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你回來了 文 / 不若棄紅塵
前情提示:湮染為救林莫羽,被黑衣人引去了北固名莊後山的一處斷崖,懸崖下另有玄機,湮染尋到一條通道,之後來到了一座小院,並見到了在那裡等候的納蘭洛軒,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然而父母當年被害一事疑點重重,納蘭洛軒所說的話,湮染並不是完全相信,至此,她開始計劃查清楚當年之事,並且打算進一步瞭解納蘭家族的歷史。納蘭洛軒送湮染回北固名莊,並且叮囑她不要輕易暴露真實身份,他察覺出湮染並不是完全相信於他,派姜凱隱在暗處注意湮染的舉動。
湮染回到住處時才發覺,上官清衍、上官清悅以及易遠易景兩兄弟都聚在一起,看神情似是十分焦急,居然沒有注意到湮染走進屋子,「你們這是怎麼了?」「湮染!」「湮染姐姐,你去哪裡了?我們好擔心,你怎麼不說一聲就不見了人影?」上官清悅拉著湮染的袖子連聲問道,其他人也是一副詢問的表情看著她,「你們是在等我?」「當然了,湮染姐姐,早上你一直沒有出現,我就去房間找你,可是你房間的床鋪並沒有動過,只有窗戶開著,卻不見了人影,大家都好擔心。」「抱歉,我只是睡不著,就出去走走,不曾想到會害你們這般擔心。」湮染隱瞞了昨晚的事,只是找了一個借口掩飾了過去。可是顯然有人是不相信的,但是事情這樣複雜,怎麼能輕易說出呢?只怕是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我先回房休息一會兒。」「湮染。」上官清衍溫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憂慮,湮染其實已經察覺到他的幾番欲言又止了,只是現如今還不是說出實情的時機,所以,「我沒事,只是一夜沒睡,累了而已。」「那林莫羽呢?不是說好今天一早繼續去找的嗎?湮染姐姐,你突然間變得好奇怪。」「莫羽他,他不會有事的,或許就快要回來了。」一直沒出聲的易遠突然問道:「你是如何這樣肯定的?你知道什麼是不是?」「有一些事我現在還不能說,因為就連我自己也無法在一時間理清頭緒,所以,抱歉了。」想到納蘭家族和自己的關係,以及納蘭家族和皇室的淵源,甚至牽連到父母的被害,這一切來得太快,暫時還接受不了啊,自己現在就好似身處重重迷霧之中,看不清前方的路,也找不到捷徑去擺脫它,只能慢慢冷靜下來,想好一步步該怎麼走,才不至於迷失了自己。
湮染站在窗前靜靜沉思,抽出發間的髮簪,一時間青絲如瀑,襯著一張如畫的容顏更顯迷離飄渺,只是她自己不知這是如何的美景,只顧凝視手中的玉簪,纖細的指尖輕輕撥弄簪上的細小流蘇,碧玉微涼,在指尖帶過一片涼意。視線上移,髮簪上點綴的梨花栩栩如生,潔白瑩潤,恍惚間像是能聞到梨花的清香,素手微動,細細撫摸著髮簪上的「纏綿」二字,每一筆都是用心雕刻,字體中能感受到濃濃的眷戀之意,如花的唇瓣輕啟,「纏、綿,為何會刻上這兩個字?」忽然間納蘭洛軒的話又在耳邊迴響:「這是你娘親的,不也是你的?」清澈的眸底漸漸浮現一片水霧,這是兩個多麼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年幼時也曾望著星空低低的念過,只是那時,腦中關於娘親的模樣是卻是一片模糊,而如今手中所持之物居然是、是……「娘親、娘親、娘親,您在天之靈定要保佑女兒查出當年的一切,還有爹爹,雖然女兒未曾見過您的模樣,但可想您定是個英勇而又溫柔的人,也請您看著女兒,他日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請給我力量和指引,爹、娘,湮染好想你們。」
雖然掩藏的很好,但是湮染仍察覺到了輕微的呼吸聲,方才只顧沉思,並沒有在意,現在看來怕是被什麼人給跟上了,「出來吧,我知道你在。」沒有回應?「哼,納蘭洛軒居然派你跟著我,他這是何意?你出來見我,我有話同你說,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姜凱從開始就小心隱在暗處,盡量離著遠些,不曾想到還是被發現了!他一方面懊惱自己大意,一方面又驚訝於湮染的內功修為,之前他有意引湮染去斷崖時曾和她有過接觸,可以斷定湮染的功力和自己相差無幾,可是現在他又有些許的不肯定,難道之前她有意隱瞞實力?雖然腦中百轉千回,但還是快速地出現在湮染面前,只是一貫地沉默著,湮染也不在意,問道:「莫羽什麼時候回來?你不是去傳信了嗎?為何現在還不見他?」「主上只吩咐屬下傳信,其他的屬下不知。」「屬下?你這是承認我的身份了是不是?」「是。」「哦?那你為何不對我說實話?莫羽何時回來?」湮染的聲音中刻意加上了些威嚴,只是姜凱仍舊面無表情,刻板地回答:「屬下說的是實話,照時辰來看,林莫羽該是要出現了。」「真的?那……」湮染沒有問完的話被一串腳步聲打斷,再看向姜凱時,他的身體一閃已經不見了,不知為何,湮染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她還不想姜凱被發現。
待冷靜下來,仔細分辨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湮染已經來不及重新挽好頭髮了,這樣也正好像是睡覺的樣子,所以她索性就直接這樣打開了房門,看到門外那個熟悉的身影時,湮染不禁現出了笑容,她就這樣走到他的身邊,風吹起她的發,輕拂過少年俊秀的臉頰,然後她注視著他的眼睛,笑著說:「你回來了。」「我回來了,阿湮,讓你擔心了。」「回來就好,以後不許這樣衝動了。」「好。」上官清衍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兩人,嘴角也不自覺帶上了笑意,只是又慢慢皺起了眉頭,他感覺這次事情之後,湮染和林莫羽都有些不同了,到底是什麼不同他說不出來,但是他還是從兩人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不一樣的情緒,這些情緒是之前沒有的,所以他又隱隱不安起來。