光落到床頭的油燈上,她伸出手,將手映在燈上,喃喃自語:「直到此刻,她仍舊沒有回來告訴我舌頭的功用。」
無憂歎了口氣:「舌頭,也不過就是嘗味道罷了。」
秀秀的嘴角忽然露出譏諷的笑容:「舌頭?品嚐味道?原來你的想法也不過和兒童一樣幼稚。」
無憂憤憤不平地抗議:「你怎麼這麼說?」
秀秀正色回答:「舌頭是身體裡最柔軟也最靈活的,它被堅硬的頭骨中的口腔保護著,但是也不容易受傷啊。而且和動物比起來,人的舌頭的功用似乎還多了說話的功能。「
無憂說:「那麼就是表達語言的東西吧。」
秀秀繼續說:「如果我們沒有了舌頭,不能說話,那豈不是很無趣?」
無憂默然,秀秀繼續展開她的設想:「但是除了人類以外,其他的動物,也有舌頭,但是不能說話,你想想,如果動物的舌頭也會說話了的話」
「好了,不要再說了。」無憂匆匆打斷了秀秀的話,因為此刻無憂的心中已經湧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動物是不會說話,那麼動物會說話的時候,那會是什麼呢?
會說話的竹子,會說話的穿山甲,會像人一樣的是妖啊!
無憂有些惱怒自己的遲鈍,本來就應該早點想到的事情,居然因為到了異國他鄉就鬆懈下去了。
中原有人類,天竺國也有人類;中原有妖,那麼天竺也一樣會有妖啊!
無憂之所以打斷秀秀,是因為她發現秀秀是一個幸運的姑娘,無憂實在不願意她捲入這些事件中來,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無憂有些憂心忡忡地看著秀秀,她現在仍然沉浸在恍惚當中,可是無憂的腦子卻是在飛速地運轉:現在若蘭的屍體顯然腐壞了,那麼可見若蘭是上了當。若蘭並不是妖怪,看來若蘭是被騙了,因為妖怪之所以修煉,最終的目標不就是為了得到人類的身體麼?
若蘭好歹也算是個美人,這樣輕易地放棄了這具身體,怎麼都不合理啊。
無憂腦子裡一片混亂,難道是若蘭喜歡沈崇光,被沈崇光拒絕以後,才會被人所騙?可是就算是妖怪騙了若蘭,也沒有理由任由若蘭的屍體腐壞。
無憂感覺頭有些疼,這一切,都讓無憂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無論如何,無憂有一個決定,就是把秀秀先送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境況下去。
至於那個長歌,他的這個東西顯然是一個妖物,難道他也是妖怪所變?那麼天竺國王究竟是受他迷惑?還是被他挾持呢?
想到挾持,無憂又恍惚想到那個在琉球逍遙王府的青衣刺客,他顯然也不是一個人類。那麼如果他也是一個妖怪,那刺殺逍遙王和長歌與天竺國王關係良好一事,是否就是有某些關聯呢?
無憂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這一切似乎都有關係,但是線索又委實太少。
無憂草草地洗漱之後躺在床上,一心想著做一個秀秀所說的美夢,但是,估計是實在太累了,倒到床上之後不久無憂就已經睡著,一夜無夢。
第二天無憂醒來的時候,才發現秀秀已經不見了蹤影。非但如此,連那個玉匣也不翼而飛。
無憂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向頭頂,這樣詭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可該如何是好?
無憂正在想著究竟是秀秀半夜帶著東西逃跑了,還是有人潛入客棧帶走了秀秀和玉匣?這個時候,脖子上的護身符忽然發燙了。
無憂趕緊打開,就聽見裡面傳來沈崇光的聲音:「無憂,我知道你在天竺一定是看到說林若蘭死了,但是你不要管那麼多,現在立刻到琉球來,因為你絕對想不到,林若蘭就在這裡,好了,不多說了,你快到逍遙王府來。」
無憂此時的震驚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沈崇光千里之外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他表示若蘭在那裡,莫非若蘭沒有死?難道那具屍體是假冒的?
無憂此時已經沒有心思再耗費內力去傳話,因為沈崇光說了不要多說,想必是有理由的,那點內力,還是留著御劍飛行用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